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晨和修竹走出瀑布,回到山洞,修竹终于开始盘问起师兄,他和凤逸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赫连晨说道:“今天,我上山去,在我想要移栽一株太初蕊之时,凤逸公子突然出现,与我互通了姓名。”
修竹看着赫连晨带回来的一堆晕厥的动物,惊讶道:“只是知道了你的姓名,就帮你捕了这么多野兽?”
他大睁着嘴巴,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赫连晨点点头,脸上也是有些疑惑,说道:“凤逸公子说他独自在这里生活了许久,想来是见到别人一时欢喜,于是便出手相助吧。”
赫连晨先入为主,对凤逸评价不错。原因在于他与凤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自然对凤逸有一份亲近之意,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所以虽然凤逸行为诡异,极为神秘,赫连晨对他有诸多猜测,但是潜意识里还是将他作为一个可信之人看待。
但是修竹却对凤逸抱有极大的敌意。
初次见面,就大献殷勤,但是转头又指使他师兄去做杂务,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而且凤逸独自在荒原之上生活许久,这本身就已经十分奇怪了,他可不记得在最近几十年内有符合凤逸条件的人被流放到荒原之上。
况且听闻赫连晨所说可知凤逸身手不凡,深藏不漏,防人之心不可无,自然是要多加防备的。
不过安静地渡过了两天,凤逸再也没有出现,正应了赫连晨的想法,帮他收拾好山洞,两人之间便两清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交集。
修竹自然乐见其成。
只是这两天,荒原之上时不时会有极大的震动,持续时间极短,但是常常猝不及防,让赫连晨不禁担忧起来。
修竹倒是宽慰他,说道:“这荒原位于大海之上,地动是常有的事,师兄不必担心。”
而且这地动惊扰得山上不少动物跑下山来,赫连晨和修竹现在都不必上山去了。
赫连晨听了这话,只好安下心来。
山峰另一边,凤逸站在森林边缘,看着底下的动物们受到惊扰纷纷跑出自己的家园,在平地上来回穿梭,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他被扰得不得清净,抬手挥了挥,底下的众多走兽们察觉到他的不耐,立即安静下来,蛰伏在原地不敢出声,连喘气声都显得谨小慎微。有些胆小的小动物还在原地暗暗发抖,似乎对上面的人有着极深的恐惧。
凤逸听着周围安静了不少,开始沉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这荒原遗世独立,与外界甚少接触,一直十分安逸,如今地动频繁,实在是令他不解。
直到刚才,他在洞府之中发现千百年前,龙峥在他这里留下的几片龙鳞毫无征兆的有了异动,才察觉出此次地动的原因。
龙峥虽是他幼时的好友,但是在他使用丹凤鼎救出凤离之后,因不满他摧毁了整个荒蛮之地的做法,留下一封书信,便了无音讯了,凤逸猜测他已经离开了荒蛮之地,之后也再也没有找过他。
如今龙鳞异动,定是龙峥出了什么事故。只是凤逸不知道他在何处,也无计可施。
遥远的凤鸣谷中,韩抒怀站在院子中央,紧紧盯着脚下忽明忽暗的阵法,眼里暗藏着疯狂的光芒。
景星阑现身于凤鸣谷外,想要进去找韩抒怀,却发现这里早已被下了禁制,他根本进不去。
景星阑直接大声朝里面叫道:“韩抒怀,韩抒怀,你给我出来。”
韩抒怀听到外面的叫声,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打开了禁制,将景星阑放了进来。
景星阑快步走进来,直奔主题,问道:“韩抒怀,你这些天究竟在做什么?我派来的人怎么一个个都不见了?”
韩抒怀无空搭理他,只紧紧地盯着脚下的阵法。
景星阑也看见了地上的纹路,只是他知道韩抒怀是一个阵法大能,常常自己钻研,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看到韩抒怀这么反常,景星阑也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几眼。
这一看,景星阑大为失色,结舌道:“韩抒怀,你、你可知道,自己、在、在做什么吗?”
韩抒怀看了他一眼,再也不复往日的云淡风轻,眼里全是不屑与烦躁,他轻启薄唇,说道:“自然。”
景星阑之所以十分惊讶,就在于他认出来这阵法是早已被列为禁咒的召唤之咒,需要大量的祭品,用以交换,以召唤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来他之前派来的近卫,早已被韩抒怀当做祭品祭阵了吧。
景星阑不再和韩抒怀虚与委蛇,撕破脸皮道:“韩抒怀,我当初助你,可是有条件的。我帮你嫁祸别人,集齐四大神器,可从没说过你可以随意杀害我手下的人。“
他越说越气,正要将自己在合作之后被韩抒怀一直压制的怨气发泄出来,但是韩抒怀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景少主如此硬气,想要保护下属,看来每月一次的应龙之血定是看不上的了。”
景星阑被他一句话堵死,软肋被韩抒怀牢牢抓在手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是冰灵根,但幼时受到宗门内长老暗算,在他体内种下了蓝硝蛇,冰寒之气在他体内肆虐,修炼受阻,更要日日承受冰寒之苦。若不是韩抒怀提供的应龙之血,他恐怕早就被活活冻死了。
这时,韩抒怀脚下阵法光芒大作,他温柔的面容在阵法光芒的衬托下既扭曲又诡异,让景星阑心头添上一抹寒意。
韩抒怀脸上满是喜悦,满是痴狂地说道:“终于,我终于做到了。”
他伸手到阵法中央,去接被召唤出的东西。
这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荒原之上,凤逸所保留的几片龙鳞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