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我,微微的摇了摇头,有些感叹的对我说道。
“孙总为了给你输血,自己抽了太多的血,现在极度贫血,能撑到这会儿,也真是不容易了。”
我有些发怔的看着医生那一张一合的嘴,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被孙朝关在岛上的这些日子,虽然我恨他怨他,但他对我的好,却也在一次次的触动着我的心,让我对他心生感激。
现在听他为了救我,把他的血都用在了我的身上,导致他竟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更是让我心里百感交集。
对孙朝这个人,我实在无法很好的定义他的好坏。
若说他是坏人,他对我的好,为我所做的一切,却是除了祝骁以外,便再没有人能为我做到的。
若说他是好人,他又用这样的手段把我囚禁在这里,这又哪是一个好人的能做出的行为。
刚被他带到这里时,我还恨恨的想要了他的命,可现在,我却开始对他心软。
只想着他能放我回到祝骁身边就好,其他的,我都不想再跟他追究。
“医生,我的孩子呢?”
神智清醒过来以后,我猛然间想到了我的孩子。我竟还不知道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儿。
医生笑了笑,对我宽慰道。
“孩子虽然早产,但其他一切都好,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现在已经送进保温箱了,想见孩子话,你要赶紧好起来啊。”
医生虽然一直很严肃的样子,但看的出来,是个心底温暖的人,她对我的照顾很是细微,也不停的在宽慰我。
“之前抗癌药的效果把癌细胞控制的很好,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你就可以加大药量了,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快你就可以康复了,以后,什么样的好日子没有啊?”她和蔼的对我笑着。
我感激的看着她,心里也燃起了许多的期望。
给祝骁生个孩子,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我很久以前就有的期望。我一直以为,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可现在,我又重新开始憧憬起来。
若祝骁知道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他该多高兴啊。
刚刚生完孩子到底还是虚弱的很,总是时不时的就想睡,有时候正跟医生聊着天,不知不觉的就睡过去了。
期间我跟医生打听了一下,孙朝也一直在昏睡着。
医生还告诉我,他这个情况,只怕要好好的养上一段时间才能慢慢的补回来。
这让我心里又有些不自在起来,总觉得有些亏欠他似的。
险些都忘了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就这样在昏睡中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孩子一直由医生照顾着,期间那个小助手搀着我去看了一眼孩子。
保温箱里,那个小小的人儿躺在软软的垫子上睡着了,他那么的小,小到让我很是心疼,却又看着心里忍不住的欢喜。
这就是我跟祝骁孕育的小生命!是多么的神奇!
医生告诉我,若是情况稳定,孩子在保温箱里养护半个月,就可以抱出来了。
虽然饱受了痛苦,可如今这样顺遂的结果,还是让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生完孩子的第一夜,身心的放松,和身体的虚弱让我睡的格外的香甜。
祝骁那边却又是一整夜没有合眼。
“老梁,准备的怎么样了?”他的嗓音沙哑低沉,虽然强撑着精神,可嗓音中还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老梁担忧的看了祝骁一眼,低声汇报着。
“四少,装备已经基本到位了,我已经派出眼线去打探岛上的情况,但是孙朝防备森严,所以现在还不能摸准具体的情况。现在唯一顾虑的是,少奶奶产期将近,若我们摸不清状况硬攻进去,怕会误伤到少奶奶。”
祝骁仔细的听完老梁的汇报,恨恨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
“还需要多久?”他压低了嗓音问道。
“很快,最迟还需要半天的时间。”
祝骁眸光一紧,紧紧的皱着眉头。
半天,对他来说,还是太久了,他恨不得立刻就能出发。
老梁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劝他。
“四少,您先去休息一下吧,明天中午消息一到,我们即刻就能出发。”
祝骁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此刻让他如何能睡的安稳?
他深邃的目光闪着墨色的光芒,望着小岛的方向一脸的沉重。
安睡了一夜的我,被一束明亮的光线晃了眼睛,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孙朝温和的笑脸。
只是脸色格外的苍白。
他见我醒来,忙凑过来笑着问我。
“感觉好些了么?”
我盯着他苍白的脸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让孙朝一下高兴了起来。
似乎是顾虑我会抵触,他轻轻的捏了一下我的手,马上又放开了。
“程蓝,今天我想带你去个好地方。”他一脸期待的对我说着,眼底都闪起亮光来。
我有些疑惑,这个岛虽然也不小,但前些日子已经逛了个大概。
他今儿突然说要带我去个好地方,难不成,他要带我出岛了?
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之前他说的话。
他说过要带我去见祝骁!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激动起来,比他看起来还要兴奋。
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但是那时候我身体还是虚弱的厉害,甚至还不能自己下床走路。
于是孙朝吩咐两个女佣,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走到了门口。
我一抬头,却一下傻了眼。
此时门外竟然停放着一辆花轿。
“孙朝,这是什么意思?”
我顿时警惕的往后撤了一步,想不明白这种地方怎么会备有花轿?
孙朝心情似乎极好,他笑着我给解释。
“我要带你去的地方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呢,你刚生完孩子,肯定不能走过去的,这种东西,现在是用着最方便的。”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最方便?这种需要八人抬着的大轿子,能有轮椅方便?
见我踟蹰着不肯上,孙朝看出了我的猜疑。他摆出一副童真无邪的样子对我说着。
“不过是个花轿而已,你还担心我害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