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阑看看自己手里的石头,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几块血石罢了。”
艾芙震惊地瞪大了眼,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问道:“你不会是把赫连晨那个小师弟的血元给炼化了吧?”她无比希望景星阑能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
景星阑点点头,说道:“你想的不错,就是那样。”
绕是艾芙一贯风流妩媚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裂缝,她失声道:“你疯了,你不要命了!”
景星阑突然红着眼抬起头,紧紧盯着艾芙,脸上满是疯狂和孤注一掷,嘶吼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我一直被体内的寒毒所控制,修为难以提升,父亲留给我的一切被别人一点一点抢走。”景星阑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大,意识到面前的艾芙如今还有利于他,不能太过疯狂,以免失了艾芙的心。
他陡然将音调降了下来,说道:“这样的日子该停下了,我必须找到一个机会,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夺回来。”
艾芙看着脸上充满不甘和怨恨的景星阑,注视了许久,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想要做什么,我不会管,但是我已经仁至义尽,将来你自作自受,我是不会再来救你的。”
景星阑才脱离那满满的血液没多久,就感觉到体内那一股寒意又开始蔓延,好像要冻住他所有经脉。
景星阑连忙将一块血石炼化,吸收进体内,那阵寒意慢慢得到缓解。
艾芙看着他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知道景星阑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心性也不复当年的娇纵天真。
不过艾芙到底还是冷心冷情的,只不过为了景星阑心疼了一瞬,便收起了怜悯的心思。
她开始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景星阑手里的东西非同寻常,虽然是石头的样子,但这其实是修竹的修炼真元所化,集中了修竹的修为所在,又吸收了自身最为纯净的血脉之力,便成为了景星阑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将修竹的真元炼化为血石,如果不是赫连晨和凤逸突然闯入,恐怕这时他已经炼化完毕了。
真元的失去可以说是断了修竹日后修炼之路,不仅如此,身体机能也会迅速退化,可能不等他醒来,灵力事先散尽,便会直接导致消亡。
这原本是焰心宗内的禁术,鲜少有几个人知道。不然若是赫连晨知道了景星阑做出了这样的事,一定会当场将他诛杀。
艾芙问道:“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等赫连晨发现了他那个小师弟的身体状况,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景星阑握紧手中的血石,抓紧时间,将它们全部炼化至自己的经脉之中,寒意完全褪去,他仿佛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景星阑说道:“你再最后帮我一个忙。”
艾芙说道:“你可别想让我帮你对付赫连晨和他身边那个神秘人,这忙我可不帮。”
景星阑摇头道:“不是这个,我要你将我护送至凤鸣谷。”
艾芙歪头想了想,说道:“凤鸣谷?是那个老不死的地盘?”艾芙一直背地里叫韩抒怀老不死,就是因为明明已经过了百岁,他还是一副年轻人的样子,整天想着暗害别人,没有一点老人家该有的样子。
景星阑点头道:“如今只有韩抒怀能够救下我,我掌握了他那么多秘密,如果让我落到赫连晨手里,那么韩抒怀的好名声就保不住了。”
艾芙面露疑惑,说道:“难道你没有想过,韩抒怀可不一定会救你。你自己说的,你知道他那么多事,他想杀你还来不及呢!”
景星阑摇头道:“不会,韩抒怀还有一件事,需要人手去办,在这件事还没有完成的时候,他是不会动我的。”
艾芙没有问是什么事,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免得麻烦找上自己。
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这可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她朝景星阑挥挥手,嫌弃道:“你先把你身上这件衣服换了,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艾芙在景星阑收拾好自己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带离了林川城,不消片刻,便将景星阑扔到了凤鸣谷的边上,拍拍手道:“最后一次,以后别再说你认识我。”
艾芙做完这一切之后,果然不带一丝留恋和担忧的转身离开,心里暗喜,终于摆脱了这个大麻烦。
而被她扔在身后的景星阑心里却是极为忐忑,不为别的,想到自己在赫连晨面前将韩抒怀的阴谋全部讲了出来,景星阑就背后一阵冷汗。
不过这凤鸣谷周边的动静都在韩抒怀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人靠近他立即就会感知到。察觉到景星阑站在凤鸣谷的外面,韩抒怀开口道:“进来吧。”
景星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另外一边,凤逸和赫连晨带着修竹回到了竹文院,找到了连凌飞。
看到前辈不过离开了半个时辰不到,就又回到了自己面前,赫连晨怀里抱着昏迷的修竹。连凌飞不禁又被凤逸的神通广大所震撼。
赫连晨将修竹放到书房里的一张矮榻上。
凤逸向连凌飞说道:“在这焰心宗里,你能不能找到一个能给他救治的大夫?”凤逸指着矮榻上的修竹,问道。
连凌飞想了想,说道:“宗门里倒是有不少医修,但是这位公子身份特殊,若是找了宗门内的医修,消息极容易败露。”
连凌飞提议道:“我倒是认识一个宗门外的修士,她虽然没什么名气,但是医术是不错的。”
凤逸手中幻化出一瓶丹药,从中拿出一颗,喂给修竹,剩下一瓶都递给连凌飞,说道:“这瓶丹药能在人垂死之际冻结伤口,获得救治的时间,就当做那位大夫出诊的酬劳,可以吗?”
连凌飞看看手里的药,说道:“我现在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