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逐渐冰冷下来,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整成了背头,何晓亮全然没有了先前那般和蔼的形象,反倒像是个彻头彻尾的黑帮老大混混头子。
“怎么,很吃惊吗?”
见到匡伊楠有些目瞪口呆,何父不屑的哼了一声,甩甩胳膊小声说道:“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基础中的基础,你岳父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缉毒秘密警察,要是没有一点看家本领,你以为还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
说着,他轻声咳嗽一下,呆着匡伊楠向前走去。这里和方才的景象简直是两个世界,热闹非凡,数不清的店家在门铺外放着一些完全不知名的歌谣,时不时有小商小贩和购买者讨价还价,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人打起来一样,空气中不住的飘荡着叫好的声音。
走出几步之后,匡伊楠更是发现了一个让他觉得心惊肉跳的事情,几乎在身旁经过的每一个人身上都会佩戴一把手枪。
与其说这里是一片乐园,倒不如说这里是恶魔的聚集地。
在何父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家看起来貌不惊人的酒吧,刚一进门便被两个保镖拦了下来。
“先生们,店内不允许携带武器,还希望您能够将武器留在门口,等到才离店时再取。”
面对服务生冰冷的态度,何晓亮倒是满不在乎,甚至露出来一副笑脸,咧咧嘴后拉开衣服的一角,示意对方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一种武器。
“进去吧。”对视一眼后,两个保安点点头,再度站会到一旁,好像没有灵魂的雕像一般,匡伊楠眉头微微皱着,心中感觉有些不舒服,可还等他有任何的动作,面前的何晓亮却是忍不住了,不断催促着。
酒吧里面和外面的样子截然是两个不同的场景,台球,老虎机,舞池,甚至脱衣舞表演可谓是应有尽有,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跟在何晓亮身后随便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之后,匡伊楠转过头来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到对方给了自己一个稍安勿躁的收拾,不得一直下,只好将所有疑惑不解暂时吞到肚子里面。
很快,一个衣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女子走上前来,见到匡伊楠后眼前不由得一亮,在这样一个战火纷飞的地方,出没于如此场地的几乎全是五大三粗的壮汉,那里有这般标志的小伙。
没有多想,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风墙风情万种的笑容,走到匡伊楠对面坐下,抛了个眉眼之后无比妖娆的说道:“小帅哥来这个地方做什么啊?”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也没有闲着,拿过一杯就倒满递向对面,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要知道匡伊楠现在的心情可谓极度烦躁,脑海几乎全部被何仙山占据,那里有功夫理会这样一个风尘女子。
女子的手尴尬的定在半空中,脸色一片红一片白,眼神几乎快要喷吐出火焰一样,在酒吧里工作了也算是很久,像是方才那般的举动,她这还是第一次失手。
“咳。”
旁边的何晓亮终于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后冰冷的说道:“你应该是店里的服务员吧。”
他刻意的呀低了嗓音说着,声音听上去带有一种成熟男性特有的韵味,像是一壶老酒,令人不由自主便开始沉醉,但不知为何,有隐隐约约有一种命令的感觉。
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人,听到那声音之后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微微缩了缩脖子,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回答道:“我是,您有什么吩咐吗?”
“买情报。”
“买……”
几乎条件反射一样说出这个字后,女人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警惕的左顾右盼一下,见到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异常举动后这才放松下来,一改方才轻佻的样子,面色凝重而又恭敬的小声说道:“两位是?”
“老客户。”何晓亮很是不耐烦的说着,很是暴躁的在桌子上猛拍几下:“快点,我赶时间。”
“是,是,我这就去帮您问一下。”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女子猛然间蹦了起来,踩着高跟鞋迈着小碎步迅速离开,生怕耽误任何一点时间。
坐在一旁的匡伊楠眼看着方才的一幅场景发生,嘴巴微微张开,几乎快要惊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家岳父居然还有如此霸气的一面,虽然方才的对话云里雾里很是迷惑,但那股霸道不已的气势,既是曾经每天都要和死神打交道的医生都觉得有些胆战心惊,更何况一位风月场的女子。
想到这里,匡伊楠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微微摇摇头,在心中为那人默哀一声。
没多久,方才离开的女子再度走过来,面色稍稍有些苍白,显然尚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嗓音都有些颤抖。
“二位这边走,现在这种生意不好做,希望您不要见怪。”
“嗯。”
好像早就已经习惯了这般方式一样,何父无比自然的起身跟着女子的指引走去,倒是匡伊楠的行为却好像束手束脚的,看上去多少有些笨拙。
来到一间内部的小屋之中,女子在门口站定,微微鞠躬示意两人进去。
对视一眼之后,何晓亮不经意间点点头,示意匡伊楠不要担忧,率先迈步走进。屋子里面很是赶紧,除了一张桌子和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之外,在没有任何杂物。
等到两人进入,大门猛然间关闭,灯光一片惨白,方才酒吧中的喧闹声骤然间消失不见,整个世界仿佛北按上了静音按钮,全然没有半点声音,匡伊楠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那逐渐急促的心跳,心情稍稍有些慌乱。
他的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瞥向旁边,见到何晓亮却依旧泰然处之,气定神闲,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一抬头,却发现面前的人那一双眼睛正透过面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心中更是猛的一惊,手心没来由的浸出一片冷汗。
“新面孔。”
面具人开口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轻浮,手上拿着一碟扑克牌一般都纸片不断玩弄着,“那哪条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