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
听到最后两个字，何晓亮仿佛是听到了全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不小心却是躺倒在了床上.
好不容易艰难的坐直身子之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夹杂着几分怜悯的说道：“真是一个可怜虫，居然还问我的意见，你自己想想看，和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有什么好说的？”
话音未落，几乎暴怒的顾祁言上前一步抬手一记重拳砸在何晓亮的脸颊上，将他打翻到地上，原本腿上已经接近愈合的伤口此时此刻却再度开裂，染红了周围一片的纱布。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
虽说是被打了一拳，何晓亮却像是毫无感觉一般，脸上挂着冷笑，艰难的转过身子来，将口中的血沫一口吐出，努力转过身子来躺在地上等着顾祁言：“但是有什么用呢，就算你今天打死我，结果还是不会发生半点变化，癞蛤蟆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是痴心妄想！”
他像是疯了一般，癫狂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声音洪亮如钟，不断回荡在小房间中，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带着几分爽快，显然像是这样一种情况他早就在心中模拟了无数次。
顾祁言的脸色却是一瞬间冰冷下来，难堪的让人觉得可怕，寒冷的感觉在屋子里逐渐弥漫开来，就连那几个满脸横肉的壮汉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子微微向后退了两步，想要尽量远离自家老大。
毕竟，跟在顾祁言身边也算是有些年头了，对于老大曾经发飙时候的样子他们可是记忆犹新，根本不希望再有任何一次类似的过程。
很明显，这便即将发生一场狂风暴雨，何晓亮并没有丝毫畏惧的心理，毫不犹豫的和暴怒中的顾祁言对视，嘴角还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显然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早就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打不了也就是死，作为秘密警察，什么样的危险状况他没有经历过，就像上次执行任务，那近乎地狱一般的痛苦都被强行撑了过来，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可怕的吗？
“好，好，好！”
顾祁言怒极反笑，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并没有半点用处，滚烫的血液正在不断的向着大脑涌了过去，青筋暴露，不断的跳动着，不断的想要冲破他最后一点理智。
屋子猛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中，氛围很是奇怪，几个壮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恨不得骤然间身上多长出几条腿，赶紧离开这件充满着是是非非的屋子。
“你们几个，给我上去狠狠地打，只要留一口气就行，要是这家伙不开口说出我想要的情报，就一直打下去，我就不信到底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更硬。”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后，顾祁言像是看死人一样看了何晓亮一眼，转身离开。
在走出门前，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
“去你妈的。”
何晓亮毫不犹豫的啐了一口，开口骂道：“你那么想当我女婿，倒是开口叫一声爹啊，来喊啊！”
像是地痞流氓一般，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叫嚣着呼喊道，完全不在乎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恐怖酷刑，脸上甚至还挂着愉快的笑容，很享受一般。
“打。”
没等何晓亮说完，顾祁言便已经明白了，冷哼一声，不再有半点犹豫，走出房间，顺手将门关上。
没有离开几步，他便听到屋子里噼里啪啦一阵拳打脚踢的声响，心中居然生出几分美妙的愉悦感，简直是让人恨不得大摆宴席细细品鉴一番，唯一让人有些恼火的，却是他始终期待的惨叫声从头到尾竟是一次都没有响起过。
“王二，你过来一下。”
点燃一支烟后，顾祁言深深地吸了一口，很是陶醉般闭上眼仔细感受着烟草燃烧产生的芳香，同时开口喊了一声。
一直停留在屋子外面的王二开口答应一下，紧接着跑到顾祁言面前，时不时有些好奇的向着身后屋子里看了过去。
“老大，你这样不会又问题吗？要是何仙山被抓回来后因为这个埋怨你，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不用担心这些，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何仙山，在那之前，任何手段都无所谓，毕竟，人找不到说什么都没有半点意义。”顾祁言满不在乎的说着，站在悬崖旁边，感受着周围不断吹来的风。
“那要是这家伙不说的话怎么办？”王二颇有几分担忧的询问着，毕竟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的可能性，曾经他们可是抓到过一个硬骨头，几乎各种人间存在的酷刑都用过一遍，最终也是一无所获。
“不说话就直接杀了，反正找到何仙山也不是只有着一种办法。”
烟灭了，顾祁言有些遗憾的看着烟头尚未燃尽的火星，悠悠的说道，像是高高在上的死神一般，只言片语便决定了一个人的未来。
“对了，这便就先拜托你了，记得带几个医生过来盯着，要是感觉情况不对劲就赶紧救治，吊着他一口气，我就不信半点消息都问不出来。”
等待了一会后，顾祁言终于再度开口，顺手将手里的烟屁股向下扔了出去。在风中飘荡了好一会，烟头晃晃悠悠的消失在下方的树林中。
“好。”王二点点头答应下来。对于自己这个手下，顾祁言可谓是百般满意，转过身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甚是欣慰的说道：“等这边的事情全部解决的差不多了，我就给你放个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你也年纪不小了，该出去找个女人成家立业。”
“你这话说的，倒像是老头老太太一样。”王二调侃道，整个营地中，只怕也就他敢用这种口气和顾祁言对话：“你还记不记得我比你大这种事情？八字还没有一瞥，不先照顾好手边的事情，还有那个闲工夫来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