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夜色如墨,冷宫废弃的井口旁,苏婉柔缓缓闭上眼睛,任由冰冷的雨水沿着脸颊流淌。
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心中却波涛汹涌。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沈清漪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雨幕中,苏婉柔便心生警觉。
她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沈清漪的裙摆,那抹深沉的红色在湿漉漉的青苔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心头一震,仿佛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
“翠儿,我们也走。”苏婉柔低声吩咐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翠儿有些疑惑地问道:“娘娘,我们去哪儿?”
“去看看,这雨夜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苏婉柔头也不回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们沿着湿滑的石径向冷宫深处走去,雨水在脚下打着旋涡,汇成一条条细流。
苏婉柔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终于,她们来到了那口废弃的井口。
井口四周长满了青苔,井水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苏婉柔假装被一块青砖绊倒,顺势扑倒在地上。
她的心跳加速,却依旧冷静地将袖中的铁链卷起,迅速卷起井边掉落的半枚玉簪。
不经意间,她注意到了那玉簪的纹路,竟与沈清漪发间缺角的金簪完全吻合。
“有意思的发现。”苏婉柔轻声自语,
次日清晨,雨势渐歇,冷宫中依然弥漫着湿气。
苏婉柔借口整理衣箱,将沈清漪换下的中衣悄悄取了出来,浸入药汤中。
水汽蒸腾间,衣角的暗纹渐渐浮现出本该绣着淑妃封号的位置,赫然露出“王氏”二字。
苏婉柔不动声色地收起浸湿的布片,转身时恰好撞见廊下张望的杨宫女。
杨宫女的眼神闪躲,手指微微发抖。
苏婉柔微微一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
然而,当夜深人静时,杨宫女将一条染着血迹的帕子塞进了苏婉柔窗缝,指尖残留着松木屑。
苏婉柔心中一凛,随即心中有了计较。
她循着踪迹来到药材库,发现堆积的松木箱夹层中藏着一个蜷缩的少女。
少女身上散发出微弱的气息,她的脖颈处有一块朱砂胎记,与先皇后遗诏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你是谁?”苏婉柔低声问道,语气冰冷。
少女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我……我是王氏,采药宫女……”
苏婉柔眉头一挑,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
她带着王替身指认陈谋士的书房时,恰好遇到刘将军路过。
他盯着跪地颤抖的少女,脸色骤变:“这胎记位置……和先帝书房密档记载的‘沈氏血脉’标记完全相同。”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苏婉柔抬头一看,只见陈谋士的影子分明比常人矮了三寸。
“看来,有些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苏婉柔轻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她抿了抿嘴角,心中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暮色渐浓,苏婉柔静静地站在窗前,等待着下一个机会的到来。
“暴风雨,才刚刚开始……”她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暮色四合,倦鸟归林,苏婉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刚在心里吐槽完这古代的烛火对视力也太不友好了,就听见窗棂被什么东西轻轻叩击了一下,“笃笃”两声,轻得像猫爪子挠痒痒。
她警觉地眯起眼,走到窗边,只见窗台上静静躺着一枚小巧的、用细麻绳系着的竹筒。
苏婉柔挑了挑眉,哟呵,这年头送信都玩儿上行为艺术了?
她拿起竹筒,拔开一端的软木塞,倒出一卷被蜡封得严严实实的小纸卷。
火漆印鲜红欲滴,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两个古朴的篆字——“戊戌”。
“戊戌?”苏婉柔摩挲着下巴,这俩字儿她熟啊,不就是天干地支嘛,但用在这儿,是代号还是啥暗语?
她小心翼翼地剥开火漆,展开纸卷,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连个鬼画符都没有。
“搞什么飞机?”她嘀咕一句,把纸凑近鼻尖嗅了嗅,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混杂着纸张的霉味儿,让她眉头一蹙。
这味道……有点上头啊。
苏婉柔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电视剧里那些骚操作,眼神瞟向院里那口不久前才“偶遇”过半枚玉簪的枯井。
她端起桌上早凉透了的茶水,作势要泼,又顿住,“得,还是井水给力。”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井边,从桶里舀了点水,将那张看似无字的信纸缓缓浸入其中。
好家伙!
跟开了红墨水特效似的,一行行歪歪扭扭、却又透着几分刻意工整的血字,狰狞地浮现出来:“沈清漪今夜子时,将携真密信前往地宫——”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最后一句像是被人仓促间猛地撕掉了,只留下一道粗糙的断口。
一阵带着凉意的夜风“呼啦”吹过,那被撕裂的、仅余半截的信封——上面还依稀可见淡雅的缠枝莲纹——竟被风卷起,打着旋儿,悠悠地、不偏不倚地飘进了那口幽深的枯井之中,噗通一声轻响,瞬间被黑暗吞噬。
苏婉柔的瞳孔猛地一缩,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像是发现了什么绝世大宝贝。
她对着漆黑的井口,轻轻吹了声口哨,声音带着一丝丝兴奋的颤音:“翠儿,”她声音压得极低,眼底却闪着狼抓到猎物般兴奋又狡黠的光,“把咱们那套最不起眼的夜行装备翻出来。今晚,本宫要亲自去会会这位‘好姐妹’,看看她到底要唱哪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