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燕和莫关洲商量了一下，约了一个时间，约袁明和刘彩霞来家里吃顿饭，顺便了解一些东西。
专业的事留给专业的人来做。
李雪燕只负责在一旁给刘彩霞倒茶，安抚她有些紧张的情绪，问话的事交给莫关洲和袁明。
在一旁听着，李雪燕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袁明的专业性。
太厉害了，在她看来很平常的一句话，在袁明手里却写出了许多的信息。
九点钟之前，李雪燕和莫关洲把刘彩霞送回家。
两人沿着马路慢慢走着。
没有路灯，打着电筒，莫关洲把李雪燕拉入风衣中。
李雪燕索性靠在莫关洲身上，让他拥着她走着。
隔着风衣，她依然能听到北风似乎想把人撕碎的咆哮。
然而，不管环境多恶劣，有这个男人在，都会心安。
该来的还会来，次日，李雪燕刚去上班，就被带走了。
没看见刘彩霞，估计被分开带走了。
不过只是问话，不是直接带走审讯。
李雪燕非常配合，问到的，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回答了。
不过她很谨慎，签字时，很认真的看了一下笔录内容。
确认无误以后，才签下大名。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刘彩霞也在，“雪燕姐，你还好吧。”
“没事。”
“听说唐爱君也被喊去问话了。”
李雪燕觉得很正常，“我们科室的人都被问话了吧。”
刘彩霞嘿嘿一笑，“雪燕姐，以前也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事件，她没有被带去问话。”
李雪燕下意识想到副院长。
以前看新闻，纸片人服刑之事都有，利用职权躲过去，不算稀奇。
“雪燕姐，我发现很奇怪，这一次来问话的人好像都很正常。”
李雪燕拧眉，难道以前不正常？
虽然做了几十年阿飘，但世界之大，不可能什么都能看见，都能经历过。
“以前上来就问我们把药藏哪里去了，为什么要偷药，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偷。”
刘彩霞怨气很大，显然苦唐爱君久矣。
“后来呢？”李雪燕好奇。
“有个人赌钱输了，偷了去卖抵债，不是她。”
刘彩霞看起来还有些失望，李雪燕却反思起来。
因为跟唐爱君有过节，她下意识就想到她。
也多少受了点刘彩霞的影响。
不管是谁，她都不应该被主观情绪控制胡乱猜测，而是有理有据的推测。
还是那句话，交给专业的人。
但查副院长和唐爱君的事，还是招计划进行。
两人又一次见到了主任，他双眼无神，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
“主任。”
“嗯。”主任的情绪不高，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你们忙你们的，我就看看。”
李雪燕总觉得主任的眼神不对劲，就像，就像是依依不舍，还有做个告别的意思。
李雪燕脑洞大了些：不会是这一次副院长也想让主任包庇或者帮助唐爱君逃过问话，主任没有配合，然后主任得罪了副院长，玩完了？又或者主任本身就知道一些什么东西，因为不愿意配合副院长，被记仇了，要玩完了？
不管怎样，都是玩完，舍不得离开？
“主任，你怎么了？”李雪燕见没人抓药，给主任倒了一杯水。
“没什么，你们忙你们的，我就看看。”
当初他也在这个药房忙上忙下，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位置。
李雪燕索性把脑洞摊开了讲，“主任，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要是知道，我们聊聊？”
主任一向圆滑，最懂得趋利避害，李雪燕相信他是个明白人。
“嗯，我全家老小的生计就靠你了。”
李雪燕：“……”
为什么有一种主任就是来跟她说这事的感觉？
事实证明，还真的是。
“我知道你老公很厉害，约个时间，越快越好。”
“那就今晚，下班以后你去我家吃饭。”
每天晚上莫关洲都会回来。
李雪燕有预感，主任知道的比刘彩霞知道的还多，指不定过不了几天，袁明就能查出很多东西。
来不及跟莫关洲说这事，中午下班以后，李雪燕去找了袁明，让他晚上再去家里一趟。
溪越小朋友独自回家，等了好久不见妈妈回来，便自己洗了锅，打算煮饭。
孩子消化快，饿得快。
肚子咕咕叫，把锅洗了，放多少米来着。
随意的放了点米，放了点水，开始烧火。
村里长大的孩子，没几个六岁了还不会烧火的。
李雪燕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溪越一脸镇定的坐在灶前，盯着灶火，不知在想什么。
“妈妈！”溪越站起来往李雪燕身上扑，“你去哪里了？我饿了。”
委屈的小模样，看得李雪燕心都化了。
六岁的孩子再懂事，也只是一个孩子！
“妈妈有点事去了袁明叔叔家里，你自己煮饭了？我的宝贝真能干！”李雪燕毫不吝啬的夸了儿子。
“那是，你儿子我一向能干！”
溪越高兴得只差长个尾巴在背后摇呀摇。
李雪燕揉揉他的脑袋，“嗯，我的儿子将来会更能干，妈妈等着。”
大概平时也跟李雪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李雪燕也教过他做饭的教程，溪越第一次煮饭，只是水放多了一点，把米汤舀出来就可以了，效果很好。
冬天没有空心菜，李雪燕买了点猪肉，配上家里拿来的小白菜，又蒸了两个鸡蛋。
母子俩正好光盘。
“小越，以后回家没看见妈妈，要么自己煮饭，要么给妈妈写个字条，去姑姑家吃。”
李雪燕不禁再次怀念做阿飘时，看见几十年以后，人手一支手机，有事打个电话。
没有电话，这样很不方便。
“妈妈，你会很忙吗？”
“有时候会，你长大了，妈妈没时间照顾你的时候，你也可以照顾好自己了。”
小家伙尾巴又翘了起来，“那当然，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我先到家我就煮饭，给妈妈煮饭吃！”
这样懂事又可爱的孩子，谁能不爱！
李雪燕没控制住，一把抱住儿子，“我们家小越真乖！”
饶是骄傲如溪越，脸皮厚如溪越，被妈妈一句又一句的夸奖砸着，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嘿嘿嘿，还好还好。”
每天天黑之前，莫关洲会带着小儿子回到县城，风雨不改。
天气太冷，李雪燕心疼父子俩，每天都会把炭火烧好了，等父子俩一到家可以烤火。
火炉子上面放一张桌子，再缝制一张桌布盖起来，把脚放里面，暖烘烘的。
孩子写作业也不怕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