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我先派个小鸟去查探一下情况再说。”
“好吧。”
秦羽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至少先确认一下苏巧巧在不在。
就在顾青青招来一只小鸟，准备安排此事时，两人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进来吧。”
声音很厚重。
没有丝毫敌意。
但两人神经瞬间都紧绷了起来。
秦羽意识到自己小瞧了通天境大圆满修士的实力。
通天，通天彻地。
其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事到如今，秦羽也无所顾忌了，打算进去一探究竟。
不过顾青青没有必要去。
“你回去吧，老实说你真不适合到处跑，我建议你还是回家好好修炼。”
“哼！你又想说我蠢是吧？你已经甩掉我三次了，这次休想把我甩掉！”
说完顾青青竟然先朝峡谷飞去。
秦羽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跟在后面。
倘若无相禅师想干掉顾青青，她连离开这里的机会都不会有，还不如坦坦荡荡的去见他。
很快两人便找到了溶洞洞口。
没有任何犹豫，秦羽迈步而入。
里面有些潮湿，但并不阴冷，有几颗夜明珠镶嵌在山壁上，把里面照的很亮。
一个和尚坐在洞口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身上穿着朴素的灰色僧袍，不胖不瘦皮肤白净长相普通，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
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丝毫敌意。
但秦羽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
而是在后面一位身穿白衣盘膝而坐眉头紧皱容颜绝世的女子身上。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苏巧巧。
此时她没了当年的楚楚可怜和可爱，气质变得非常冰冷，隐隐还有些许暴虐之气，令人感到有些不适。
“喂！老和尚，我师父可是妖圣，我身上带的人宝贝里面有她是神通，你最好不要打我的注意，也不能打林峰的主意！”
令秦羽感到诧异的是，从他们进来，到顾青青说出这种蠢话，苏巧巧都没有睁开过眼睛，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放心，贫僧跟你们无冤无仇不会为难你们。”
无相禅师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秦羽身上。
秦羽收回在苏巧巧身上的目光，朝无相禅师微微欠身道：“无相禅师，我们来此地并未恶意……”
秦羽话还没有说话。
唰！
苏巧巧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眸子中精光爆射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但当她看清楚秦羽样貌后，脸上的惊喜之色瞬间消失，毫不掩饰的放出神念扫视秦羽，尔后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痛苦与仇恨。
她闭上眼睛，留下两行清泪。
顾青青满脸疑惑。
无相禅师若有所思。
他看向顾青青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先睡会儿，得罪了。”
“老色鬼，莫非你想……”
顾青青脸色大变，正要拿出发簪，却突然被无相禅师镇压，白眼一翻睡了过去。
秦羽神色很平静。
从他一开始进入山洞看到苏巧巧时就失态了。
苏巧巧听到他的声音后也失态了。
无相禅师要是看不出点什么来，那就真是奇了怪了。
“施主，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无相禅师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满脸善意的微笑说道。
“等我想想如何开口。”
秦羽没有立刻表明身份，暗自吩咐系统推演无相禅师过去十年，也就是三千六百五十天都做了什么。
他剩余的推演时间已经不多，只有三千八百多年。
但为了苏巧巧一切都值得。
他要确定无相禅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决定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是否在今日就跟苏巧巧相认。
【叮！推演开始。】
【那一日，苏巧巧在房中修炼，因为急于求成体内气息不稳心境不宁，无相禅师便在门外诵读静心咒，直至危机解除。】
……
一条又一条推演信息在秦羽脑海中响起。
他静静的看着。
无相禅师也不催促，脸上一如既往挂着温和的笑容，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苏巧巧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没有心思继续修炼，睁开好看的眸子怔怔的看着秦羽，一会儿笑一会儿默默流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时间过去了许久。
秦羽终于把过去十年无相禅师所做的事情仔细看了一遍。
无相禅师对苏巧巧非常好，是那种长辈对晚辈的疼爱，还带着几分同情，和些许期待。
同情，是因为苏巧巧的遭遇，更是因为苏巧巧不顾自身安危疯狂修炼的做为。
期待，是因为苏巧巧表现出来的惊人的修炼速度。
她明明资质一般，但修炼速度却比绝大多数所谓的天骄还要快，这种情况不符合常理，却又在情理之中。
因为苏巧巧有执念。
杀魔君，为秦羽报仇的执念。
因为这个执念，苏巧巧疯狂的修炼，上天似乎也在眷顾她，她的修为进阶速度惊人，甚至超过了秦羽。
无相禅师对苏巧巧是真的好。
苏巧巧曾经表示要拜无相禅师为师，但却被其拒绝。
理由是苏巧巧与他无师徒缘分，他们迟早都要走上不同的道路，苏巧巧迟早都会离开他，去追求自己的道。
虽然拒绝了苏巧巧。
但无相禅师对她的教导却毫无保留。
十年。
足以看清一个人了吧。
这十年无相禅师从未做过一件坏事。
秦羽觉得他值得信任。
不过在坦白之前，秦羽觉得有必要再试探一下。
“禅师。”
秦羽微微欠身。
无相禅师回礼：“施主想好了，打算说点什么对吧？”
闻言苏巧巧目光落在了秦羽身上。
秦羽点点头道：“我想问问禅师，倘若是成就超脱，将如何对待佛主？”
无相禅师语气很平静的说：“杀。”
“如何对待他麾下那些妖僧。”
“杀。”
“如何对待百姓？”
“哈哈……”
无相禅师笑着摇头道：“施主，你这样的试探手段没用，老僧修炼数千年，什么样的人心没见过？”
说到这里，无相禅师看向苏巧巧。
“倘若你不信任我，我便离开此地，你有什么话尽管可以跟苏巧巧说，她若是想跟你离去，我绝不阻拦。”
说完无相禅师缓缓起身朝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