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林中度过了半月有余，冷离说这是对她的报答。
两个人的对话总是冷冷的，最对的交集就是吃什么。
“冥姬，过来吃午膳。”
“嗯。”
冥姬自己身上的蛊毒数不尽，若说楚逸身上是上百种，冥姬身上的试验何止千种。
有一天晚上，冥姬蜷缩在床榻上，身上像结了一层冰，还有心口处的撕裂疼痛。
这就是她学习的代价，她的付出要比得到的多十倍，乃至百倍。
冷离没见过她这般，明明痛得要死，却强撑着。
于冥姬而言，不过就是针扎在身上，疼了下无所谓的。
冷离在房中生了火盆，抱着她在一旁烤火，企图让她好过些。
“孤……不会感激你的。”
冥姬有些吃力，孱弱地警示着对方。
冷离淡然说道，
“无妨，一报还一报，还冷吗？”
一边用内力催动，为她输送热气，冥姬那一次发作的确得到了缓和。
冷离见她喜欢看话本，就给她讲了外面的一些趣事。
冥姬对他的态度好了些，第二日要送他离开。
一报还一报，她还是习惯一个人住。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飘若空游无所依。
报仇时的大快人心，之后的她犹如行尸走肉。
冥姬最后跟着冷离一同离开，因为冷离说作为回报要送她话本，还有药园。
反正在哪不是住，有这两样倒也不错，冥姬对他的身份没有什么兴趣。
毕竟冥姬原先是孤王，站在权利的最高处，冷离将她带回了府上。
特地派人打扫了一个院子住下，还有一处空废的院子用来种毒草。
“你若有什么需要，孤也可以帮帮你。”
看在那一大书架的话本，奇物怪谈，冷离未作答。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冷离每次都会去她院子坐坐。
跟她在一起很放松，可以不用带着假面孔，冥姬从来不会主动问他。
王府里都以为他们要多位娘娘了，不是侧妃就是妾室。
可王爷一直没有提，只是交代不可打搅雪院里头。
冥姬来去是自由的，冷离也不怕她逃走，将吃的往院子里一放，她会自己回来。
府中有美人按捺不住来找她，结果还没进去就被园子里的毒草气息所毒晕。
幸好抢救的及时，要不然就是死人一个了。
冥姬想着好歹也是他王府里的人，要是出人命了，她也太不厚道了些。
“冥姬，你认识程美人吗？”
冥姬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认识。”
她对外面的一切都没有兴趣，莫非是讲故事，不由反问了句，
“额，程美人的故事精彩吗？”
冷离笑而不语，冥姬见他没有想讲下去的欲望不再说话。
“本王院里那些美姬都是宫里那群人塞进来的，本王也不认识，更没有碰过。”
冥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看手中的话本。
那话本里似乎有无穷的魅力，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还未看完，突然被人一手拿住，要不是熟悉冷离的气息，冥姬就该杀人了。
幻瞳中泛起困惑之意，冥姬只当他也想看。
“是话本好看还是本王好看？”
冥姬仔细瞧了他一眼，想到那话本上说的，耿直地说道，
“你好看。”
冷离眸色一凝，将她压倒在床榻之上。
“做什么？”
冥姬丝毫未闪躲，只是他耽误了自己看话本的时间，问了句。
往日里，他想问什么要什么都是直接说的，今次也不例外吧。
“要你。”
……冥姬一顿无语，
“那你快点，趁早解脱。”
那就一刀下去，冥姬无惧于生死，说完闭着眸子。
冷离被她的干脆所拜倒，两人的话题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掌心的内力一聚，冥姬身上的衣物成了粉碎。
用内力杀人吗？那应该不会太痛苦，只是身上一凉是怎么一回事。
睁眼看到两人皆身未着寸缕，冥姬的眸中过于冷静。
“你不是要杀我吗？”
“你不是同意了吗？”
异口同声问道，冷离这才恍然大悟，生命在她眼中也可以转瞬即逝。
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冷离有些赌气，加上体内药物作祟，
“这是你自己答应的。”
大手一挥，纱幔落下，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冥姬没怎么反抗，想他早点发完疯就好了。
之前在荒林时怕他哪天被毒死，干脆给他吞了几颗药，一般的毒对他没有影响。
“冥姬，你不怕疼的吗？”
任凭冷离摆动，她也未有反应，冥姬只觉身体被车轮碾压过。
冷离对她是一顿折腾，又不敢对她下太重的手，只慢慢磨她。
非要争个所以然出来，冥姬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她曾经也见过这些场面，也知晓在做什么，要说何为特殊，那就是第一次了。
就当是补偿，冷离送过她许多新奇的画本。
“冥姬，你没有心。”
冥姬的肩膀处被他咬得一阵抽痛，在上面留下了很深很深的齿印。
都那样了，她也无动于衷，顶多闷哼一声。
在原来的地方，她受过的痛楚要比这些强烈许多，她从来不是什么小娇花，如丛林的紫色曼陀罗花，又美又毒。
“没有心还会痛吗？孤想试试。”
冥姬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每次发作都是心口疼得要死。
若是没了，会不会就没有感觉了。
冷离对她的想法内心慌乱了下，她是真的不要命，不怕疼，木头人。
“不管以前有没有，人若是没心就会死，冥姬，以后就让本王填补你这颗心。”
冥姬看不懂他的一通操作，在她身上压马车似的，又像狼一样咬了一口，鲜血淋漓的。
这会又给她上药，动作极尽轻柔，然后喂她喝药。
每天一有时间就会陪她，可谓是无微不至，不过他一天有空的时间大概只有黄昏之后了。
冥姬身上的毒又发作了，冷离在屋内堆满好几个炉子，又用被子搂着她，一面用哄孩子的方式哄着她，
“冥姬，疼得时候要喊出来才会好些。”
冥姬想到了以前的事，虚弱地说道，
“孤很小时候的就知道，就算嘴里喊着痛，折磨也不会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