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
我那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祝骁就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唇被狠狠封住,我来不及反应的间隙,他就狠狠压下来,把我整个人扑倒在了沙发上。
酒色烟香扑面而来,我脑子里一下子空白了一下,下一秒才想起来挣扎。
祝骁的脸却是近在咫尺。
他狼一样的视线盯着我,狠狠的,就好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
“别——”
别这样,不要再把我往深渊里拖了,我真的受不住了。
对他的爱像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每靠近他多一点,都会让我更加的痛苦一些。
这些年我在祝骁身上受过的伤,已经足够我在这样的时候保持清醒。
但是他喝了酒,本来我们俩的力气就没有办法相比,我现在更是毫无反抗的可能。
祝骁的动作很蛮横,手指轻佻得一拉,我上半身的皮肤就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中,然后便是深切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他吻得十分用力。
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简直要了人命,我用尽了浑身力气,偏偏就是一点都推不动他。
“祝骁!”
说出口的声音沙哑,祝骁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就含着嘲讽。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刚刚那一声叫他名字,我明明是在生气的,偏偏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倒像是欲拒还迎。
祝骁是最讨厌的,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下一秒便是天旋地转,祝骁直接把我扛了起来。
他脚下的步子倒是很稳,直直的沿着楼梯上去。
祝骁狠狠的一下子把我丢在床上,他的手臂撑着床把我困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很快拦住了我想要逃跑的去路。
我的动作顿住,视线不自觉地从他脸上挪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当视线又一次落在他衣领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雪白的领口上,是一枚形状分明的唇印。
艳红色的,唇形很漂亮。
显然,他刚刚从外面跟女人喝了酒回来。
那一瞬间,前尘过往扑面而来。
原来我终究,还是没能逃过爱他的魔咒。
可我充其量不过是祝骁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程蓝,在这一段感情里,恐怕也只有你把所谓的爱情当了真。
祝骁的动作粗鲁又蛮横,他直接一扯住我,我一下子痛的清醒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我一下子猛地推开他,声音尖利。
“别碰我!”
我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窜起来,祝骁压着我的头发我都没有注意,起来的时候硬生生拽掉了几根头发,疼的我头皮发麻。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想抬腿往门口走,离开这个地方,却是一下子丧失了力气,整个人腿一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地板冰凉,下一秒就被祝骁像是扯一个破口袋一样的扯了起来。
他把我丢回床上,就那么站在床边看着我。
我那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手忙脚乱的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住,想要遮住无能为力的自己。
反观祝骁,他不过是解开了扣子,皮带随意的丢在地上,其余仍旧未变,看上去依旧是衣着光鲜的样子。
高下立判。
我从来在他面前,一文不值。
“程蓝。”
他眯了眯眼睛,咬着后槽牙看我,那视线像是淬过冰一样的冷厉。
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几乎靠到床头。
祝骁看我的眼神又冷又沉,似乎还带着几分嫌恶。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的飘向他的领口,自虐似的盯着那一枚唇印狠狠的看。
祝骁便动了一下,我猜不透他的意思,只知道他好像是真的醉意上头,伸出手臂要靠近我。
于是连忙从床上扯着被子跳了起来,迅速的从他身边逃开。
祝骁眉头一皱,可能这一次是真的动了怒。
他的视线朝着我这边狠狠的一转,动作一下子顿住,就那么眯了眯眼睛盯着我。
我喘了口气,还没有反映过来的功夫,祝骁蓦地一下就动了。
他的动作太快,我一时之间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的功夫,就被他给抓住了手臂。
“要去哪?”
他很生气的时候,往往是笑着的。
但是那嘴角的笑容,却总是让人毛骨悚然。
我用力的挣扎,想要挣脱开他的手,却是怎么都不得其法,只能看着祝骁离我越来越近。
他嘴角的弧度轻佻,视线锁紧了我的瞳孔。
“程蓝,你躲什么?”
我默了默,好像是鬼使神差一般的开了口,声音嘶哑,哑的好像不像是我的声音。
“祝骁。”
我顿了顿,那句话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
“我真嫌你脏。”
这话在我心里憋了太多年了。
今天说出来的一瞬间,竟然有一种自虐一般的快感。
从来,我在祝骁面前都没有一点点的尊严,他永远都可以站在最高点向下俯视我,审判我。
我却从来不敢说一句,那时候我内心的想法。
谁让今天的气氛实在是适合破罐子破摔?
我知道,那句话说出去,就好像是在找死,毕竟祝骁的脾气那么臭,他下一秒就可能当场掐死我。
可是他没有。
奇怪的是,他没有。
那双狭长的眼睛只是近乎平淡的盯着我。
他好几秒后才蓦地问了我一句。
“你说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暴起了青筋,我的手也控制不住有了轻微的颤抖,怎么也止不住。
那是我从祝骁的瞳孔里看见的我自己的脸。
苍白,满是经历过绝望的沧桑。
而他却依旧俊朗逼人。
“四哥。”
“你放过我吧,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女人,不缺我这一个,真的。”
原谅我又一次在祝骁面前认了怂。
他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我刚刚的那一腔孤勇又全部都化作了飞灰。
他就是他,依旧是那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祝骁。
这样的人,我那样的话,对他说一次就够了,并且,我深知其实那句话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那我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取其辱?
“哧。”
一声轻笑,仓促的打断了我的思绪。
祝骁的嘴角满是戾气的挑着,他冷冷地盯着我。
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我的下巴,好像要把我的下颚捏碎似的力道。
祝骁低沉的声音就那么响在耳边。
他说,“程蓝,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