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顾祁言摇摇头说道,面色多少带出来几分阴沉的样子,语调也逐渐放低了不少,仅仅从声音上,阿毛便能感觉到对方此刻究竟有多么的不爽。
“现在就算找到他们都没有任何作用,更何况根本找不到。”顾祁言继续说着:“毕竟能够让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只有一个原因。”
“老大,你的意思是地方上有人施压吗?”阿毛皱着眉头想了想,脑海中猛地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骤然间惊呼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样说来,地方上是要开始对我们动手了吗?”
“不排除着一种可能,不过我觉得若是仅仅凭藉他们召集来的那些雇佣兵,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底气才对,除非这里面还有什么是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但是不管怎么样,总之还是要告诫手下的兄弟不要轻举妄动,以免遭遇不测。”
顾祁言手上一个无比娴熟的动作做出,车子划过优美的弧线,轮胎在地面疯狂的摩擦着,几乎能够在黑夜中看到一抹接近燃烧的痕迹。
“对了,在他们逃跑的过程中我们还抓到了一个人,虽然他一只没说话,但是根据之前的一些记录我们也查到了这家伙是的身份,就是那个之前给咱们添了不少麻烦的秘密警察何晓亮,同样也是何仙山的父亲。”阿毛想到了一些事情,开口说道。
“何仙山的父亲?”
听到这里,顾祁言有些发愣的停顿了一下,随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稍稍思索一番之后慢悠悠的开口说着:“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这家伙在半路上中了一枪,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刚刚安排人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现在正在营地里面关着。”阿毛并不明白老大为何如此在意这样一个人,心中虽说有些疑惑,但依旧开口一丝不苟的汇报着当前所了解到的情况。
“好好照顾他,这个人对我们来说很有用,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另外告诉山上所有人,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现在情况可能发生变化了,我们必须确定地方的人会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要是他们趁这个时间冲上来事情可就大条了。”
语调急促的说完这句话后,顾祁言再没有了之前的镇定和从容,猛地一脚踩在了油门上,骤然间车辆加速,呼啸声响彻道路。
接到了指示后阿毛有些发愣,这么多年一直跟在顾祁言身边出生入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老大有如此失态的一面,心中多少有几分疑惑,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顾老大还会觉得地方上的人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吗?
不过这一切的疑惑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给他解答,说完那句话后,顾祁言便干脆利落的将电话挂断,面色有几分阴沉,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操纵者这一辆速度怪兽急速飞驰。等到他回到了营地的时候,阿毛早早在入口的地方等待他许久,见到熟悉的车子开了过来,连忙向前迎了过来。
“老大,你回来了。”
阿毛开口说着,麻利的帮助顾祁言将车门拉开,见到对方那阴沉的像是乌云密布的暴雨天一般的脸色,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刚刚要说出的嘘寒问暖的话骤然间顿在了嘴边,竟是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带我去见何晓亮。”顾祁言并没有耽误任何一点时间,干脆利落的开口说着,见到阿毛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赶紧的,抓紧时间。”
“哦哦,马上,他在何仙山原来住的地方,安排了不少人看着。”缓过神来之后阿毛猛地拍了一下脑袋开口说着,是不是嘿嘿笑上一两声,努力掩饰着尴尬。
来到熟悉的屋子前,顾祁言的心中多少有几分惆怅,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仅仅离开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居然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推门进去,何晓亮正被捆缚在床上,不过看上去情况还好,此刻正睡得香着。
“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要好好对待他吗?”
转过头来看着阿毛,顾祁言颇有几分冰冷的开口说着,显然心中的不满已经几乎达到了顶峰。
“没有没有。”阿毛连忙挥挥手,挠了一下头发开口解释道:“这家伙力气太大了,即使受了伤还打上了好几个兄弟,我们不把他绑起来只怕你回来这段时间他就已经跑掉了。”
说话的时候,阿毛心中多少也有几分无奈,摊了摊手。
“我知道了。”
得到了答案后,顾祁言的点点头,不再有任何异样,只是面色阴沉了不少,看起来和一个癫狂中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阿毛,你安排一下,派出去一半的人手联系老九和王二,全力搜查何仙山的下落,找到他们之后如果身边有男人就直接杀了,把何仙山给我完好的带回来,谁都不准伤害她分毫。”
“我这就去。”感受到顾祁言的怒火,阿毛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点点头答应下来,随后转身离开,想着外面跑去。
闹腾出来这么大的动静,何晓亮自然无法继续安稳的睡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刚要活动一下,感受到身子上的束缚后这才回想起来当前的处境,中想到女儿,不知道对方究竟有没有脱困,一时间不由得有几分怅然。
“你醒了啊。”
站在他的面前,顾祁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为他们制造了不知道多少麻烦的男人,心中竟是诡异的没有半点恨意,反倒生出几分钦佩,若不是见到本人,又怎么会想到对方不过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男子,除去那鹰鹫一般锐利的眼神外,扔到人群中只怕没有任何将其分辨出来的机会。
“你就是顾祁言?”何晓亮并没有半点畏惧,像是这样被敌人询问,对于他而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倒率先镇定下来,颇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意思。
“是我。”顾祁言点点头,眉毛微微皱了一下,看着这个已过半百却依旧如松柏般坚定的男人,一时间竟是失语,找不到任何可以说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