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知道。”夏雪宜避开了渝长宁探究的目光,支支吾吾的说道。
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早已被他人捕抓。
若不是有人动了手脚,以她的本事,想要赢下这小小的比试,简直轻而易举。
“殿下。”卫少陵伸手递出一支发簪,下一秒夏雪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起先她下手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要取胜罢了。
至于事后的说辞她早已想好,若是被人发现自己使了手段便使了。
她想要的不过是为了给冯琦苑夺回一个面子罢了。
可是谁曾想,太子殿下跟四皇子竟会来到这宴会当中。
夏雪宜偷偷的看了萧靖一眼,却发现那男人的视线尽在渝长宁的身上,垂在身侧的双手止不住发抖。
若是……
四皇子误会了她,认为她是一个心思歹毒之人……
“夏小姐,这是你的吧?”
萧安翊冷凝着双目,质问道。
若是方才他来晚一步,那么……
后果想都不用想。
知道事情败露,夏雪宜也不敢再继续耍手段,当即低下了头。
“是……是臣女的……”
“不知夏小姐为何害我?”渝长宁讽刺出声,若是方才太子没有接住她,她不可能只是毁容那么简单。
“对不起渝小姐,是我一时鬼迷心窍……”
渝长宁听了这话之后,倒是不置可否。
“哦。”
她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而是百无聊赖的看向一边。
夏雪宜发现自己的话居然被无视了之后,顿时更加的难堪起来。
但是碍于在场之人,还是将情绪忍了下去。
她不能够给四皇子留下一个不好的影响……
可是夏雪宜没有注意到的是,萧靖的目光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半分。
“请渝大小姐莫要计较方才的事情,既然方才渝小姐不愉快,不如我们在比试一场?”
“夏小姐,你不会还想害我们家小姐吧?”红鸾皱着眉头问道。
发生了方才的事情,她居然还有脸继续邀请小姐比试?
夏雪宜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直接忽略掉了红鸾的话,定定的看着渝长宁。
“方才是我胜之不武,渝小姐不如再比一次?”
“比什么?”
听到她这番,红鸾顿时急了:“小姐……”
侧目看了眼萧安翊,红鸾顿时止住了后面的话,想必太子殿下在这,夏雪宜也不敢做些什么。
“射箭,靶数最多者取胜。”
“好。”
来到了射箭场之上,萧靖为了在渝长宁面前刷存在感,主动请缨做了数靶员。
经过了刚才的赛马,夏雪宜这次不敢怠慢。
将弓拉满,瞄准靶心。
“玎……”
箭矢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渝小姐,这下该你了。”
渝长宁点了点头,将箭放在了弓上,拉满,对夏雪宜的成绩丝毫没有感到压力。
不过……
看见站在靶子的不远处的萧靖,渝长宁微微眯起了眼睛,脑海中闪现着一幅幅前世的画面……
萧靖,他该死!
眼前尽是一片血色,渝长宁的脑海早已失去了思考。
她想要,萧靖死!
幕的,箭头的中心慢慢的脱离了靶的中心,而是悄悄的偏离了位置指向了——萧靖的脑袋!
“咻——”
手中的箭,伴随着渝长宁浓浓的杀意脱离了弓把,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射了出去。
尖头刺破空气的声音,在寂静的赛场上显得分外明显。
夏雪宜率先反应了过来,着急大喊:“殿下,小心——”
“玎——”
箭矢直直的射入墙壁,萧靖看着仅仅距离自己一公分的箭柄,额头上泛出了细汗。
索性他躲避及时,这才有惊无险。
若是方才慢了一步,那么这支箭,射的便是他萧靖的头。
“渝长宁,你这是做什么?好大的胆子,竟然伤害皇子!”
心上人差点丧命,夏雪宜大怒,丢下手中的弓,手上使上了十分的劲,对着渝长宁的脸便挥了下去。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生怕四殿下慢那么一秒钟,就……
现在的夏雪宜已然失去了理智,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巴掌下去的结果。
“夏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不知怎的,萧安翊下意识的接住了夏雪宜的手臂,眼神里伶俐,语气似冰。
男人的威压多多少少让夏雪宜清醒了过来,刚想抽回自己的手便被男人松了开。
看着对面慢慢走来的萧靖,夏雪宜咬牙将心里的气愤说了出来。
“渝小姐方才想要至四皇子于死地!”
眼神直直的射向了渝长宁,继续说道:“莫不是你觉得你将军之女的这个身份高过了一切,能够罔顾人命?甚至凌驾于皇子头上。”
一大顶高帽便这么扣在了渝长宁头上。
若是她回答得好,那道没有什么。
若是回答得不好,恐怕夏雪宜的下一句话便是她渝家,想要串杀皇子,企图谋反了。
“夏小姐,这话可不能够乱说,我家小姐只不过是一时失误。”
红鸾慌忙开口,生怕渝长宁被激怒说错了话。
虽然她也想不通,为什么刚刚到箭,好巧不巧的便射到了四皇子所在的位置。
看上去,像是有意而为之……
不过目前可不是纠结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夏小姐很明显是在给自己小姐下套。
若是真应了她的说法,那么整个将军府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夏小姐此番话倒是过于大胆了一些,竟然给我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渝长宁脸上满是愧疚,低头看着手上的弓箭继续道:“我也不曾料到,那箭矢竟然会朝着四皇子而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简直难死也不能赎罪啊……”
若非萧安翊一直注意着渝长宁,捕抓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恐怕他也要相信这女人的这番说辞了。
她在失落什么?
失落那箭矢没有射在老四的头上?
虽然萧安翊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渝长宁并非渝长宁。
但是她的总总行为,都跟先前仿若二人。
女人愧疚的声音再次响起,拉回了萧安翊的思绪。
“我只不过是因为方才翻马的事情心情紧张,这才会让箭脱了手,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支箭要射向何处,何来谋害皇室之说?只不过是四皇子……凑齐站在了那罢了,索性并未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