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白燕燕跟了一个有钱的老板，还开车送她回来。”
“我看见了，真是笑死人了，她爸妈还说白燕燕在外面正当赚钱，原来这就是正当赚钱呀！”
“可不是，你看见哪个正当人能赚这么多钱？”
“也就她爸妈把人宠成这样，给人家做三儿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要是我女儿，我一巴掌扇死她！”
白燕燕的父母听不下去，听到一次跟人吵一次。
但他们加起来也就两张嘴，吵不过悠悠众口，想替女儿讨回公道又深深无力，那种抓狂，比被人捅刀子还痛。
白燕燕起得有点晚，见到新年伊始父母眼睛却红红的，便大致猜到什么事。
“爸、妈，别去跟他们吵，等我房子装修好，我们就进城里住，以后把田地都卖掉，一辈子都不跟他们来往！”
“傻孩子，你的房子留着以后你自己住，我们在白崖村有房子。”白父心疼女儿。
这辈子只有一个孩子是他最大的痛，但唯一的女儿也是他在人世间最重的牵挂，他恨不能把所有好的都捧到女儿面前来，哪舍得去住女儿的房子，万一女婿不喜欢，他们俩岂不是破坏了女儿和女婿的感情。
曾经，他们也考虑过给女儿招婿上门，可一想到自己没用，田地被哥哥和弟弟侵占得不剩多少了，老被村里人欺负，就觉得还是让女儿嫁出去比较好，起码遇上好的婆家，不用担心被欺负。
“爸，你又来了，你们养大我，我不报答你们，那还是个人嘛，昨天送我回来的那个，是我老板的小叔子，人很好，他自己有房子，也支持我给你们养老。”
本来白燕燕不想被人说闲话，既然已经说了，她还有什么怕的，索性豁出去了。
“目前来说，我俩都看对眼了，不出意外，我会跟他结婚，我老板，你们知道的，好老板，老板一家人都是好人，要是能跟她小叔子结婚，你们可以放心，他们全家都是老实人。”
白父白母对视一眼，觉得不可思议。
上次他们问女儿有没有心仪的对象，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女儿说：暂时不想谈对象，想先赚钱，自己有钱有实力才能配得上更好的对象。
没想到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白燕燕哪能不知道父母在想什么，“我昨天跟关文说过了，要是我们能结婚，我不可能放弃事业在家里相夫教子，他同意，还说让我未来婆婆带一段时间，孩子大一点了他来带。”
话音落，白母立即接话，“带孩子我可以！以后你结婚有孩子，我帮你带！”
白父轻斥，“激动什么，八字还没有一撇，再说了，孩子跟她老公姓，有婆婆带，你一个外婆瞎操什么心？”
“爸，我打算以后生两个孩子，要不这样吧，以后我婆婆帮我带一个，我妈帮我带一个，这样我就可以安心的赚钱。”
白母得意的瞥了自己男人一眼，那意思：女儿支持我。
白父，“可是现在只准生一个，我担心……”
“爸，谁说只准生一个？我们是农村户口，第一胎是女儿的话，可以再生一个。”
两老醍醐灌顶，这才想起来，“那最好第一胎是女儿。”
“你个糟老头子说什么话呢！第一胎是个儿子才好，才没有人敢取笑！”
“现在不是提倡男孩女孩都一样嘛！”
看父母有心情吵架，白燕燕放下心来。
白崖村的田地已经被伯伯和叔叔抢得差不多了，她不稀罕，若有能力能要回来最好，要不回来，与其浪费精力在这里，不如努力赚钱。
她最大的愿望是逃离，而不是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父母勤快，要不是这帮豺狼欺负，她根本不用沦落到没钱读书。
白崖村，她一点儿都不留恋。
*
初三这天，祁前进终于可以出院。
寥寥以肉眼可见瘦了一圈。
开着车子把爸爸接回家，安排在一楼的房间里。
寥寥换洗一身便来找莫关洲，“洲哥，你得帮我，我要找一个男护工照顾我爸。”
“我这边没有合适的人选，你真想招人，可以写个牌子去市场口找，那样比较快。”
“成，听你的，工资就按照我们百富县的标准来。”
寥寥写了一块木板牌子，去桥头招工。
这里相当喻一个小的人才市场，闲时不少农村汉子到这里蹲着，等候有人来雇用他们回去做短工，也能贴补家用。
寥寥去的时候，好几个汉子在那里蹲着，听说要招长期工，不少人面露遗憾。
他们家里有很多田地，农忙的时候还得回去种田，没法长期住在雇主家里。
寥寥找了一圈，找到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又强壮的中年男人。
工资每月一百，只需要给祁老爷子翻身、换洗，喂他吃饭、吃药。
祁老爷子这一次住院，十分凶险，虽然能出院了，但已经没法生活自理，就连走路都站不起来。
但作妖的能力却是与日俱增。
回来第一天，就跟指着寥寥大骂，骂他没良心，不照顾他。
寥寥着实委屈，他连续在医院里熬的夜都被狗吃了吗？
还不照顾他？差点把小命也搭进去！
没办法，寥寥只得跟护工解释，“我爸这个人脾气很暴躁，年纪大了又有些糊涂，麻烦您让着点他，实在听到很难听的话，就来找我们。”
尽管他也不知道能怎样，以他爸那性格，他怕护工干不过一个月就得跑路。
但他可以给护工加工资呀，人家在精神方面受损，他作为雇主，在物质方面加工资才对得起人家。
他忘记了，祁前进就是骂他败家子，没良心的，不亲自照顾他，还请一个护工，这得浪费多少钱！
祁前进出院，徐海静才安静没几天的好日子到头。
不是骂寥寥，就是骂寥寥的母亲，就连过路的狗子都被他吼了一顿。
徐海静抱着念念来到李雪燕家里，“嫂子，我快崩溃了，我每天醒来，耳朵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作为隔壁邻居，李雪燕也有些崩溃。
因为这老头白天睡觉，睡饱了晚上就开始作妖，大有不搅和得天崩地裂不收手的趋势。
“寥寥！你快点来看看，我尿裤子了！”祁前进冲门外一通乱喊，丝毫不觉得丢人。
寥寥才刚刚合眼，爬都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