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太谦虚了，你俩也就比我家继铃和继宗大个几岁，看看你们，能承包得起那么大的矿场，而他们俩只会在家种田。”
“哎，叔，过奖了，我们不过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仗着家里还行，瞎猫遇上死老鼠，承包下来，这之前，我们也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我还差点被我爸撵出去，说我再不做出点成绩来，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寥寥的话出来，刘昌心里有数了。
也是，这么年轻就能包下矿场的开采，家里没点关系怎能拿到。
能也跟着分一杯羹，又不得罪这样的人，他乐意至极。
至于村民，大部分老实，小部分去闹事，试图闹出点利益来。
容易解决呀，选矿和装车请村民就好了。
多少也算是有收入，不至于闹得那么难看，至于那一两个，还不听话，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刘家村的章在他手里。
莫关洲和寥寥才几句话，刘昌已经把事情的发展可能性过了一遍。
一顿酒解决掉事情，莫关洲和寥寥回到工地。
“洲哥，你退伍回来，有没有战友？”
“有，过年的时候我去他家看看，不出意外，过完年就能来。”
兄弟的默契一直没变，这么多年了！
寥寥拍着莫关洲的肩膀，“洲哥，知道兄弟那么多个，我单单喊了你吗？”
“以后你有好机会也会喊他们的，别放心上。”莫关洲故意不说。
当然是因为他手里的兄弟更多，万一有点别的事，也能喊出人来。
他是兄弟们当中唯一去当兵还干出点成绩的。
喊别人不一定有他这个干劲和能力。
寥寥换了一个话题，“洲哥，我明天就回去，要是海静还跟我吵架，我就跟她离婚！”
这话赌气的意味很重，莫关洲眉头皱起。
这可不行。
“寥寥，你叫我一声哥是看得起我，这么多年，我也没说过你什么，但这一次，听哥一句，在做决定之前，你亲自独自带一带孩子，不许求助任何人，你带一天，若一天以后，你还这种想法，我也支持你放过海静！”
“这么维护她，要不是知道你跟嫂子感情好，我都以为你跟她……算了，听你的，带孩子哪有那么难，有我们在荒郊野岭生存这么难吗？”
莫关洲呵呵，难不难亲自去体验一把不就知道了？
虽然关系很好，但莫关洲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不能说，有些话说过一次就不必多言。
次日，寥寥走了。
刘昌巴巴的赶上来，带着他两个儿子，问莫关洲选矿的情况。
莫关洲把承包的金额和范围告诉他，写了合约。
他所有的金额都定在刘昌有钱赚的基础上，又不至于太过暴利。
刘昌也是个人精，看了一遍便签下名字。
反正矿场需要扩产，莫关洲把原来装车和选矿的人调去了其他地方，把位置腾出来给刘昌发挥。
果然，刘昌入场之后，村民不再闹腾了。
风平浪静。
这样一直到了年二十，寥寥才回来换莫关洲。
一脸菜色的他弯腰驼背，苦哈哈的抱着莫关洲，要哭不哭。
莫关洲：“……”
“洲哥，我错了！”
莫关洲心说你当然错了，回去自己带了一天的娃，知道错了吧。
寥寥趴在莫关洲肩头，故意蹭了一把鼻涕。
莫关洲嫌弃得推开他，“我那你当兄弟，你拿我擦鼻涕，寥寥，过分了啊！”
“洲哥，原来带孩子那么难，孩子哭我哄不好，我也哭，好难啊！难怪海静生我的气，呜呜呜，我错了！”
莫关洲心说知错就改，修修补补还能要。
最怕的是一直大男子主义。
“洲哥，这一次回去我天天帮海静带孩子，你看我都瘦了！”
大男人，矫情。莫关洲不想看他，走到灶边烤火。
南方的冬天阴冷潮湿，但很少下雪，这山里就下了。
还是见鬼的雨夹雪，寒冷刺骨，不干活的时候，离开了火能被冻僵。
“我来的时候看见刘昌了，事情搞定了吧。”
“嗯，你自己去看看这几天的数，我等会儿就走。”
“过年之前来替我啊！”
“知道。”
今年没请到能信任的人守场，两人肯定要有一人留在山里过年守场。
寥寥不说，他也会主动留下来。
所以他才急着走，趁过年前都帮李雪燕把家里的事情搞一搞。
*
李雪燕以为这次莫关洲去西山又像之前几次一样，几天就回来了，按部就班的在家里等着。
等推土机的到货，看看饲料厂的数目，去原料厂结账，收饲料卖出去的钱。
忙但井井有条。
溪林很乖，有溪澄陪伴，很少闹她。
冬天田地里没什么事，郑小花和莫进生有空就来帮她带孩子。
用他们的话，趁现在还有时间带，等以后关书结了婚有了孩子，他们得帮关书带孩子，她想要他们俩帮忙，他俩都没空。
年底盘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好在她每一个月初都会对一下上个月的账，算起来不难。
难的是，推土机老板突然把推土机开到她家门前，告诉她，推土机到了，让她把尾款拿了，扔给她一张购买收款单就走了。
买推土机的时候莫关洲带她去见过老板，李雪燕爽快的付钱。
然而，面对这个大推土机，李雪燕犯难了。
要不？她上去试试。
回想起来，做阿飘的时候她好努力呀，到处飘荡，到处学东西。
肯定是阿飘中的三好学生。
开塔吊、开推土机、开大货车的女孩子都很酷。
李雪燕上去，熟悉了一下机械手，点火发动，推土机缓慢开了起来。
嗯，差点把院墙给铲了。
不慌不忙的退回来。
有开车的经验，李雪燕很快上手，又开了转了几圈，把去后山猪场那条路旁的杂木铲掉，才开回来停在门前。
溪越已经放假，和关顺正在到处转悠，见到李雪燕坐在推土机驾驶室，眼睛瞪大，许久才回过神来。
“小叔叔！看见没有！我妈！”
关顺也兴奋不已，男孩子都喜欢机械的东西，“看见了，我大嫂！”
“妈妈会开推土机！我妈妈比你妈妈厉害，她会开车，还会开推土机！”
溪越突然蹦出来的话让关顺无力反驳，还真是这样。
“小叔叔，我妈妈太厉害了！我也想让妈妈教我开推土机！”
关顺默默的为李雪燕和莫关洲点蜡。
以溪越的性格，不把推土机拆了，是他力气没达到。
“我可没教唆你们的儿子。”别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