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回到位置上的渝锦容便开口说:“各位缪赞了,我可不像我姐姐一样,她喜欢舞枪弄棍,而我则是更喜欢琴棋书画,比起姐姐,我也就只会这点了。”
“四侧妃,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女孩子家家的哪有喜欢舞枪弄棍的,还是琴棋书画比较好。”
“就是就是,四侧妃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你只需做好你自己,不需要和你姐姐一样啊。”
“妙啊!表面吹捧暗地奚落,这四侧妃有点意思啊!”
这人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了一眼,刚刚在台上自以为是抚琴的渝锦容,但更多的是不屑。
别人听不懂琴音,可是自己听得懂,那种小儿科的琴声还敢拿出来卖弄,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此人在心中暗自想着,却不曾声张,毕竟好戏还在后头。
果不其然,有一位小姐,也不知是谁给的勇气当场斥责起渝长宁:“渝大小姐,女子要三从四德,你这舞枪弄棍的成何体统啊,更何况,女子所学琴棋书画,你一个不通,实在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就是啊!”
台下的小姐们纷纷嫌弃的看着渝长宁,仿佛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更有甚者还捏住了鼻子,仿佛渝长宁身上有什么味道一样。
渝长宁对很多事情不在意,但是这不代表着,她不在意别人那种嫌弃的目光,更何况,居然还捂鼻子,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毕竟她是将军府嫡女,骨子里生来就带着一股高傲和自信,那种目光,渝长宁又怎么能容忍她放肆。
于是当着大家的面走上舞台,双手放在古琴上,闭上了眼睛,开始抚琴。
琴声激荡,振奋人心!如百万军中取人首级,如此豪情壮志,使人热血沸腾,比起渝锦容弹得,渝长宁弹得才是王道。
作为将军府的子嗣,正是应该有着豪情,而不是沉浸于男欢女爱之中,报效家国,身怀天下,真是太妙了。
同一首曲子,可众人却在渝长宁的身上看见了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那就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她用自己的身躯,替朝堂抵御外人的侵袭,替朝堂开阔疆土,她就是将军,就是将领中的王。
就像是有一道光,照在了正在抚琴的渝长宁身上,众人只觉得眼前的人,就是他们的偶像,他们的大将军,这种心境,无人能敌。
曲毕,渝长宁睁开了眼,而台下的人依旧沉浸在幻海只中,直到有人开头鼓掌,众人才纷纷清醒,一个个鼓起了掌,掌声如潮,此起彼伏,一浪接着一浪。
渝锦容只觉得自己的脸很疼,就仿佛渝长宁站在她的面前,用强大的实力,对着自己强扇耳光。
如此想着,仿佛就看见一个披着战甲,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向自己走了过来,她声音嘹亮,犹如鸿钟:“渝锦容,你处处针对与我,我本不与你计较,怎料你愈发过分,看来,我必须治一治你了,接招吧!”
说着一个响亮的巴掌,盖在了渝锦容的脸上,火辣辣的,渝锦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自己的脸肿了好大一块,不仅如此,上头还有着淤青,青紫交加。
渝锦容摸了摸脸,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自己的脸很疼很疼。
接下来让我们转换一下视角,首先是太子殿下。
在他的眼中,他仿佛看见了渝长宁是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睥睨的利剑。
她为朝堂斩断了荆棘,为朝堂开阔疆土。
她是王,但也艰辛,军中的操练,使她变得眼神坚毅,可在受伤后,却又自己一个人舔舐自己的伤口,既让人骄傲,又让人担忧。
而在四皇子的眼中,渝长宁就是一把利剑。
她可以为自己斩断一切绊脚石,使得自己站上权利的巅峰,他要好好握住这把利剑,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
一人心疼,一人想要利用,可眼里的惊艳,却瞒不住所有人。
自然,渝长宁是不知道的,毕竟她的眼光压根就没往太子萧安翊和四皇子萧靖身上停伫过,因为她的眼神放在了默默捂着脸,觉得自己脸已经肿了的渝锦容身上。
“渝锦容,我告诉你,我喜欢舞枪弄棍那是因为我是将军府的子女,我觉得我也可以上战场为朝堂效力,至于琴棋书画,我是不会,但是我聪明,我可以去学,只要我肯学,我可以做到很优秀,你明白吗?”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捂着脸,一副我把你的脸扇肿了一样的表情看着我,首先我离你这么远,我想碰我还得过去,可是我懒我不想,就和抚琴一样。”
“我懒,所以我不想抚琴,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用这个来攻击我,现在我也按照你的要求抚琴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渝锦容咬着牙,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就像是藏獒,想要出口伤人,只可惜,在渝长宁看来,渝锦容这只所谓的藏獒就是一只被拔了牙齿和剪了利爪的小狼崽一样,毫无杀伤力,反而还有点可爱。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渝锦容很想骂她,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意思,像个泼妇一样,只好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哦,难道不是你先说我的,不是你表面捧着我说我舞枪弄棍像个大将军,实际上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让她们瞧不起我,还让她们嫌弃我。”
“我没有。”
“你还想狡辩,你以为我傻,我听不出来吗?我不像我姐姐,反而只会琴棋书画,难道不是在暗地奚落我不会乐器这件事情。”
“我...”渝锦容哽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着实有点难受。
“我什么我,渝锦容我告诉你,你要是在这样下去,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多次的容忍让你变本加厉,我看我也没必要了,你只要敢针对与我,我就开始反击。”
说完这番话,渝长宁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说了那么久,口干舌燥的,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