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战斗的余波渐渐平息之后,树姥姥的万妖禁地已无法维持,轰然消散,那些化妖的草木又变回了普通的样子,强烈的真气狂流,也将笼罩在林中的浓雾冲散。
“咳咳~~”庄言咳嗽这将嘴里的沙尘吐出来,夹带着血沫,衣裳也破的大个洞小个洞,狼狈不堪。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眼见林中如同被十级台风肆虐过一般,小一点的树木直接折断,大一点的也变成光秃秃的,树叶全都落尽了。
不远处,秦海云扶着秦梦雨站起来,身上全是泥土,比庄言好不到哪里去。
“姐,你没事吧?”
“咳咳……”秦梦雨面色苍白的咳了几声,才回道,“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可能是之前失血过多。咳咳……庄公子没事吧?”
一听秦梦雨问起这个,秦海云脸色一僵,目光瞥见正颤巍巍爬起来的庄言,语气不是太好的回道:“姐,你关心那个家伙干什么。他这一看就是坏到全身流脓的,没那么容易死,还有口气呢?”
“……”
庄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莫名其妙又被针对了。
身上的剧痛,如同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而来,让他脸都有些扭曲了。
“……手骨断了,右脚踝也折了,头刚刚也被什么撞了一下……破戒指,卧槽!”
今晚遭受的这一切磨难,他全怪在了那戒指上,若不是莫名其妙的把他带到了这里,也不会遇到这什么树姥姥,更不会被两个强者的攻击波及到,弄了一身伤。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庄言捡起根枯木枝,支撑着站稳之后说道:“两位,如今不知道那燕赤霞和树妖谁胜谁负,不过我觉得还是赶紧出林子为妙。”
“走?不去看看里边什么情况吗?”秦梦雨缓过气来问道,同时仰着头朝兰若寺方便看去,可惜有树木阻挡,看不清里边的情况。
庄言杵着木棍,已经朝着林外走去了。
此刻,他确实有点怕了,只想赶紧逃出去,要是那树姥姥还没死透,在来一次的话,他估计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你们去吧,我小胳膊小腿,经不起折腾了。”他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一点也没有犹豫,径直朝林外走去。
由于脚踝处伤了,庄言只能靠着一根木棍做拐杖,勉强前行,速度不是很快。也幸亏这里不是什么深山老林,地势不太复杂,否则就现在这个状态,想走去,无异于痴心妄想。
“卧槽,这是死了多少人。这树姥姥不愧为横行一方的老妖了。”
由于之前的震动,加之出姥姥抽出了盘踞在地里的树根,林中到处都是新翻出来的泥土,其中夹带着一些森森白骨,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些,很难想象,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不过,这些庄言懒得去探究了,也不敢去了。
再耽搁下去,指不定他就成为这些白骨中一员,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
“嘶~”艰难的下来一个小土坡之后,由于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势,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又白了几分。
“……太危险了,必须尽快修行入境,才有一点自保之力,否则下次再遇见这种事估计没那么好运了……好运?我特么再也不想要好运了。”
一路走着,他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然后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了右手的手指上。
“这戒指不会是伪装的吧?表面上是好运,实际上是挂羊头卖狗肉,想要把我坑死吧?”
事到如今,由不得庄言不去怀疑了,虽然这戒指确实在某些时刻造成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有利影响。
比如在逃出幻境的时候,他开启戒指之后,燕赤霞恰好赶到,再比如秦梦雨用血能这么顺利开启佛像神异,庄言都有些怀疑是鸿运当头残留的效果。
“……只是目前对这个戒指还知之甚少,仅知道它如何开启,至于开启后的怎么偿还借来的运势也不知道,之前莫名其妙的还清了欠债,还得多了三十点,如此才得以顺利的逃出幻境,难道是因为我无意中偿还了欠债?可是,我究竟做了什么?”
“还有第一次开启,被戒指送来此地,究竟是好运还是坏运?至少从目前来看不是什么好运,除非是好运还没体现出来……”
念及此处,庄言目光再度移到了戒指上,同时分出一缕心思探入道戒指里,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命运的所有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当他的心神刚探到戒指上的时候,一道讯息传来,浮现在脑海中。
莫名出现的新讯息,令他脚下的动作都停顿了下,心中细细品味道:“……这句话难道是要说明借运和还运的过程,还是说需要付出一定代价才能承受好运到来的效果?”
一时之间,庄言又有些犯糊涂了,感觉真是摸不着头脑。
当脑海中各种思绪冒出的时候,突然又一道讯息传来。
“鸿运借还:宿主庄言,借鸿运开启某种权限,为聂小倩、宁采臣缔结姻缘,偿还借运,余功德值三十点;
宿主庄言,借鸿运引来燕赤霞,化解危机,逃出幻境,消耗二十五点,余五点;
宿主为已身缔结姻缘,获得五十点功德值,余五十五点。”
“姻缘?什么鬼?促成了聂小倩和宁采臣的姻缘就算偿还了?这到底是鸿运戒指还是媒婆戒指?”庄言脸上不太好看,内心疯狂的吐槽起来,他实在没想到帮别人牵红线居然也能偿还借运。
“咦……等等。这第二条是什么意思?我为自己缔结姻缘?跟谁?什么时候?”此刻他才关注到了关键信息。
庄言一下呆住,冒出了满头问号,完全一脸懵逼。
“……卧槽!破戒指,我什么时候给自己拉皮条了?咳咳……结姻缘了。”他一把甩开木棍,左手骨折动弹不得,便右手凑到口中,用牙想要把戒指摘下来。
然而,这戒指依旧像生了根一样,他差点把牙崩了也没咬下来,根本不想以前那样,想摘就摘,想扔就扔。
半盏茶之后,他揉着自己腮帮,颓然的放弃了,同时也认清了一个事实:这戒指赖上他了,跟牛皮糖一样。
“……有种被强了的感觉!”目前庄言心中就是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