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程家大小姐程萧,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敢光天化日之下绑走一个人呢?
对方这样坦诚的告诉了我此行的目的,我还真的就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她要见我,大可以正大光明的找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手段?”
这一点我始终没有明白。
难道她们这样的人,随便要见一个什么人,都是用这样的方式?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程小姐,你难道不知道,你身后一直有人跟踪你?”
“——什么?”
我一愣,蓦地一下后背一凉。
什么意思?!
有人跟踪我?!
正在开车的男人笑了笑,他空出一只手推了推墨镜,并没有转过来看我,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其实早在几天前我们就想请您去见我们小姐一面,但是你身后的人看的很紧,今天才总算是让我们逮住机会。”
他说的笃定,并不相识开玩笑的样子。
我不自觉的攥紧了双手。
——一直有人在跟踪我?
是谁?!
可是如果这样一来的话,程萧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跟我见面,才总算是解释的通了。
那么,跟踪我的人,本意是不想让我跟程萧见面吗?
还是另有目的?
那个司机顿了顿,也不再说话了,只是沉默的开车。
我耳边的轰鸣声好不容易才歇下去一点,听见有人跟踪我的事,那轰鸣声瞬间又爆发了起来。
车子很快就在我发呆的间隙里到达了目的地。
——从窗子里向外看去,这显然是一栋位于郊外的别墅。
光是从外面看上去,装潢就已经足够精致。
我更加确定了,里面等着我的人,一定是程萧。
“程小姐,请吧。”
那个司机停好车,竟然还很绅士的帮我拉开了车门。
此时太阳已经渐渐的要落山了,光线慢慢的暗淡下来。
我从车上下来,抿紧了唇角一步一步朝着里面走去。
有些事情,如果无法逃避,那就只能直面,咬紧牙关,直直的,走过去。
造型精致的大门被缓缓拉开,那个司机总算是摘下了墨镜和鸭舌帽,露出一张看上去就经历过很多沧桑事件的脸。
他领着我径直朝着别墅内部走去,看上去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个年轻人应该是程萧很信任的下属,否则他刚刚在车上可能也不会跟我说那么多。
他带着我很快走到了一个类似于会客厅的地方,我这才惊觉,这别墅的豪华程度,竟然比起祝骁在蒙山的那套房子,也毫不逊色。
更让人奇怪的是——这套房子的装修,其实跟我印象中,祝骁的家,有七成以上的相似度。
我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房子的装潢。
这让我更加确定了些。
程萧的这一套房子,真的是仿造祝骁在蒙山的那套房子装修的。
那时我正在发愣,并没有注意到程萧从我身后缓缓的走过来。
她应该是刚刚做了皮肤管理,脸上还敷着面膜,状态看上去轻松又随意。
“哟,程小姐,现在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简单。”
我不由得一皱眉,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是一抹带着嘲讽的笑意。
“明明是你绑架我,还要怪我不好绑?”
我话音刚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一声嗤笑声。
程萧也是一愣,她脚下的步子一顿,随后很快便又朝着屋角的那张沙发走过去。
“这不重要。”
她修长的手指调了调脸上的面膜,朝着我身后一挥手,刚刚领我过来的那个司机才连忙会意,赶紧朝着门口走过去,很绅士的带上了门。
房间内瞬间便只剩下了我和程萧两个人。
她往后靠了靠,那姿态高贵的像是一个女王。
我明明站着,而她坐着,我却是硬生生觉得她的气场还要在我之上。
不得不说,程萧真的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仰视她的魅力。
——要不是她对祝骁那么痴情,或许我们俩能够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程蓝,知道我找你过来是干什么吗?”
程萧一向如此的开门见山。
我不过顿了半秒,也没想跟她说太久。
但是这样说话的确显得我气势太弱,于是我四下里看了看,径自找了身后的一张沙发跟着坐下来。
她看我一眼,面膜下的脸看不清表情。
“你倒是挺不客气。”
那声音分明含着嘲讽。
我不太介意。
“程小姐既然是请我来做客,那我跟你还客气什么。”
我说完,并没有给程萧接话的时间,先是回答了她之前的那个问题。
“你叫我来,我想——是为了祝骁?”
她纤巧的下巴一点,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弹了弹。
程萧穿着粉色的丝绸睡裙,要是从前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我第一次见到她,一定还以为这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可她显然不是。
“上次我记得我好像警告过你——程蓝,让你离祝骁远一点。”
“我这个人,你要是一次警告不听,我可就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了。”
她的视线从地面上慢慢抬起来,盯住我的眼睛。
“我听说你有一个弟弟,叫什么——赵平生是吧?”
她顿了顿,视线在我脸上转过一圈。
“还有一个后爸?赵志国?”
我整个人浑身一僵,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
赵志国的名字从程萧嘴巴里冒出来的瞬间,天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变了脸色,从沙发上窜起来。
“你想干什么?”
我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一张脸看上去波澜不惊,眼也不眨的盯着程萧。
对方却显然比我更加老道的多。
程萧并不看我,只是盯着自己精致的指甲。
“我要做什么——那不是取决于你程蓝要做什么吗?”
“程蓝啊,你要是早听我的,离祝骁远一点,我需要做这么多事情吗?”
“我告诉你,要调查一个人,还是很累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程萧要说的话,不可能就这么简单。
冷汗一点一点的爬上后背,我整个人都绷紧了,像一张绷紧的弓,只等着一个极限就会断掉似的。
而那个极限,无非就是程萧接下来的一句话。
“程蓝,要不是这一次我查你,恐怕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跟赵平生,都不是他赵志国的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