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莫进生不想守岁，交代好莫关洲，“你是家中老大，以后很多事情都要你担起来，我年纪大了，熬不住，就先去睡了。”
莫关洲心说你哪是熬不住，你只是不想熬没有老婆在身边的夜。
“知道了，你去睡吧，家里有我。”
李雪燕把溪林哄回去睡了以后，就陪在莫关洲身边，烤着炭火，想着年后的开工计划。
“真是可恶！要不是那个谁把我们的电视机砸坏了，我们还可以坐在一起看电视守岁！”溪越哼哼了几句。
关文和思华跟着莫进生回老屋那边了，每次关顺回来，溪越都会跟他黏在一起，今晚肯定会在溪越的房间睡了。
自从读了高中，关顺变得稳重了起来，曾经上蹿下跳的他，变得沉默寡言了，只有跟溪越在一起时，才多说几句。
溪越发牢骚，他安慰了几句，“没关系，我跟你聊天，走，我们回房。”
“小叔叔，你长的这么帅，没有女生给你写情书吗？”溪越突然来了一句。
李雪燕耳朵竖了起来，八卦。
“当然有，像我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女生写情书，还有好几个，怎么，你没有？”
溪越哼了一声，“当然有，肯定比你多。”
李雪燕：“……”
你一个小屁孩当着长辈的面说女生给你写情书？
“哦？我怎么没听说过？给我看看？”
“妈妈，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村里那些长舌妇，爱打听。”
不等李雪燕出手，莫关洲的巴掌已经罩在了溪越的后脑勺上。
当然，轻轻的。
“在说我对象坏话的时候，先看我在不在！”
“哼！”溪越起身蹬蹬蹬的回了房间。
关顺跟上。
溪澄坐了一会儿熬不住了，也回了房间。
只剩下两个人守夜。
木炭无声无息的散发着光和热，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可能是空气的锅，又可能是这气氛太过于熟悉，李雪燕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在加速。
“你手头那几个工程标做得怎样了？”她随意的找了个话题。
还得守岁呢。
“有你的那些分析，十拿九稳。”
要是别人，李雪燕会觉得这话轻浮，但从莫关洲口中说出，她相信他说得到做得到。
“我有点担心果园那边。”李雪燕往椅背靠了上去，“果园太大，不好管理，可能结果的时候会有人来偷。”
“回头我请来文叔爷帮忙，找些人去种刺，围起来，再养几条狗。”
莫关洲轻轻的揉揉李雪燕的脑袋，“不用担心，交给我，你还有什么计划？”
李雪燕浑身一震，这……温度有些烫人。
两人心照不宣，莫关洲咳了咳，“我出去走走。”
再回来时，一身冷气，给李雪燕拿了一个苹果，“为什么不能用苹果树来嫁接李子呢？嫁接桃子也可以。”
“我们可以做试验。”
养猪有技术员做试验和数据，种植水果还没有呢，包括测水果的糖分和其他矿物质的设备。
李雪燕只得安慰自己，慢慢来，这年头不好找人。
两人瞎聊间，外面有人放了鞭炮。
再看挂墙上的机械钟还差一分钟才到零点，李雪燕打算再等等。
莫关洲已经起身，把早就准备好的鞭炮点了。
惊天动地的鞭炮声把瞌睡赶跑，李雪燕打着哈欠上了床。
却是清醒得很。
明天得早起，会有小孩子来拜年，得给他们准备点吃，或者一个一分钱的红包。
莫关洲从后面抱住她，“雪燕，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睡了，明早得早起。”
“不用，明早我起来。”
*
李雪燕这一觉，直接睡到关文他们来吃早饭，莫关洲吻了她的额头，“起来了。”
“嗯。”李雪燕翻了一个身，不想起。
晕沉沉的，嗓子疼，估计这两天吃香辣的东西太多，上火了。
“吃饭了。”
李雪燕挣扎着坐起来，头疼欲裂，又躺了回去，“我可能发烧了，你们先吃，我躺会儿。”
莫关洲大手覆在李雪燕额头上，烫得惊人，“你再睡会儿，我去东宝叔爷家里给你拿点退烧药。”
李雪燕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爸，你们先吃，我去东宝叔爷家里拿点退烧药。”
莫关洲跟家人交代一句就跑了，他很自责，昨晚过于胡闹了。
东宝叔爷的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莫关洲去的时候，人刚起来，坐在椅子上没什么精神。
莫关洲跟他打招呼拜了年，问他拿了退烧药，赶紧回家。
李雪燕一看是安乃近，下意识不想吃。
“吃了就好了。”莫关洲哄着她。
李雪燕颇有一种他在喊大郎吃药的感觉，“不吃，放了石灰干燥的那个坛子里有一包蒲公英，你帮我煮点水。”
“先吃退烧药，吃了就好了。”
“这玩意儿吃多了有副作用，不要，你去给我熬蒲公英水。”
莫关洲一听说有副作用，赶紧把安乃近扔掉。
早知道就不去拿了，至少能早点给她熬蒲公英水。
因为李雪燕突然发烧，本来计划今天回娘家的事，也得往后拖延。
思华来看李雪燕，得知她问题不重，这才放心。
今年妈妈不在家，她和哥哥弟弟得自己去舅舅家拜年。
往年不是大嫂就是妈妈帮忙准备拜年的东西，今年大嫂不舒服，她问需要准备什么，便自己去整理。
莫进生不好意思进来，十分歉意，重重复复的交代莫关洲，“早知道我该守岁的，女人的体质不如男人，很容易生病，关洲啊，你要照顾好雪燕，不要出去玩。”
“知道。”莫关洲没有嫌老爸啰嗦，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帮思华准备要拿的东西。
溪越本想去外婆家，但妈妈改变了计划，他也想跟着叔叔一起去舅爷爷家里。
“你不是想去舅爷爷家里，你是想多走一家就能多捞一家红包。”莫关洲不让去，“那么大个人了，好意思？”
被爸爸嫌弃，溪越黑了脸，“别跟我说你小时候不想！”
“哈哈哈哈。”莫进生坚决站在孙子这边，“他小时候跟你一样，也喜欢到处走亲，到处拿红包。”
溪越扬起下巴，得意，“上梁不正下梁歪。”
莫关洲被爸爸和儿子联手奚落了一顿，索性不管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多准备一些礼物。
然后又往准备去舅舅家的礼物篮子里，扔了一包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