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醒了。”我不由自主地出声,人已经不受控制地走上前想要去抱安安了。
听到安安喊妈妈我急忙跑到他身边,伸出手想要将他搂在怀里。
但是安安看到我的时候,脸色变得茫然和恐惧,哭得更大声了。
“哇~哇~”
我的安安,认不出我来了。
我怔怔地呆在一旁,安安看我一眼就哭的越狠。我担心安安哭的太凶对身体不好,只能一步步退着到角落里去了,情绪有点绷不住了。
“秦枝黛,这不是你的安安,他是我的念念。”
安安还在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一声一声哭得我心突突生疼。
琴珃看到我满脸失落的呆呆蜷缩在角落里,满脸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走上去看安安了。
安安看到琴珃以后哭声居然真的小了,我还在心里安慰自己,会不会是因为傅初霁也在旁边所以安安看到傅初霁了才不害怕了呢?
“念念乖,来妈妈抱。”琴珃温柔地抱起安安,轻轻拍了拍安安的背。
但是一切根本不想我想的那样,安安不仅看到琴珃和傅初霁以后就减弱了哭声,而且对着琴珃伸出了双手,做出了‘要抱抱’的动作。
我心中最后的期待也就此破碎,安安已经心甘情愿地认了琴珃做妈妈,即便不用琴珃的要求也许以后安安也很难再接受我了。
我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般,顺着脸颊止不住地往下流,流进了嘴里流进了衣服里。
看着安安对琴珃充满依赖与信任地眼神,我的心却被无尽的痛苦和心酸侵蚀着。
琴珃温柔地抱起了安安,眼神中夹杂着几分得意的神色。
傅初霁站在旁边无奈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些心疼和愧疚。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琴珃始终还是没有开口。
我们之间似乎相隔了不可言说的千山万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已经将我们越推越远了。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安安醒过来了这才是最好的消息。
安安醒过来就表示他暂时脱离了危险,至少今天安安可以平安度过。
我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悲伤,从角落里起身往病床靠近。
我努力仰着头去看安安的样子,在琴珃怀里的安安情绪明显缓和了许多。
虽然看到我的时候还是满脸看到陌生人的感觉,但至少他没有哭。
我原以为琴珃会拒绝我靠近安安,但她没有。
安安在琴珃的怀里瞪着大大的眼睛打量着我,仿佛我是一个怎么都看不懂的神奇物种。
我看着安安的大眼睛,不自觉地想要伸出双手去触摸他,手还没有接触到安安就被琴珃转身避开了。
“你回去吧,今天我们会照顾念念地。以后几天你也不要来了。”
琴珃语气十分不好,可以看出来琴珃不希望我和安安接触过多。
听了琴珃的话,我整个人仿佛遭到了一个晴天霹雳。我满脸祈求地看着琴珃,语气尽可能地卑微。
“求你了,让我来看看安安吧,我保证我不会碰他,也不会和他说话的。”
琴珃的表情霎时变得恐怖凶狠起来。
“我跟你说了他叫念念不叫安安,你如果还想见他就管好自己的嘴。”
她的眉毛紧缩,脸上透漏出明显的不悦和愤怒。
我对着她连连点头,嘴里不断说着祈求和道歉的话。
“对不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打扰念念的,你能不能让我来看看他?我就在病房外远远的看一眼就好了,求你了琴珃,只要你能让我见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琴珃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动摇,但很快又消失了。
“三天一次,是我的极限。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带安安走。”
琴珃最终还是松口答应了,我连连向她鞠躬,有些时候琴珃也没有那么坏。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做基因编辑手术?”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傅初霁没有说话,看向了琴珃,似乎在等她的同意。
“念念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会尽快救他。我已经预约了美国最权威的研究人员,那边时间安排下来之后就会尽快过去。”
听到琴珃说的话后,我心里感到了几分慰藉。
“琴珃谢谢你,无论如何谢谢你愿意为了念念做这些。”
我由衷的感谢琴珃,谁知道却引起了琴珃的不悦。
“念念是我的孩子,我为他做这些是应该的,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琴珃也不再和我纠缠。
我站在琴珃身边静静地看着安安,他的脸色早已从沉睡时的惨白变回了粉红色,看上去是那么的可爱,整个人看起来又恢复了很多精神。
看着安安胸口强劲有力的起伏,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的安安,命真苦呀!
医生也在这时推门而入,琴珃看见医生进来了就眼神示意保镖将我带出房门。
“让我在这里听一下吧!求你了。”保镖将我赶出病房的时候,我还不死心地往病房里钻。
傅初霁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枝枝,你不要急,有什么我告诉你。”
门口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不仅将门关上了,还将我死死的隔绝在屋外,透过门上的玻璃我只看到医生的嘴巴在一张一合的,至于他们再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楚。
琴珃的脸色变得紧绷,又逐渐变得舒缓起来,最后傅初霁郑重其事地和医生握了一下手,就将医生送出来了。
门才打开,我就冲了上去,拉着医生的白大褂焦急地询问。
“医生,孩子怎么样?”
我冲上去拉着医生的白大褂焦急地询问道。
医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冷着脸说。
“医院是不允许我们虽以向陌生人透露病人的情况的,你和孩子是什么关系?是他的亲属吗?”
是!我是她的妈妈,他是我的孩子!
心里有一个这样的声音在用力地呐喊,可是这话我终究不能说出口。
最后我听到从我嘴巴里说出来的却是:
“我不是他的亲人,我只是他妈妈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