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忙着点了点头，跟在程萧身后往楼上走。
程叔叔和他的那帮朋友也都没有人说话，或许也是我没有听清。
但是不可否认，程萧刚刚明明是生气的。
却竟然还是愿意帮我解决衣服的问题。
我默不作声的跟在程萧身后，盯着她的背影。
“看什么。”
走到门口了，程萧忽的转过身来看我。
她的表情看上去凶悍，可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跟孙艺宁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笑了笑，摇摇头。
“没笑什么。”
程萧冷哼一声，走进去拉开了自己的衣帽间。
各式各样的礼服排成一排，一眼望上去竟然让人有点眼花。
——我发现程萧好像真的更偏爱红色。
她的衣柜里，好大一部分衣服或者是礼服都是红色的。
我盯着里面的那些衣服出神似的，程萧顺手提了一件红色的礼服裙子出来，挑了挑眉看我。
“这条？”
我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自从认识祝骁以后，我好像真的很少穿红色的衣服。
身边的东西好像都会刻意的避开红色。
只是有一点，我很疑惑。
程萧认识祝骁这样久了，难道不知道祝骁避讳红色？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只是转过身从程萧的衣柜里拎出一件黑色的小礼服裙。
款式看上去更保守些。
程萧皱了皱眉。
“爸爸的生日宴，穿个红色的吧，喜庆点。”
她好像是无意识的说了这样一句，反应过来以后便立刻明白自己或许对我太温柔了。
慌忙眨了眨眼，别开眼去。
我手指一顿，这才想起——的确啊，今天是程叔叔的生日宴，好像的确不应该穿黑色。
可是红色还是算了吧，毕竟……我真的不太想挑战祝骁的底线。
于是只好放下了那条黑色的小裙子，在旁边挑了一件白色的。
程萧愣了愣，我开口问她。
“我可以穿这件吗？”
明明是出于礼貌，但是我脸上带着笑，大概让程萧觉得有了个台阶下。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匆忙走到一边去换衣服。
还好——我跟程萧的身材还真的是差不多，她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大部分都是合适的。
我换好衣服的间隙，程萧依旧站在那边，可能是在欣赏自己的收藏。
等我换好了走过去，才听见她蓦地问了一句。
“怎么，你不喜欢红色？”
我一愣，脑子里一瞬间有点当机。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穿红色的礼服？”
程萧顿了顿，伸手指了指手边的一条礼服裙。
很奢华，也很红。
看上去真的非常漂亮。
可是我好多年没有穿过红色的礼服了。
“祝骁不喜欢红色。”
不知道为什么，我那句话好像是脱口而出。
程萧一顿，脸上的表情蓦地一下变的有些奇怪。
我挺不自在的加了一句解释。
“当时他妈妈在他面前开枪自杀，穿的就是一条红色的裙子。所以……他比较避讳红色。”
我讲完，看见程萧明显愣住的神色。
我也有点惊讶。
——跟祝骁认识这样久了，程萧竟然不知道这个。
她的手指蓦地颤抖了两下，脸色微微白了白，转过脸去看着自己一柜子的红色礼服。
我不知道程萧在想些什么，只是提及关于祝骁的那些过往，其实心里还是会有点疼的。
好久之后，程萧才叹了一口气，好像是语气中有点埋怨似的。
“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不清楚你不知道这件事啊。
下一秒，就看见程萧动作麻利的找出一件水蓝色的长礼服裙。
我一愣，她已经开始换衣服。
——刚刚不是还说好的要穿红色吗。
我愣了愣，程萧已经快速的换好了那条裙子，正在把满头的长发从礼服里弄出来。
正好下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我蓦地愣了一下。
程萧的房间隔音效果还不错，我们在上面能够听见声音的话，是不是说明下面生日宴已经快要开始了？
我顿了顿，连忙走到门口打开门往下看。
程萧从我身后走出来，没有看我，径自往楼梯下面走。
“还不快走，等等开始了，又得挨骂。”
她提着裙摆匆匆的往下走。
我跟在后面。
蓦地一下觉得程萧竟然挺可爱的。
至少她这样直爽的性格，好像是什么都会说出来的。
底下大厅里已经热闹非凡了。
虽然这里并不是等等生日宴的主场地。
但是只要是客人进来，总是会带着礼物。
这会儿可能正赶上参与者过来的高峰期，我跟程萧下去的时候，程叔叔身旁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礼品。
让人奇怪的是，大部分的礼品都没有包装，好像是刻意让人看清楚自己的礼物有多昂贵似的。
我一眼看过去，金玉琳琅，直让人看花了眼。
程萧倒是一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样子。
我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看着。
每个人的礼物上都有一个姓名条，写着送礼人的名字。
之前我带来的那个蛋糕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边。
不知道是不是程叔叔的意思，他竟然把我带来的那个蛋糕放在了很显眼的位置。
小小的蛋糕盒子在一群金器玉器中间显得格外的突兀。
我脸上不由自主的有点热。
好像——我送的礼物这样一看，还真的是有点拿不出手的样子。
但是，程萧送了什么？
我不由自主的在那一堆礼物中小心翼翼的看着。
那时候我光顾着去找程萧的礼物去了，竟是没有注意到，门口一道修长的身影踩着高跟鞋，正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走来。
直到孙艺宁的声音几乎在我身旁响起来，我才一下子愣住了。
猛的一下回过神，孙艺宁已经在指挥她带来的人把礼物放在旁边了。
——那是一套偏日系风格的茶具，看上去异常的精致，上面印出来的梅花好像是要真的开出来似的。
很好看。
“程叔叔，我代表爸爸过来送一份礼，祝您生日快乐。”
孙艺宁等身边的人放好了礼品，才笑了笑，转过身去跟程叔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