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山却完全没有理会他,甚至连这句中隐含的意思都没听出来,只是依旧瞅着眉头,看起来极为焦灼,在屋子里面不断走动着。
阿毛心中一凛,还以为对方没明白他说的话,再度开口时却不再有半点掩饰,硬着头皮问道:“仙山姐,你是不是来那个了?”
“啊?”何仙山满脸茫然,愣愣的看着脸上正有些羞红的阿毛,迷迷糊糊的问道:“什么这个那个啊?你在说啥,我没听懂?”
话音刚落,何仙山的脸色却是变了,一张白净的脸逐渐泛红,显然是明白过来刚刚那话的意思,支支吾吾老半天,竟是半个字都无法说出口。
阿毛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脸上多少带出几分得意的样子,好像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却没想到仅仅瞬间,一记重重的栗爆便落在了他的头上。
很是不解的抬起头来,阿毛看着面色如常的何仙山极度委屈的询问道:“仙山姐你为啥又打我啊,我明明没说错话啊。”
“小小年纪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的,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何仙山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开口扭过头说着,脸上却依旧留有一抹绯红,浅浅的看不清楚,心里多少有些无奈,甚至啼笑皆非。
谁有能想到,活了这么多年,她居然被一个还未成年的毛头小子调戏了,若是让匡伊楠听了还不是会笑掉大牙。
“这家伙,一定是顾祁言那个混账家伙带的,只有那个臭流氓才能教出来这样的小流氓。”咬牙切齿的腹诽了一阵后,再度转过身,何仙山看向阿毛的眼神逐渐不善起来。
像是被凶狠的捕食者盯上了一般,阿毛只觉得自己身上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整个人没来由的颤抖了两下,脑门上竟是有些发凉,冷汗没有半点迟疑,直接流下。
“那个,仙山姐我还有点事要做,先不陪你了。”好似机关枪一般急促的讲这句话说完之后,阿毛像只被狐狸追赶着的兔子一样,向着外面飞奔出去,顷刻间消失不见。
何仙山耸耸肩,啼笑皆非的看着远处道路上那个逐渐缩小的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后,这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的看着面前着一堆丰盛的菜肴,即使香气扑鼻,她却半点兴趣都没有,根本提不起食欲。
毕竟,现在还有一件事正在困扰着她,甚至几乎快要成为梦魇一般可怕,那就是关于王二的去向。
“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去调查自己昨天扔下去的那个纸团吧。”何仙山的心骤然间揪了起来,对于顾祁言手下的势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多少也有些了解,能够在金三角里成为近乎霸主一般的存在,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若是这家伙真的铁了心的调查此事,谁又知道会变成怎样的一种结局。
“一定不要出问题啊。”她不断的叨念着,双手合十求爷爷告奶奶一般,发了疯似得不断叨念着阿弥陀佛耶稣基督。
“你怎么不干脆把所有宗教都念上一遍,这样可能灵验的几率更高一些。”
身后,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何仙山心中一惊,猛的站起身来,险些讲桌子上的饭菜全部打翻在地,她有些狼狈的扶稳桌子,黑着一张脸转过身向后看去,见到顾祁言这个家伙正满脸嘲笑的看着她,翻了翻白眼,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何仙山干脆无视了身后出现的那个男人,自顾自的抓起食物吃了起来,直到现在她才真的感觉到一阵饥饿,好在吃的足够多,说起来倒也容易让人心中产生满足。
“你刚才祈祷什么呢?”被无视了的顾祁言却是完全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大大咧咧的走上先来,伸手抢过何仙山的一根鸡腿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见到对方恶狠狠的等着自己,他到也不在乎,只是笑嘻嘻的歪歪头,好像一个地痞流氓一般。
“恶心。”
冷冷的吐出来两个字后,何仙山再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将筷子向桌子上一扔,赌气一样扯过餐巾纸擦了擦做向着男人扔了过去,却被对方灵巧的躲开。
“几日不见,你这家伙倒是越来越暴力了啊。”顾祁言全然不在乎何仙山对他的态度,反倒津津有味的吃着鸡腿,有些意犹未尽的吮了吮骨头后,他歪了下脑袋开口询问道:“今天你怎么这么老实啊,居然都不出去了?倒有些罕见。”
“怎么了?我爱干嘛干嘛,要你管!”
何仙山没好气的说着,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背过身子坐在床边,双手环抱于胸前,那一幅气呼呼的样子像极了小孩子赌气。
“主要是俗话说得好,反常必有妖,我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就过来看了看。”顾祁言耸耸肩无所谓一样说道,手中的骨头好像玩具一般被他不断抛起接住,最终准确无误的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见何仙山没有半点回答的意思,男人笑了笑,声音却是有些发愣,好像冬日夹杂着冰霜的寒风。
站起身来,他走到了何仙山面前,伸出手捏了捏对方的下巴,颇为强硬的让女子抬起头来,死死盯着那错愕的眼神,充满着警告意味地说道:“几乎整个金三角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山上待着吧,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对你太无情了。”
说完话,他有些满意的点点头,对于何仙山这像是吓傻了一般的表情,顾祁言见到后自然有些享受,但不一会见到何仙山的双瞳之中逐渐流露出一阵杀气,他的脑海中骤然闪烁过一阵大事不妙的念头,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在身上。
“顾祁言!你有病吧!”何仙山骤然爆发,猛的站起身来,若非顾祁言躲得比较快,只怕下巴要被女子顶到,但即便如此,他还是闪了一个趔趄,连忙伸手扶住窗户,这才没有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