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晨手中的摄魂铃摆动不停,将赫连晨流出的鲜血吸了个精光。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赫连晨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倒是刚才持剑向赫连晨偷袭的顾城恒,自从那一剑之后,他脱力坐到地上,看到这一情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从小父亲便告诉他,摄魂铃是顾家先祖所传之神器,威力甚大,但是旁人从来不敢觊觎,是因为摄魂铃只有顾家人可以操纵,使用时需以大量鲜血作为媒介,才可以发挥其效用。
如今摄魂铃在他面前不断的吸取别人的血液,难道父亲说的一直是错的吗?还是赫连晨和修竹有什么秘密?
吸收了足够的血液,赫连晨手中的摄魂铃突然飞出,和另一只黑色的铃铛连接在一起,形成完整的摄魂铃,又安安静静地回到了赫连晨的手中。
赫连晨无瑕顾及摄魂铃,没了铃音的干扰,他只想知道修竹能不能恢复神智。
他对着面前的少年轻轻唤道:“修竹,修竹。”
修竹懵懂的眼神看向他,眼里的阴寒渐渐散去,他终于辨认出眼前人是谁,沙哑地喊道:“师兄。”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修竹恢复神智之后,体内升起浓浓的无力感,他手里一松,封神刀应声落地。
赫连晨喜不自胜,扶住脱力的修竹,紧紧地搂在怀里。
终于没了封神刀的威胁,成清走到赫连晨身边,看着两个徒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晨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晚上变数太多,他实在是理不清前因后果了。
这一晚上疑点重重,赫连晨也只能在短时间内救下修竹,其他的事还需要时间调查。
不过倒有人给他们定了罪名。
之前在门外的那些修士,碍于院子里面强大的威压而不敢进入,如今修竹没了封神刀在手,林宏远他们也停了下来,那些修士倒是突然活跃了起来。
有人愤愤不平地喊道:“这两个人偷盗神器,扰乱仙门,实在罪大恶极!”
另外有人附和道:“不仅如此,顾家上下百余条人命,该怎么还?”
赫连晨对成清说道:”师父,不是这样的。我和修竹也是被人构陷。“
外面人冷笑道:“构陷,那你怎么解释这失窃的神器都在你们这里,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说!”
成清生气地说道:“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知道,还不用劳烦诸位操心。”
有一人听了这话,立即讥讽道:“呵,徒弟心术不正,师父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就是你指使他们的呢。”
成清气极,斥道:“满口胡言。”他还想与那人理论,但对方已经满口污言秽语,说得极其难听,成清一向被人供着,哪里说得过他。
更别提还有不少人在一旁唱和,吩咐表示赞同。
林宏远厉声道:“事情并未查明,还望诸位不要信口雌黄,给我密云宗套上莫须有的罪名。”
众人敢和成清争执,却不敢和林宏远争辩。
首先赫连晨和修竹都是成清的徒弟,出了这样的事,成清的声誉必定会受到影响,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混在众人之中说上几句也没什么。
其次成清只是密云宗一个不理世事,没有实权的长老罢了,平常当然是要尊上三分的,但是出了事暗地里扔上几块石子也不怕报复。
但是林宏远就不同了,身为密云宗的掌门,他虽然平时一直笑眯眯的,但是坐到这个位置,一定不如表面表现出的那样与人无害,而且在修仙界地位甚高,若是得罪他了,日后家中小辈恐怕就难进密云宗了。
这时程远河发话了,他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决不能随便猜测,必须要仔细调查,才能下结论。”
他对赫连晨说道:“赫连仙君,带着你师弟上掩日殿。你既然有冤,就好好陈述,若是被我发现你在说谎,你们两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赫连晨点头道:“多谢家主。”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天空灰蒙蒙的,远处的太阳缓慢地向上升起,带来久违的光亮,晶亮耀眼,灿若锦绣。
赫连晨扶着修竹,准备带他出程家宗祠,
他低声问道:“还能走吗?”
修竹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师兄扶着就能走。”
赫连晨笑了笑,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尽管他已经猜到了是谁在幕后下了这盘棋,但是说出来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等待他和修竹的,恐怕不是审问,而是判决了。
程远河弯腰想要把地上的封神刀拿起来,放回原处,却发现自己竟然拿不动,拼尽全力也不能搬动分毫。
修竹动动手指,封神刀便被他吸到手中,磨蹭着他的手掌,似乎不肯离去。
修竹低声说道:“回去吧,你不该跟着我。”
封神刀又摆动了两下,伴随着门外人的惊叫,他们生怕封神刀突然暴动,又想之前那样大开杀戒。
不过封神刀只是和修竹告个别,就乖乖地回到了自己应该待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隐去光辉,陷入沉寂。
程远河看着这个虚弱的少年,心里肯定他一定和程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