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山跟着护士回家的时候,匡伊楠刚取出子弹,她们跟吴医生打了招呼再走的,吴医生表示他今晚会照顾匡伊楠,因为是她的责任。
因为年龄相仿,何仙山和护士很快就聊开了。护士叫小琴,是西村本地人,在外面读书时学的药剂专业,因为很恋家,所以毕业之后回到了村里的小诊所工作。
“你们这平时会有山匪来抢东西吗?”何仙山问道。她之前说匡伊楠被山匪射中也只是随口一说,她也不知道这里又没有。
“以前有!现在很少了。”小琴回忆起以前的日子,“我小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都和我妈睡在地下暗室了,而且家家户户几乎都这样,因为害怕山匪来抢小孩抢妇女,我爸就拿着刀去跟村里面其他的叔叔伯伯去巡逻。”
“那时的山匪这么猖狂的吗?”何仙山听到这些也被吓到了。
“是啊,不过后来治安搞起来了,山匪基本上都很少了。”小琴怜悯地看着何仙山,“所以说你们真的很不幸运碰到了他们。”
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小琴家,她家还亮着灯。小琴拿出钥匙开门,刚踏进家门口小琴就听到了电视连续剧的声音。
“是我妈。”小琴告诉何仙山,“肥皂剧的骨灰级爱好者。”
“妈,你咋还不睡啊?”小琴放下钥匙放下包,她的妈妈全程没有看她一眼,双眼紧盯着电视生怕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刚看到这里,老精彩了。”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是死死地盯着电视。
直到何仙山出声,小琴妈妈才注意到她。“阿姨好。”
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琴妈妈回过头,“哎?你是?”
“两夫妻出来玩,迷路了,又被山匪打劫,她老公中枪了,是沿着河边走到这里来的。”小琴帮何仙山简明扼要地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的妈妈。
“那群该死的东西现在还敢出来惹祸害?”说到山匪,小琴妈妈的语气变得既生气又嫌弃。
“她老公有吴医生看着,所以我把她带回来,她跟我岁数差不多。”小琴告诉她妈妈。
她妈妈听了之后立刻就接纳了何仙山,让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就行,不要太拘束。
有了落脚的地方,还有这么和善的村民,何仙山整个人也都放松了警惕,全然忘记了他们还在被顾祁言记着。
第二天早上,小琴带着何仙山去买早餐,就在这里,她被发现了。两个长相稚嫩的男孩跟她擦肩而过,她没注意到他们,他们却认出她来了。
何仙山拎着早餐和小琴一起来到诊所,她东西都没放下就去找匡伊楠。
病房里面,匡伊楠还在睡着,吴医生在一旁喝着茶看着报纸。
“吴医生,早。”何仙山轻声细语地跟吴医生打了一个招呼,“他怎么样了?”指了指床上的匡伊楠。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这段时间要多注意右腿,别做剧烈运动。”吴医生看到何仙山来了,拿起茶杯把报纸夹在腋下,跟她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就出去了。
何仙山看着匡伊楠,看到他昨天毫无血色的双唇现在恢复了红润,才安心坐下来吃早餐。
“你们两个,何仙山没见过你们,你们可以这样做……然后大个在后面接应,就这样做……”顾祁言把人都叫了过来,给他们下达命令。
昨晚睡觉时,顾祁言迷迷糊糊中听到了直升飞机的声音,虽然他睡得迷糊,但他听得很清楚。他知道那群警察不会善罢甘休,并且已经开始搜这片山了,所以他们的动作也要快点。
匡伊楠醒过来的时候,何仙山在旁边看书。“咳,咳。”匡伊楠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匡伊楠,你醒啦!没事吧?我去叫医生?”看到匡伊楠醒了,何仙山很开心,却又因为咳的很厉害让她担心。
“不,不用。”匡伊楠拉住何仙山,“我只是被口水呛到了。”
又咳了几声,匡伊楠就没事了。他拉着何仙山的手臂没有放开,看着她,许久才吐出一句:“你没事,真好。”
“可是你有事,我不好。”何仙山没好气地对匡伊楠说,“受伤了还不跟我说,还跟我跑了那么一段路。”想到那个时候何仙山就怕。
“我没记错的话……”匡伊楠狡黠地看着何仙山,“你偷亲我。”
“谁偷亲你啊!”何仙山知道匡伊楠指什么,她的脸逐渐变红,嘴上却还倔强不承认。
“嗯?”匡伊楠眯起眼睛微皱眉头看着何仙山,一脸不相信。
“是因为你一直在说渴,又不能给你喝水,就,就只能这样啦!”何仙山认为这都是匡伊楠的错。
匡伊楠看到何仙山这个样子笑了,赶紧安抚这只炸毛的小野猫,“好啦好啦,你做得很棒,本应就是这样做的。”
“哼。”何仙山摆出一副不理他的样子,其实她心里已经笑开花了。
匡伊楠看着何仙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仙山,你不打个电话向家里报平安吗?你爸妈,我爸妈都很担心你。”
经匡伊楠这么一提,何仙山才想起来,自己被绑架了那么多天,家里人一直都不知道她什么情况,现在安全了,确实要让家里人知道。
“行,我把早餐放在这里,我去找小琴拿手机。”何仙山把手机放在匡伊楠旁边,然后就走了出去。
小琴此时在给来看病的人开药,何仙山便在旁边等了一会儿。
“怎么了?”病人拿着药走了之后,小琴才有时间跟何仙山说话。
“小琴,借我个手机呗,我想给我家里人打个电话。”何仙山为了圆谎还加了一句,“我和我老公的手机都被山匪抢走了,再不打电话回去他们就该着急了。”
听闻缘由,小琴也没有说什么,就把手机给何仙山了,还叮嘱她这里信号不好,可能要到外面去找信号,不然电话打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