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家来提亲，莫思年请了假在家。
听到小溪越的喊声，走过来把人抱起来，“想姑姑了？”
上班以后忙起来，很久没有好好的抱抱小溪越了。
“想！”溪越紧紧搂住莫思年，“姑姑不要小越了吗？”
何来此说？莫思年总觉得这小古灵精怪又要作妖，“没有呀。”
“我听小豆子的哥哥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是别人家的人，你要是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就不要小越了，呜呜呜，我要姑姑！”
莫思年笑得差点把溪越摔了，“你少听他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姑姑嫁人了，还是我们家的人，还是小越的姑姑呀。”
溪越一脸的你别骗我小，“你能不能每天都回来陪我？”
莫思年可不纵容他的任性，“现在我每天都回来，也不见你来看我、陪我，莫溪越，你是不是皮痒了？”
溪越挣扎着，不让莫思年抱他，“姑姑好凶，小心嫁不出去。”
莫思年，“……”
熊孩子是真的皮痒了！
“那你到底希望我嫁出去还是嫁不出去？”
溪越被问住了，歪着小脑袋想了好一会儿，“你不凶我的时候，我希望你嫁不出去，你凶我的时候，我希望你嫁出去。”
莫思年本来还想逗一下他，自己反被逗笑了，“合着世界得围着你转呀，你又不是世界的中心。”
“什么是世界的中心？”溪越一脸好奇。
他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就是你很牛。”
“一般般啦，妈妈说了，不能骄傲。”
莫思年：得，说他胖还喘上了。
两知青还没出工，被逗得乐不可支。
也起了逗溪越的心，“小越，那怎样才算是很牛？”
溪越想也不想，“像爸爸那样，什么都能干的！”
说完赶紧四下看了看，不见莫关洲，他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许告诉我爸爸，怕他骄傲。”
“哈哈哈哈……”
周围笑倒一片。
人小鬼大的小家伙。
约莫十点，张家人来了。
除了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张丰年没有来，全家都来了。
张丰收走在最前面。
一家人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洋溢着笑容，熟门熟路往莫思年家中走去。
村里人第一次看见提亲开着小汽车来的人家，纷纷说莫思年攀高枝麻雀变凤凰了，以后莫家不愁没出路。
酸溜溜的。
莫思华河边洗了青菜回来，听到这些议论的声音，不舒服，便怼了回去，“什么叫做攀高枝，我家也不差！我姐姐很能干，谁娶到她是福气！”
一般人懒得跟这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计较，也不敢计较，谁都知道她背后有郑小花和李雪燕那两个母老虎，不光吵架厉害，还敢打架。
惹不起。
莫思华怼了两句，没耽搁，气呼呼的回家。
她始终觉得张家是很好，但自己家也底气十足。
莫思华只把这件事当做小插曲，没放心上，也没告诉郑小花。
莫进生和郑小花以及张家人围坐在一起，喝着茶，吃着自己煮的花生和小鱼干。
这婚事是两人自己谈来的，没有媒人，也就两家人商量一个好日子，择日结婚。
大部分时间是郑小花和张丰收的妈妈贾瑞在说。
“未来亲家，这是我请先生看的今年的几个日子，你看一下，喜欢哪个日子，我好准备一下。”
这年头不能迷信的，尤其张家这样的有公职的家庭，很容易被人做文章。
没想到他们还看了日子。
有心了。
郑小花看了一下，选择了最远的那个日子，十二月二十。
第一她舍不得女儿，第二那个时候李雪燕的二胎也满月了，可以帮忙。
但她还要尊重一下莫思年，“你觉得呢，以你的想法为主。”
“就十二月二十吧。”莫思年也舍不得离开家。
溪越虽然顽皮，但有一点说得没错，嫁人以后，户口就得迁到张家，就算是张家的人了。
如此想着，莫思年有些伤感。
李雪燕作为过来人，清楚莫思年的感受，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冲她笑笑。
莫思年回了李雪燕一个微笑，有些勉强。
张家人在，李雪燕打算等会儿再跟莫思年说。
聘礼是之前张丰收通过莫思华问的莫家，莫家要两百块。
但他们没告诉张家，他们打算陪嫁两百，一共四百块让莫思年带去张家。
张家这次来，不光带了两百块，还有几匹布料，五谷杂粮和下聘必备的东西。
按照之前莫思年和张丰收说好的，两家商量好以后，在家里吃顿午饭再走。
莫关洲亲自下厨，张家似乎见惯不怪，一个劲的给张丰收使眼色：赶紧去帮忙。
其实哪用他们使眼色呀，莫关洲才进入厨房，张丰收就屁颠屁颠的跟上去，“洲哥，需要做什么，我来帮你。”
“烧火。”
“得嘞！”
这年头煤气还没有盛行，大家都是烧柴的，张丰收十分熟练。
买了猪肉做回锅肉，家里还杀了鸡鸭。
炖鸡肉木耳，炒血鸭。
木耳是莫关洲上次山里采的，晒干放家里，想吃的时候泡几朵。
切点老姜，放陶罐里小火煨。
炒血鸭就是在杀鸭子时，把鸭血留下来，把鸭肉炒熟以后，把血炒进去。
再加把五香芽儿，那个香味，能让人多吃两碗饭。
炒血鸭不是本地的美食，是莫关洲在当兵时，跟另外一个战友学来的。
家里没有条件经常做，他发挥得一般般。
但第一次吃的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特别开胃。
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雨了，清蒸黄骨鱼，红烧鲤鱼，再加一个草鱼做的酸菜鱼，差点就搞成全鱼宴。
酒足饭饱，从莫家出来贾瑞把儿子拉到一边，“丰收呀，是不是他们家都是男孩子做饭的？”
张丰收不太清楚，但他的确见过李雪燕和莫思年做饭，“好像是谁有时间谁做饭吧，也不一定，怎么了？”
“思年会不会做饭？”
“当然会，不过，妈，娶媳妇回家又不是为了娶回去给我们做饭的，男女平等，我和她都可以做饭。”
“废话！我是怕她不会你也不会，你就得赶紧去学，一家人总得有一个人会做饭！”
好吧，面对暴躁老妈，张丰收老老实实，“我知道了，她会，我不会没关系。”
“刚刚那个说男女平等，你和她都可以做饭的是狗？”
得，妈妈说的都对。
张丰收就觉得老妈和丈母娘特别像，尤其是这暴脾气。
*
李雪燕把莫思年拉到一旁，“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家里？”
莫思年点头，“没有确定下来时，觉得离开家是很遥远的事情，突然觉得好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