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好苦。”
千昭一手撑着被子,连连咳嗽。
楚逸极力掩饰住心底的冲动,直愣愣地钻入千昭怀中,激动不已地哭道,
“呜呜,娘子可算醒了,逸儿等了娘子三天。”
这三天来,他未曾合眼,千昭一醒来,身心一松,晕睡了过去。
三天……系统空间里没有时间概念。
楚皇想顺藤摘瓜,她能做的……装死,置之不理。
她也学着无赖一会,死乞白赖,叫楚皇放弃自甘堕落,不思上进的天女。
感受到怀中人的不对劲,千昭抓住他的手腕,探了下脉。
原来是睡眠不足,晕了过去。
“逸儿,对不起……害你担心啦。”
缓缓躺会床上,千昭双臂枕着头欣赏着身侧之人的睡颜。
食指从他英挺的眉毛滑过眉心,低垂的睫毛,再至如刀削的鼻梁,一点一滴地描摹着他的轮廓,最后滑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薄唇。
曾听人说薄唇的人性情薄凉,逸儿,那你呢?
保险起见,还是彻底毒傻,药方改良下。
这一觉直到天黑,中途千昭好几次意图起身,睡梦中的楚逸会不安分地挪动一番,千昭到后面一动不动。
两人用了晚膳,于庭院中闲耍了一阵回到屋内沐浴睡下。
楚逸掂量着胆子一步步将她揽入怀中,千昭未表现出不适,笑看着他。
“娘子,逸儿睡不着,想亲亲。”
楚逸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央求道。
千昭想也没想,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又在他的脸颊上点了下。
然后,就完事了……
楚逸指了指自己的唇瓣处,生起闷气来,娘子怎么可以嘛!
“娘子之前还说过,亲逸儿这的。”
“逸儿,我……不会。”
又没人教她,况且,每次楚逸的主动整得她略显狼狈。
娘子不会额!竟然还有娘子不会的,他都以身试法了,奈何娘子记不住。
楚逸傻乎乎地笑道,
“唔,那换逸儿来,可以吗,娘子?”
征求千昭的意见时,那一脸纯真无辜的面容,又含着善解人意的意味。
千昭将这当成了对楚逸的责任,一脸认真地点头,
“嗯嗯,逸儿来。”
楚逸小心翼翼地贴近,那似清纯似妩媚的精致五官在他眼前渐渐放大。
千昭透过楚逸双眸,瞧见的是清澈明亮,一看就是单纯的小奶狗。
殊不知楚逸与她对望时,那双清冷的蓝眸才叫清澈,却又幽深不见底。
好在最后一刻时那双蓝眸垂下,楚逸径直覆上去。
“呃……唔。”
这一吻绵长深远,结束时,唇间还存着双方的气息。
千昭清醒第二日,楚皇倒也没派人找她麻烦。
也对,与其在她这浪费时间,尽做无用功,一个不留神还得涉及天女被强权逼死的罪名,那感情亏啊!
正午时,烈日当头,千昭和楚逸坐在凉亭处玩着连珠棋,湖面上的冷风飘过带来丝丝凉意,沁入人心。
杨朔是顶着烈阳而来,一上来说明了到访的来意。
“王妃娘娘,我在陛下面前为你解除了神影门危机,老臣只求一件事。
系统:
【我算是服了,这也能巧妙避开,假手于人,你这招高啊!】
千昭:
【你这成语用得倒是差强人意。】
系统:
【差强人意:指大体上勉强使人满意,褒义词,又用错了哦!】
千昭:
【难得夸你一次,╮( ̄⊿ ̄)╭】
看在杨老将军如此有诚意的份上,这个忙(只要不复杂不麻烦)她帮定了。
“上次我见娘娘有追溯过往之力,可否让老臣见一人。
素闻人死后化魂,若活着的人心里记挂着,阴间的鬼魂听到了会入梦与其相会。
可这么多年,她都没有,或许她是怨我的,我想再见见她,看看也好。”
杨朔说到后面,神色黯然,越显苍老。
楚逸料到他说的是皇姑姑,世人皆言杨朔是靠安宁公主之位享有而今的爵位。
史册上记载安宁公主以身殉国,一如她的封号,以己换一朝安宁。
在旁人看来,当年驸马与公主不和,杨朔存了异心,又倒戈相向,为谋取功利不择手段,毕竟他可是亲手将他得家人,先杨国公府送上了断头台。
这样的人却会尊称皇叔和皇姑姑的遗言,在军营里会护着楚逸,教他用兵之法,会偷偷对着年幼的女儿,那张神似皇姑姑的脸落泪。
扶桑神木簪自动飞至杨朔的额前,点亮那段过往。
安兴十年,楚徽帝最宠爱的公主下嫁于将军府的庶子,这可真是史无前例,闻所未闻。
“害,你难道没听说吗?这安宁公主早就不受宠了。”
“可不是,殷太师的长女,当今的殷贵妃心狠手辣,触怒圣上,龙颜大怒,就此失宠,连带着安宁公主受了牵连。”
……
要说这安宁公主,骄奢淫逸可是在临安城出了明的,往日有贵妃纵着,陛下宠着,越发无法无天。
如今殷太师倒台,贵妃失宠,这小公主依旧如往日般不知分寸,陛下就草草下了旨意。
杨国公府的第六子,乃庶出,受嫡母打压,为人桀骜不驯。
到底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时,弃笔从文,孤身一人奔赴前线。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赶巧他凭一己之力,在军中建威,年少不知畏,得罪了不少人。
一朝回来,受天子封赏,遭人眼红,中了算计,也就促成了这桩婚事。
新婚当日,这对新人就大吵了一架,前来喝酒庆祝的,自觉兴致阑珊,早早退了场。
然婚房内争吵未断。
“你们杨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老子是大奸臣,儿子离经叛道,何况你还是个庶子。”
昭宁不甘于此,送入新房时与杨朔吵闹了起来。
以杨朔的脾性,断没有隐忍一说,许是军中直来直去惯了,回怼了过去。
“若论起来,皇后才为正室,你,又算的了什么?”
安宁公主,也是直性子,动嘴又动口,直接咬了过去。
“嗷!”
杨朔未直接推开她,取笑她,
“你是狗啊,只有狗疯了才会乱咬人。”
“你新婚夜娶个狗啊,人家都说嫁狗谁狗,那你更狗,略略略。”
安宁松了口,扮起鬼脸嘲讽起对方。
杨朔抓住了重点,连连坏笑,
“这话可是你说的,从今往后,你可就得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