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姑姑，那个，我哪敢呀，姑父那么好的人，我也舍不得是不是……”
溪越嘴上说着，却是挑衅的看着张丰收。
张丰收还能怎么办，这孩子皮归皮，但心里有数的，最多做一些挑衅的动作，最多故意霸占姑姑的时间，打扰他的二人世界。
望着侄儿的小动作，莫思年哭笑不得。
李雪燕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嗯哼？”
“妈妈妈妈，疼，我已经快七岁了，你不能打我了！”
“你就是七十岁，我也是你妈，还可以揍你！”李雪燕把儿子放开，“不许欺负姑父！”
“哼。”小家伙生气了，“你们太欺负人了，我只是一个六岁多的孩子，他是一个二十好几的大人，我哪有能力欺负他呀，他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雪燕：“……”
很有道理！
莫思年也觉得没毛病，可事实还真的是张丰收不可能欺负小溪越，但小溪越有可能会整蛊张丰收。
作为当事人之一，张丰收也不好被当做重点保护对象一般，一把抱起溪越，“你们别胡思乱想了，我和小越之间的感情好着呢，不存在谁欺负谁的现象，是不是呀小越？”
溪越哼了一声，“我觉得你们都是大人，都欺负小孩，欺负我打不过你们，欺负我还需要你们养着！太欺负人了！”
瓮声瓮气的，把一帮人逗乐了。
却把溪越气坏了，挣扎着跑掉了。
大人们就知道欺负小孩子！
无聊的拿了画笔，开始画画。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张丰收于心不忍，他一个大人，跟不到七岁的孩子计较什么呢。
“没事，小越的自愈能力挺好的，等会儿我跟他说说就好了。”
李雪燕打发小儿子去看哥哥。
孩子不在，大人们说话便没了顾忌。
莫关洲上下扫射张丰收，“你不行啊。”
张丰收郁闷不已，他也不敢说莫思年不行，只能默认不行了。
恶狠狠的瞪着莫关洲，“你给我等着。”
“我两个孩子，很快三个孩子了。”
“大哥！”莫思年护着张丰收，“我的问题。”
张丰收得意了，要是有尾巴，他能摇成圈儿，跟电风扇似的！
被媳妇儿保护的感觉真好！
但他还记得莫思年的尊严，“瞎说什么，我的问题。”
这年头，男人的问题还好，最多被同伴取笑几句，要是女人被传不能生孩子，比杀人放火还不得了。
“行了，你俩也别在我们面前秀恩爱了，你们俩都没问题，不过是跟孩子的缘分未到，等到缘分到了，自然会来。”
李雪燕蹬了自家男人一眼，少起哄，孩子们不在这里，但能听到。
被媳妇教训了，莫关洲耷拉着脑袋，像极了温顺的金毛。
张丰收又得意了，嘴角上天，尾巴转圈。
最后还是莫思年看不下去了，“注意形象！”
两个男人，年纪加起来五十好几了，还这么幼稚。
没眼看。
莫思年抱着李雪燕的胳膊，“嫂子我们出去走走？”
“嗯。”
“别别别，还是我和丰收出去走走，你们在家里。”
莫关洲拉着张丰收就跑，生怕两个女人抢先一步离开家。
“别理他，以前怀溪澄时，他就这样，紧张兮兮的。”
“哈哈哈，你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大哥可镇定了，只有在你身上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慌乱。”
“你也一样，丰收对你是真的好！”
“嗯，所以我很珍惜，大嫂。”思年的目光沉了下来，“我好害怕我不能给他生个孩子。”
“丰收知道你这样的想法吗？”李雪燕表情严肃。
至少她认识的张丰收不像是会介意孩子的人。
说到张丰收，思年一脸幸福，“可能知道吧，他一直对我说，他不在乎孩子，反正大哥已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张家不会绝后，让我别多想。”
“他说得对，你别多想，孩子这事，得有缘分，缘分未到，急也没用。”李雪燕拉着莫思年并排坐下来，“张家催你生孩子了吗？”
“没有，我看得出二老着急，但他们从来不催我，怕给我压力，可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对不起他们，早些年我们应该先生了孩子再去读书的……”
李雪燕安静的听莫思年说完，心叹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抱住莫思年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拥抱，“思年，他家没有给你压力，你又何必给自己压力呢？”
“我总觉得对不起他们家。”
李雪燕心疼小姑子，曾经多开朗活泼的一个姑娘！竟也被世俗蒙蔽了眼睛。
“你没有对不起他们家，当初他们给的聘礼，你又带了回去，你还带了好几百嫁妆回去，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读书的时候，你把那笔钱花了吧。
他们家的户口上凭空多出了一个人，该感恩我们家给了他们家一个人。愣是要斤斤计较的话，是他们欠了我们一个人，而不是我们欠他们什么。
他们对你好，爸妈也对丰收很好，哪一次你们回家，不给你们带上大包小包的土产？善良是好，但也要清楚，你真的没有亏欠谁。”
莫思年何其通透的姑娘，一点就透，她曾经不屑于世俗，可这世间又有几人能跳出世俗的目光。
她好几年不怀孕，每一次圈子里的聚会都被人指指点点，笑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曾经年少轻狂，像郑小花那样，一言不合就开吵。
吵是吵赢了，但在圈内她没朋友。
曾经明目张胆的取笑她，变成了背后窃窃私议，各种造谣辱骂她。
刚结婚时觉得自己还年轻，可以再等一两年再生孩子，到现在，她特别特别希望自己能快点怀上。
李雪燕的话让她想起了曾经敢爱敢恨的自己，回想起来，以前真的好潇洒。
现在的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嫂子，我懂了。谢谢你。”
“傻瓜，我是你嫂子呀，我也就动动嘴皮子，你帮我的多了去。”
莫思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走吧，出去走走，饭后消消食，再耽搁就得天黑了。”
溪越会自己点灯，不用管。
两人才出门口，就看见两个大男人跟门神似的，一左一右的站着，张丰收还点着烟，一股子烟味儿弥漫开来。
李雪燕呛了一下，蹙眉。
莫关洲冷冷的目光扫向张丰收。
后者马上把烟掐了，“嫂子……”
“丰收，能戒烟尽量戒了，吸烟对孩子也有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