祁曳对宋听晚挑了挑眉。
她意会,呆愣地接过杯子。
“谢谢。”
他刚刚为了准备热水壶,将袖子稍微挽起。
宋听晚的视线扫过,这才注意到祁曳手腕上戴着手串。
是那种深色小颗的檀木珠子,长长的一串,能在手腕上缠绕几圈。
“你这手串不错。”她笑着调侃道:“适合你,戴起来像唐僧。”
祁曳嘴角一抽,将袖子拉下来。
这下,宋听晚更觉得自己像妖精了。
她笑着低头喝水。
热水入口,从胃开始暖到全身。
虽然对舒缓痛经没太大作用,但心里莫名感动。
这小小的举动,是她重生以来遇到最实际体贴的照顾。
祁曳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
第一次跟异性同床共枕,两人都不太适应,肢体表情别扭得很,心律也不低。
宋听晚给暖水袋充了电,敷在肚子上,才感觉舒服了些。
关了灯,正准备入睡,她不小心碰到祁曳的手背。
男人没有闪躲,倒是微微颤了一下。
宋听晚轻声问他:“那我们预约下星期,你看行吗?”
“……”
他选择沉默。
宋听晚才想起祁曳不说话,索性主动牵起他的手,明示道。
“你要是不同意,就把我的手甩开。”
祁曳似乎犹豫了。
因为她感觉到他指尖稍微动了一下,却没有放开。
等了一会儿,祁曳还是没甩开。
宋听晚心中一喜,不给他反悔的机会,把手牵得更紧。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七天,很快过去的!
这短暂的人生,总算能少一桩遗憾了。
宋听晚心情大好,很快就入眠。
黑暗中,床的另一侧,某人却毫无半点睡意。
他所有注意力都落在被牵得牢固的手上。
纤细冰凉的手指穿过他指缝间,掌心贴掌心,冰凉与温暖融化在一起。
细微感知被黑暗放大了无数倍。
祁曳没忍住,悄悄握紧宋听晚的手。
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酥麻感从指尖蔓延到心脏,再扩展至全身。
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答应她。
似乎只要遇到宋听晚,他所有理智和克制力都会彻底被封印,最后由身体本能全权主导。
理应拒绝的。
可是,每次她一主动,他就不想拒绝了。
他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定是……
-
翌日。
何以赴大清早就接到祁曳的电话。
他提着一篮菜,从市集匆匆赶过去。
刚到诊所,便见祁曳站在门前,手插着西装裤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么早叫我过来,发生什么事?”
祁曳抬眸看他,神情凝重。
何以赴看出事情的严重性,脸色沉了下来,急忙掏出钥匙。
“进去再说。”
两人一同进了诊所。
何以赴关上闸门,领着祁曳去了最里面的诊室。
开灯,关门,上锁,拉窗帘。
确保环境足够封闭,何以赴把刚买的新鲜菜收进柜子里,穿上白大褂,拉开椅子坐下,满脸担忧地问祁曳。
“说吧,怎么回事?是不是病情复发了?”
祁曳摇头。
“不是?”何以赴挑眉。
他推了一下金丝框眼镜,满脸警惕。
“那你找我干嘛?我跟你说,你的病我早几年就治好了,你给的钱我全花光了,现在过了售后服务期限,不能索赔的。”
像他这种貔貅属性的人,最怕遇到资本家。
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沉默数秒后,祁曳缓缓开口。
“我失控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像许久没有启动的齿轮,带着几分生涩。
“哪种失控?”
“身体上的。”
何以赴闻言,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拿出纸和笔。
“你继续说,具体症状是怎样的?”
祁曳抿了抿唇,犹豫地说。
“对一个女人容易失控。”
何以赴愣了两秒,伸手指了指祁曳的裤子。
“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