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知道,在我和琴珃之间傅初霁更加在乎琴珃。
我一直以为傅初霁是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来,之前隔着玻璃在琴珃的房间见到傅初霁时,他是那样的帅气,一点都不想担忧过久的模样。
傅初霁,你又一次放弃我了,是吗?
夜晚的寒风异常刺骨,我蜷缩在便利店旁的阴影中,身体因寒冷而颤抖,但心中的寒意更甚
傅初霁,那个曾让我以为可以依靠的人,此刻却仿佛远在天涯,遥不可及。
回想起过去和琴珃、傅初霁的种种,我不禁苦笑。
琴珃一直说是因为我她才失去了很多东西,可是她,却能轻而易举地牵动傅初霁的心弦,让他为之焦虑,为之奔波。
而我,在傅初霁的心中,又占据了多少位置呢?
或许,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吧。
琴珃觉得我夺走了她的光荣,可是琴珃也夺走了我曾经最在意的人。
因为琴珃,傅初霁抛弃过我很多次了,多到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闭上眼睛,试图将那些痛苦的回忆从脑海中抹去,但越是努力,它们就越是清晰。
大学时傅初霁答应陪我过生日,可是却因为琴珃脚扭伤就抛下我了,傅初霁那张担忧的脸庞,我至今都不能忘记。
我对傅初霁一直是死缠烂打的,正因为这样总是PUA自己,总有一天傅初霁会爱上我的。
所以我忽视了他的冷漠,忽视他对琴珃的偏爱,忽视他那些不爱我的瞬间。
他对琴珃的疼爱与他对我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天真,竟然奢望自己能够捂热这块臭石头。
“傅初霁,你又一次放弃我了,是吗?”我在心中默默地问,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土地上,瞬间被寒意吞噬。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猛地睁开眼,以为是傅初霁终于来找我了,但随即又自嘲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他那么在乎琴珃,又怎么会记得我?
然而,当那个身影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愣住了。
你看,我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被琴珃关在小黑屋里的日子,我总是出现幻觉,总是能够看见傅初霁推开门,迎着光向我走来。
他温柔的朝我伸手,他说:“枝枝,我来救你了。”
可是就在我要将手伸出去的时候,幻觉消失了,一切又恢复成了死寂。
我的眼睛慢慢的闭上,我好累呀,我好像再也见不到安安了,好像再也见不到傅初霁了。
就这样吧,让我沉沉地睡去吧!
梦里一片纯白,我好像听到了安安在叫我妈妈,看见了茉璃嫁给了裴绍南,远处有一个人影他的轮廓好像傅初霁呀。
“醒一醒,你醒一醒。”
在一阵摇晃中,我被唤醒了。
睡眼朦胧中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形轮廓,觉得有几分熟悉。
“你是从琴珃家逃出来的?”
这个声音!是傅初霁!
一瞬间我立马清醒了,我瞪大眼睛看着傅初霁的眼睛,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
我不敢松手,我害怕这一刻又是幻觉。
傅初霁伸手将我的手从胳膊上拉下来,此刻我终于敢确定这不是幻觉了。
我试图张嘴告诉傅初霁我是秦枝黛,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嘴里只能发出几个嗯嗯啊啊的呜咽声。
我只能尽力盯着傅初霁的眼前,乞求他能够读懂我的意思。
‘傅初霁,求你了,一定要认出我好吗?’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番,然后开口说。
“放心吧,我不会让琴珃找到你的。”
他让我上了他的车,但语气非常冰冷。
果然,他还是没能认出我来。
心里有几分失落,但比起流落街头,还要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琴珃的人找到抓回去关到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里,能够跟傅初霁回家已经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了。
跟傅初霁回家以后,他立马给我找了一套衣服,让我去洗澡。
我接过他手里的衣服,看清了那是琴珃曾经穿过的。
我看着衣服,瞟了傅初霁一眼。
傅初霁有些惊讶地开口说。
“哦,这是曾经一个朋友留下的。她现在已经不在这了,你先穿这个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起身往卧室旁的浴室走去。
傅初霁在身后猛地叫住了我。
“等等!你怎么知道浴室在那里?我刚才还没有带你去过呢。”
傅初霁满脸疑惑地走上来压住我的肩,眼里充满了防备。
我支支吾吾,想说话却说不了半个字。
急地眼泪直流。
我想伸手拉他的手,却被他嫌弃的躲开了。
“算了,先去洗了吧。”
似乎是看着我不会说话,也解释不出什么来,只能先放我去洗澡了。
我点点头,忙不迭地往浴室冲去。
热水很热,流在身上受伤的地方很痛,但我还是将水开到了最大。
借着水流声,一直隐忍地眼泪才敢肆无忌惮地从眼眶夺门而出。
热水、光、温暖。
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这些东西了。
傅初霁家的一切还是这么熟悉。
看着镜子里头发蓬乱如枯草的自己,心里面又不禁伤心起来。
我以前最喜欢自己的头发了。我的头发是天生的自然卷,和妈妈一样。
从小所有人都说,我和妈妈一样黄黄的卷发好像混血儿。
妈妈也总会耐心的帮我编辫子、做各种发型。
一直以来,我爱护自己的头发,就像当初妈妈还在的时候爱护我一样。
但现在,头发早已纠缠盘乱的打结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的。
我一咬牙,拿起了洗漱台上的剃须刀把头发一绺一绺的剔下来。
不一会,就变成了只到肩头的狗啃头了。
看着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难怪傅初霁认不出我来。
原本好看的眼睛因为每天以泪洗面变得红肿又浑浊。
脸上有抓伤、烫伤,有一些来自琴珃还有一些是我自己弄伤的,已经记不清了。
皮肤也不再嫩滑有光泽,整个人是说不出来的憔悴。
再加上刚才身上还散发着恶臭,傅初霁能够将我从街边捡回来,实在是已经够仁慈了。
将自己整理好以后,我颤巍巍地打开房门。
傅初霁守在门口,看到我出来的时候明显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