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呢，苏婉柔拿着纸条，不停地摩挲着上面“牡丹知晓……”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就跟个毛线球似的，在她脑袋里滚来滚去，滚得脑子越来越乱。
牡丹？这到底是啥啊？是个人名吗？还是个地名呢？又或者是啥暗号？
真是搞不明白啊，现在这些弄谜语的人咋都这么神神秘秘的呢？
苏婉柔烦躁得很，直接把纸条揉成了一团，她又想起李大人那副样子。
想说又不说，遮遮掩掩的，就跟便秘了好几天似的。
好容易说出点信息来，也是一点一点的，跟挤牙膏没啥两样。
还好苏婉柔记性特别好，不然这么零碎的线索，肯定记不住。
听人说啊，在先帝那时候，后宫有个出身很低微的宫女，也不知道咋的就被先帝看上了，还怀上了龙种呢。
这事儿当时可不得了，就跟现在爆出来哪个顶流明星偷偷结婚生孩子一样轰动。
可这事儿还没等大家弄明白呢，这个神秘的宫女就突然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啥痕迹都没留下。
沈清漪轻声说：“说不定这个宫女知道皇子的身世秘密呢。”
她那双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股机灵劲儿，“婉柔啊，咱们得把她找出来。”
“哼，说起来倒容易！”苏婉柔白了一眼，“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呀。
到哪儿去找啊？难不成在全城都贴上寻人启事啊？”
“咱们可以先找找以前在先帝宫里伺候过的人呗，说不定他们能知道点啥呢。”
柳儿出主意道。
嘿，太对了！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呀！
苏婉柔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主意挺靠谱的嘛！
四处打听了一番之后，她们知道有个曾经在先帝宫里伺候过的老嬷嬷，就是张嬷嬷，可能晓得一些内情。
然后呢，这一群人就热热闹闹地朝着张嬷嬷住的小院去了。
那小院破破烂烂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杂草，瞅一眼就知道好久都没人收拾了。
把那“吱呀”响的木门一推开，一股霉味就直往鼻子里钻，呛得苏婉柔差点就直接晕过去了。
张嬷嬷哆哆嗦嗦地坐在屋里头，昏黄的灯光照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就像一张很旧的羊皮纸似的，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苏婉柔她们问这问那的，可张嬷嬷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气，啥都不想多说。
苏婉柔往四周看了看，瞧见屋里摆着些旧东西，其中有一块绣着奇怪图案的手帕。
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目光。那图案……咋瞅着这么眼熟呢？
“嬷嬷，这手帕……”苏婉柔刚要说话呢，就瞧见张嬷嬷了。
“没啥，就一块旧帕子罢了，”张嬷嬷赶忙把手帕藏起来，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门口突然冒出来一个油头粉面的男的。
他穿着一身特华丽的衣裳，手里摇着把折扇，脸上挂着那种轻浮的笑。
“哟，这不是苏姑娘嘛。咋跑这儿来了呢？”
这人就是赵公子，跟皇室有着扯不清关系的神秘家伙，也是苏婉柔调查路上的一块大绊脚石。
哼，这家伙，每次一露面准没好事儿！
苏婉柔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
他会不会是听到啥风声了，专门跑来阻止她们调查的呀？
“赵公子……”苏婉柔故意装出很害怕的样子，躲到张嬷嬷身后去了，“您咋在这儿呢？”
“路过，就路过罢了，”赵公子笑得那叫一个别有深意。
“苏姑娘啊，有些事儿呢，还是少知道点为妙。”
他这话里透着一股威胁的劲儿，苏婉柔心里就更有数了，这家伙肯定是来者不善啊。
“嬷嬷……”苏婉柔一把拽住张嬷嬷的手，眼睛里全是哀求，“嬷嬷，我怕……”
张嬷嬷瞅着苏婉柔那可怜巴巴的样儿，心里就软了。
可能是上了年纪，心就容易软乎，也可能是苏婉柔的话正好戳到了她心底的某个地方，张嬷嬷叹口气，慢悠悠地说：
“想当年啊，真有个宫女，被先帝给宠幸了呢。”
苏婉柔心里一乐，可算有点眉目了！赶忙追问道：“那后来呢？”
“她……她有身孕了……”张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小，就跟掉进了痛苦的回忆里似的。
“然后呢？”苏婉柔大气都不敢出，感觉自己离真相就差那么一点儿了。
张嬷嬷的眼神变得空落落的，就好像透过苏婉柔看到了好远好远以前的事儿。
“后来……后来……”
“后来咋了呀？”苏婉柔着急地问。
张嬷嬷的嘴唇直打哆嗦，像是在使劲儿回想，“后来……她……”
“她到底咋了啊？！”苏婉柔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
张嬷嬷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后来……她……”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赵公子又把话给打断了，“苏姑娘，天儿不早了，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他说话的语气听着倒是温和，可话里话外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劲儿。
苏婉柔在心里暗暗骂道，这货怎么跟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阴魂不散啊！
“赵公子，”苏婉柔使劲儿压着心里的火儿，说道，“嬷嬷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愿意开口呢，您……”
“苏姑娘，”赵公子没等她说完就把话给截住了，“有些事儿啊，你知道得太多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他的眼神冷冰冰的，还带着点儿警告的意思。
苏婉柔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到底是啥来头啊？
张嬷嬷瞅瞅赵公子，又看看苏婉柔，她好像有啥难言之隐，可又不敢往外说。
“嬷嬷，”苏婉柔紧紧握着她的手，“当年的事儿要是一直这么捂着盖着。
说不定会有更多无辜的人遭殃呢，您就当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把事儿说出来吧。”
张嬷嬷被她这话给打动了，“行，那我就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当年啊，那个宫女……”
“她……”张嬷嬷刚说出一个“她”字，就跟突然卡壳了似的。
一下子就停住了，就像那种老掉牙的留声机突然卡带了一样。
赵公子那张涂满脂粉的脸又凑过来了，那速度比猪八戒照镜子还快呢，“哎呀，张嬷嬷呀。
您瞅瞅我这脑子！”他猛地一拍脑袋，就跟戏台上那些滑稽的丑角似的，“我差点就给忘了呢。
家主有重要的事儿要找您嘞，咱这就赶紧动身吧，”说完。
他也不管张嬷嬷同不同意，拉着人家就走，那劲头，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还以为是老鹰捉小鸡呢。
张嬷嬷被他这么一拉，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就摔个嘴啃泥。
苏婉柔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赵公子把张嬷嬷又拖又拽地弄走了。
心里急得呀，就像那在热锅上团团转的蚂蚁一样，嘿，这煮熟的鸭子都快飞喽！
不成，她得琢磨出个法子来呀！
苏婉柔暗暗地咬了下牙，心说这赵公子，到底在搞啥鬼名堂呢？
“等会儿！”苏婉柔叫了一嗓子，心里可在算计着：先溜过去瞅瞅再说，走为上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