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子并不说话，他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呆滞。
但是从相貌上可以肯定，那就是斌子。
“斌子，你倒是说话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警察局里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斌子没有回答我，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笑。
然后转身，缓缓向楼上飘去。
对，是飘去的！
斌子的腿脚没有动，整个身体轻飘飘在悬空在楼梯上。
“哪怕你已经不再是人，也应该跟我说清楚凶手是谁吧？”
我不再犹豫，一咬牙，直接追上去，想要一把拉住斌子的手。
却没想到会抓空，同一时间，斌子消失，楼梯上再次进入完全漆黑的状态。
再次回到房间的我，发现斌子的QQ帐号已经下线。然而聊天记录却依然存在。
聊天记录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刚才也确实看到了斌子。
一夜未眠，坐在电脑前发了一夜的呆，也依旧没有想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清早，接到了警察传唤的电话。
来到警局的时候，才发现胖子他们也同样被传唤。
我们四个人被带进不同的审讯室。
审讯我的是一名女警，在进入审讯室之前，有听人喊她小温。
小温看起来很严肃，明明看起来年纪很轻，却给我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姓名？”
“江易。”
“性别？”
“你看不出来啊？”我有些反感这样的审讯方式。
“少废话，回答问题。”小温眉头一凝。
毕竟人家是警察，我心中纵然不满，但还是老实回答道：“男。”
“你和死去的刘斌是什么关系？”
“以前是大学同学，后来成了好朋友。”
“昨天做笔录的时候为什么隐瞒？”小温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有些接受不了这种眼神，别过头：“我没有隐瞒。”
“看着我回答！”
我只得无奈地再次看向她：“我昨天说的句句属实。”
我也想要快点查出杀害斌子的凶手，又怎么可能会说假话？
“那之前为什么不把‘墓域’的事情交代出来？”小温冷声问。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警察竟然已经知道了墓域的存在。
这件事情我确实隐瞒了，或者说是我们四个人很默契地选择没说出来。
在墓域建立的时候我们就有一个约定，不把墓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那只是我们建立的一个网站，我觉得和斌子的死没有太大关系。”我此时只能这样为自己开脱。
“没有太大关系？”小温冷笑一声，接着说道：
“据我们警方了解的情况，墓域里面刘斌的电子坟墓是在其死后建立的，而知道墓域密码的人，除了刘斌之外，就剩下你们四人了。”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的第一反应是其余三人中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警察。
只是我并没有注意到建立墓域的时间和斌子死亡的时间。
斌子的电子坟墓竟然是在斌子死后建立的，那就更加说明，是我们四个中的其中一人。
可不管是谁，我都找不到对方杀害斌子的理由。
“是我审讯你还是你审讯我？”小温瞪了我一眼：“你有没有把墓域的事情跟其他人说过？”
“没有！”我老实回答。
接下来小温继续问了我一些关于墓域的事情，以及最近我的动向，我也一一说了出来。
包括斌子死后那两天和斌子的游戏账号打游戏的事情也都交代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在我的再三考虑之下，我没有把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说出来。
昨晚的事情太不可思议，就连我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一个死去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面前，主要是我见过对方死去后的尸体。
我不觉得自己说出来后警察会相信，他们可能会把我当成精神病患者吧！
我们四个人同时从警察局出来，但是相互都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致意之后便各自离去。
从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给斌子建立电子坟墓的人应该就在我们四人当中。
而建立电子坟墓的人也肯定早就知道斌子的死。
每一个人都成了怀疑对象，每一个人都在怀疑其他人，这种情况下，谁还有心情去叙旧说话！
纵然我不愿意去怀疑他们三个，可是脑海中却总是出现他们三个会杀斌子的各种可能性。
因为心中有事，并没有在意身边路过的人。
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听到身后有个脚步声不近不远地跟着我。
转头看去，是杨恋。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无助。
她走过来抱住我，身子在微微颤抖：“我怕。”
我摸着她的头发，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温柔：“别怕宝贝，有我呢，凶手一定会查出来的。”
其实现在我自己的内心，又何尝没有恐惧？又何尝不迷茫？
回到家正是正午时分，我点了外卖，然后和杨恋卧在沙发上。
她依在我的怀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外卖到了，我趿着拖鞋去接了外卖。
目送外卖员离开时，突然看到楼梯平台上面角落里的摄像头。
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既然不确定自己昨天夜里是不是真的见到了斌子，那就去看一次监控。
我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杨恋，关于这件事情，我反而希望杨恋最好是一个局外人的角色。
一天时间在虚度中流逝，我和杨恋就一直这样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做，相互依偎在一起。
平西的夕阳从玻璃窗照射进来，本该温馨的画面，却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警察的电话打破了此时的宁静，又一个惊天的消息将我们两个拉回现实。
梁小小死了，坠楼而亡。
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警察已经拉上警戒线取证。
我 一眼就看到了审讯过我的女警，赶紧伸手叫了两声“小温”。
对方似乎也认出了我，示意放我进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小她怎么会……会坠楼？”
我突然发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很沙哑，有些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看着一旁已经成为尸体、血肉模糊的梁小小，心中一阵发寒。
小温回道：“目前来看是跳楼自杀，但有个疑点，她不是从自己房间跳下来的，因为她房间的窗户关着，所以应该是从楼顶。”
“自杀？不，小小不可能自杀。”我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斌子才刚死了三天，还没有找到凶手，如今梁小小又自杀，我怎么也不能接受。
站在我身边的杨恋也摇着头说：“不可能，昨天小小还说一定要查出杀害斌子的凶手，她又怎么会自杀。”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过来将一份文件交到小温手中。
小温展开一看，眉头微微一皱，沉默片刻后才看向我们。
“梁小小在坠楼之前接过一个电话，里面备注是‘大猪头’，经过核实，那是刘斌的电话号码。”
“斌子？”我更加惊讶。
斌子死了的事情人人知道，怎么还会给梁小小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