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有方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看来是某件事的发生，让陈颐寿进退失据，最后选择了这样的浅显招数。”
“或者，陈颐寿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什么？”
朱君胜的思路已经被宋有方牵着走了，连忙问道：
“表达什么？”
宋有方撅了撅嘴，说道：
“这我哪儿知道？”
“可能是陈颐寿不想过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了，所以表达不满；也可能是打定主意以后当个蠢人，以此求饶呗。”
“咱们又不是李光义，没必要去推测别人的想法。”
朱君胜点点头道：
“也是，多想无益，我先休息去了。”
朱君胜站起身来，突然说道：
“对了，你刚才怎么就下巴脱臼了？”
终于到我人前显圣的时候了？
宋有方眼睛一睁，但为了维持自己云淡风轻的样子，还是慢慢说道：
“有人已经进入金丹后期了。”
朱君胜惊喜道：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等一下……
宋有方发现不对，试探问道：
“你……？”
朱君胜抿着嘴点头道：
“和我师兄一战，略有一点感悟，就突破了。”
宋有方向后一歪，啊，是这样啊。
嗯。
他看向桌上的空杯，说道：
“金丹后期也挺简单的。”
朱君胜点头附和道：
“确实挺简单的，嗯？”
他看向宋有方。
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随后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明天找老赵出来逛逛吧。”
朱君胜自然是为了在赵继学面前显摆一下，宋有方则是想看朱君胜在赵继学眼前显摆的样子。
你在桥上看风景，那什么，有人在窗上偷窥你，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宋有方趁着朱君胜还没出去，问他道：
“对了，我想请教你一下一些手上功夫。”
朱君胜看他一眼，说道：
“你还会手上功夫呢？明儿吧。今晚有点饿了。”
宋有方看他出了门去，径直走向了外面，心想，你还有不饿的时候吗？
第二天一大早，宋有方正坐在凳子上喝豆浆的时候，赵继学从街口探过头来，问他道：
“嘿，那小孩儿。”
宋有方简直要把嘴里的豆浆喷出去，他赶忙咽下道：
“叫谁呢？”
赵继学问道：
“猪八戒走了嘛？”
“呵，你真够可以的，就这么把老朱就变成猪八戒了。”
“我估计昨晚就没回来，在外面吃了一宿了吧？”
赵继学赶紧走过来坐下，对着老板说道：
“给我也来杯豆浆，来两根油条。”
“你这早上没吃饭吗，怎么过来这儿还吃？”
赵继学从筷桶里抽出两根，比了比，才对宋有方说道：
“嗨，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早上起来晚了点，就被我娘给赶出来了，今天我怕她继续嫌我起得晚，早早就起来了。”
“啊？那你出来干嘛呢？没碰着猪八、咳，老朱呢吧？”
“没有，我去帮着做酱料去了。”
见着老板给夹了两个油条过来，赵继学伸手接过，说了声：
“谢谢老板。”
宋有方将碗里的油条吃完，问道：
“感情你去了卤货店了？这成了人小工了？”
赵继学啧了一声，将油条泡进豆浆里才说道：
“一看你这人就不懂，做酱料能费多少功夫？”
“噢噢噢。”
宋有方点头附和，真的学到了。
赵继学喝了一口豆浆说道：
“而且，做酱料的时候，嘴可以不闲着。”
“哦吼吼。”
赵继学看了看他，说：
“你怎么笑成这样了？我是说可以说说话。”
宋有方这次没说话，他身后却有一个声音传来：
“那是怎么说的呢？”
赵继学一愣，才堆起笑容转头说道：
“老朱啊，这可太巧了。”
“没吃呢吧？坐下吃点？”
“老板，再来一碗豆浆，那个，来他一斤油条。”
“好嘞。”
来了大客户，老板干活也有劲儿了。
朱君胜在他殷勤的目光里坐下，面容严峻地问道：
“你是怎么说的呢？”
“说什么？”
朱君胜就等着他问呢，一听这仨字，赶紧向宋有方说道：
“蓉儿，你今天太美了。”
“啊？昨天？昨天是不一样的美。”
“没事儿，剩下的卤货可以留着晚上吃，再不济，还有我呢。”
“怎么会呢？在我心里，你长什么样子都”
“刚、刚、好。”
宋有方只感觉这两天是自己最快乐的两天，果然快乐就得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我真不想感受痛苦呢。
瞟着赵继学的脸色从白变青，还有转黑的迹象，宋有方赶紧低头，专心喝起自己的豆浆了。
“所以，你今天在店里？”
赵继学一字一顿地说道。
朱君胜慢慢看向他，说：
“我都不用进店，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那你是在哪儿躲着的？我怎么没有发现你？”
朱君胜哼哼了两声，说道：
“我就在你家门前呢，谁知道你怎么没发现我的？”
宋有方从朱君胜的衣襟上发现了端倪：
“咦，你衣服上怎么有块泥土。”
赵继学心思急转，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躲在门口的牛车棚子里呢？”
“这块泥，是不是你在牛车里沾上的？”
朱君胜看着他说道：
“呵，我爱钻牛车我没告诉你吗？”
“也不知道是谁，趁着天没亮，说些起鸡皮疙瘩的话，也不嫌臊得慌。”
“臊不臊也是我和我娘子说的，怎么，你羡慕吗？”
宋有方看他俩的战事即将升级，赶紧拍了拍桌子道：
“不至于不至于。”
就在朱君胜打算反唇相讥的时候，门口的告示板上张贴了一张新的告示。
百姓们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聚集到了告示板前，由一个读过书、认字多的人宣读起了告示。
“鄙人近日深感心力交瘁，难以担当城主之位，故决定卸任城主之位，以此转告城中百姓。”
“石头城将于年后二月二，与城外碧波潭举行夺城大会，胜者即可当选石头城新任城主。”
“现城主，李光义。”
百姓们沸腾了：
“城主为什么要卸任了？”
“夺城大会？谁都能参加吗？”
“等等，城主为什么要卸任啊？”
二月二，夺城会？
宋有方等人也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