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一手握住楚凌的手，认真地说道，
“月贵妃与朝中的南宫大人勾结，罪证属实，陛下，你以后宠幸的时候还是先查清底细，或者臣妾来做。”
这一晚，陛下宿在了她的宫中，昭仪娘娘才是真正的盛宠不衰。
五殿下最后携带着天女周游列国，不见踪迹。
秦卿被封为皇后，楚凌说她永远都不会止步于此。
扶着她的手一同登上台阶，楚凌对她说道，
“卿卿，高处不胜寒，你要陪着我。”
秦卿也给了他明确的答复，
“陛下，秦卿与你同在。”
有时候她会想，若是天女当日选了，会是何等景象？她会嫉妒发狂吗？又或者默默退下，后面的广袤天地留给他们。
楚凌对她的好是含着亏欠的，她的第一个女儿死了，死于这无聊的宫斗中。
孩子是无辜的，天女也是无辜的，可她们却无端被卷入这场争斗中。
一个还未成长就被扼杀，一个被迫远走他乡，死后都不能归故里。
许是因着第一个孩子的愧疚，楚凌对她越发好。
“娘娘，陛下对您最是宠爱，每次都是挑最好的送到您宫里。”
在秦卿宫里伺候的宫女大多沉闷，整个宫殿都是死气沉沉的，只有云儿这么一个还算得上活跃之人。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少说话不会落人把柄。
秦卿吩咐了句，
“云儿，将这些赏赐锁起来，进来江都水患，兴许用得上。”
最近楚凌前段时间为此事发愁，而今解决了，物资将欲往之。
这些玉石金器倒是能抵掉不少，左右她也用不上。
“娘娘，我们……”
“怎么？本宫平日可是短了你们的吃食？下去吧！”
皇后的生活精致而又朴素，吃穿用度上娘娘与她们无异。
此举彰显着她一国之母，为民着想，引得朝野上下一阵夫妻。
打发走了周围的宫人，她会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那副画发呆，喃喃道，
“殿下。”
那画上的蝴蝶栩栩如生，蝴蝶再美，在散尽它的美貌后就会消忘。
……
提前充值了体力，千昭并未如上次那般晕过去，起身时身形有些不稳。
还未等宫人扶起，千昭先一步避开。
“多谢太后，先告退。”
千昭施施然行了一礼退出了仁寿宫，这些……是她成女皇之前，甚至还不全。
头疼呐！千昭径直朝酒藏书阁方向去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也瞥见了她略显虚弱的身子。
傻丫头，带上本殿是担心本殿会出事，那你一个扛起来会累着的。
旧藏书阁。
千昭依着剧本快速地从散落在一起的史籍中寻到了关于女皇记载部分。
少得可怜啊！女皇为世俗所不忍，她也看得深远，未直接下令解放女子。
反而是建立在大月朝民风之上，又极其贴近。
女皇的手段不及哀帝的春风化雨，雷厉风行，律法严酷，偏暴君的走向。
后人敢评价其残暴，却不会称之为昏君。
史籍上并未有单独记载女皇陛下，论及女皇陛下，是从楚哀帝与楚徽帝中提及。
反对声不止，对女皇制定的制度和法子倒是照用不误。
……
暗阁处。
“殿下，宫里遭了刺客，是奔宣太后去的，被人救了下来。
如您所料，天女被派去继续修订史籍，是……关于那位女皇陛下的，陛下有意于此，似乎在找什么秘密。”
对着林中练剑的楚懿汇报道。
“这件事不急，缴费一事如何了，派人进去打探地如何了？”
临时被楚皇委派去剿匪，哼！分明是因为要召见天女在宫中办事，间接成就他的阴谋。
又担心他与天女勾结，可笑，真是多此一举。
女皇陛下的真相要查，就让他看看天女能带来多大的惊喜。
“回主子，可以准备拿下了，地形图已绘制好。”
“很好，准备下，本殿亲自去。”
剿匪？他可不愿直接剿灭，化为己用方为上策。
……
“诶，不找了，走。”
千昭懒得再寻了，接着下去也是无用功，她没有必要为此耗费时间。
出宫的时候，宣太后派人送了她一盒雪莲说是补身子用。
千昭想起楚逸需要，当即行礼答谢一番上了马车。
在莫姑姑递过来时，千昭只觉沉了些，雪莲不可能那般重。
若璃一直说盒中有重要的东西，千昭表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见千昭出了宫，楚逸先她一刻钟回到王府中恢复平常的装束。
王府。
千昭一下马车就见到了靠在门槛处等她的楚逸。
小逸儿听到声音，当下抬头眉目含笑望着千昭，兴冲冲地跑上去抱住千昭。
“唔，娘子终于回来了，逸儿今天可乖了，很听娘子的话呢！”
“我也很想逸儿。”
恍若隔世，千昭没了楚逸陪伴一天心底很不是滋味，乏味，心底有些空落落的。
楚逸一刻都不愿与她分开，千昭取出路过集市买的蜜饯和冰糖葫芦。
用过晚膳后，千昭打开了那装着雪莲的盒子。
老人家倒是一片心意，可惜，她吃不得雪莲，倒是适合给楚逸做药。
原来盒子有个隔层，千昭从中取出一块沉木雕刻的花纹，有点像腰牌。
千昭握着那块腰牌，取出袖中的木簪，两者相互感应，触发一段故事。
“卿卿，咳咳……对不起，不能陪你到老了。”
秦卿坐在床榻旁，面色惨淡，凝视着重病在卧的楚凌。
“我信你，楚凌，你说过要陪我的，还要你的江山，不要了吗？”
楚凌艰难地抬手，微笑地看着强忍着泪水的秦卿，秦卿低下头，握住他的手掌放于她的脸颊旁。
“卿卿，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这江山我愿你共享，现在……交给你了，你一定要……”
不——
丧钟响，第七任楚皇驾崩，死前传位于他得一生挚爱，冒天下之大不韪。
都说他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被封为楚哀帝，为其哀叹，也伤感他的决定。
“这江山，我为你守，楚凌，你真是……让我永远都恨不起来。”
十日后，新一代的女皇从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