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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时梁钟跟家人去欧洲旅游,回来给我带了一大盒Godiva的巧克力。
在那个年代,这相当于巧克力界里的爱马仕。
梁钟下飞机后又乘坐五个小时的火车,回到南城已是深夜,一路风尘仆仆,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把礼物给我送来了。
我急忙下楼,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笑道:“谢啦,大晚上还折腾你跑一趟。”
“不折腾,必须今天给你。”
我拧眉,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抬头看着梁钟,数秒后心脏骤停。
他说,怀安,生日快乐。
这是一个遥远又陌生的词,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根本没想到有人会记得。
前几天梁钟在QQ上说要给我寄明信片,得写收件人的身份证号。
我当时没多想,直接发了过去。
此刻突如其来的惊喜令我不知所措,只能眨眼傻呆呆地看着他。
梁钟蹙眉,目光中带着审视。
趁我发愣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扯了扯我围得严实的围巾,看见了我嘴角的淤青。
他脸色一沉,问:“你挨打了?”
我耸耸肩:“小表弟淘气,丢球时砸到的。不过我也没吃亏,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当然,屋子里免不了一顿鸡飞狗跳。
梁钟想了想,突然问:“怀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年?”
我愣住。
“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一个人住。”顿了顿,他又说:“过年也是一个人。”
梁钟是和他妈妈一起去的欧洲,我当时还以为他爸爸工作忙,离不开,所以没跟着。
既然父母离婚,那他为什么不和妈妈一起生活,而是自己住?
但有些事别人不主动说,自己也不该主动问。
我笑着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