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老凑趣地问道:
“怎么呢?”
成破阵看着台上的李性,说道:
“咱们这位新城主,心思倒是狠,只不过嘛,想杀的一个没杀了,倒把自己逼上了别的路。”
“既然李悜李恒还活着,那选择的权力就在咱们手上了。”
“那……选李悜还是李恒?”
成破阵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李光义这几个儿子里,即使是最小的李性,也不是甘于人下的人,咱们得多做准备……”
等到李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身处城外了,他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道士,说道:
“您就是柳泉道长吧,李恒还得谢过道长的救命之恩。”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消失已久的柳泉老道,他拂尘一摆,对李恒行了个礼,道:
“李三公子不必多礼,老道倒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李恒点点头,说道:
“道长是想问我二哥的下落吧?”
他帮助李性,最后却被李性下黑手,倒也看得开,于是将李光义属意李性,并在他和李悜身边安插内奸的事情都告诉了柳泉老道,最后说道:
“二哥应该是往五道盟方向去了,李性在五道盟的帮助下,成为新任城主,二哥只能在另外的城池再行打算,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柳泉老道点了点头,轻抚一下挂在腰间的长剑,说道:
“看来,二公子给予柳泉的恩情,只能日后再报了。”
李恒借机问道:
“我还忘了问,道长又是如何救了在下的?”
柳泉道长说道:
“城主强行突破,贫道身为元婴期修士,自然得逃出城池,以免被天劫殃及。等到回来的时候,发现二公子府上无人,于是想着去三公子府上打听一下消息,正好见着一人想要暗害三公子,于是出手打退他,将三公子带出城来。”
说完他转向李恒,问道:
“三公子可有打算,若是不嫌弃,不如让老道护送你出去,也算是老道的一点心意。”
李恒盘算了一下,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以后恐怕得靠自己,于是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那还得麻烦道长了,我想去安兴城。”
柳泉道长一摆拂尘,说道:
“既然如此,那贫道先将三公子送到安兴城吧。”
两人于是结伴往安兴城方向走去。
在亲生女儿的跪地哀求之下,在生米快要煮成干饭的事实暴击之下,陈颐寿最终还是松了口,黑着脸参加了大婚典礼,让自己的女儿和李性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过这事儿已经和宋有方等人没什么关系了,他们此时正坐在赵继学的房间里,吃着赵母给他们端来的干货:地瓜干、水果干和一些蔬菜干。
“这城主大婚,飨宴十日,你怎么没出去大吃特吃?”
宋有方看着大快朵颐的朱君胜,问道。
朱君胜一抬头,嘲笑了两声宋有方,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做菜,不光得靠着食材、手法,厨子的心情也是一大要点。”
“这十天里,所有酒楼塞满了些吃白食的人,你再好的食材、再棒的酒楼,也扛不住这么吃,那厨子的心情能好吗?”
“厨子心情不好,做出的饭菜能香吗?”
“哟呵,你这道理还一段一段的。”
赵继学转头看向宋有方:
“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参加昆仑的历练之路?”
宋有方眼睛一瞪:
“我可不是老朱,没吃你家多少东西吧,这就想赶我们走了?”
三人都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朱君胜接着说道:
“我和老宋想好了,等我们再喝一顿酒,就动身去昆仑。”
“喝什么酒?”
“你和王小姐的喜酒呗。我可看见了,你俩这成天没人就搂搂抱抱的,不会让我和老宋等个半年吧?”
赵继学的脸立马红了,瞪眼说道:
“瞎说啥呢,怎么就喜酒了?不是,怎么就搂搂抱抱了?”
“哇,这人还想耍赖,我可……”
在发生命案之前,宋有方塞了一把地瓜干,堵住了朱君胜的嘴,说道:
“老朱的话也不是没道理,王小姐到底不是咱们修行中人,这都和你当众牵手啥的了,你总不可能不负责任吧?”
“修行,得趁早啊。”
“负责肯定是负的,但,这还没那么快呢?”
赵继学喝了口茶水缓解脸上的热度。
朱君胜扒拉开宋有方的手,说:
“怎么快?你觉得快,王小姐可不觉得快,老赵不是我说你,你这思维还是修行者的思维,就算石头城里风俗不同,但王小姐哪次露脸陪你出来,不是冒着被人指指点点的风险才出来的?”
“你们都这样了,时间的长短怎么就成了你们的阻碍了?”
“二师兄这话听着不错,老赵,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赵继学沉默片刻,才说道:
“没有,我和蓉儿在一起,我们双方都没有顾虑,即使因为我的修为,蓉儿可能会提前离我而去,我也做好了准备。”
“你们说得对,时间不会成为我们的阻碍,而会成为我们的回忆。”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和父母商议去了。
赵父赵母也早就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干涉他这方面,于是一合计,就让赵继学去王小姐家问名。
问名简单地说就是讨要女方的生辰八字,虽然赵继学作为修行中人,不是很信这个,但他说了不算。
知道赵继学的来意之后,王小姐害羞地躲进后屋,王老丈欣慰地笑了。
这后生,虽然卤肘子是把好手,平日里也经常过来帮工,就是天天领着宝贝女儿到处跑,自己街坊四邻知道他俩的去处都比自己早。
好容易他开了窍,竟然过来问名了,看自己女儿的意思,通过似如实质般戳在自己后背上的目光,王老丈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也不能轻易就给出去。
不珍惜太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人的天性。
于是王老丈反过头来,开始刁难起赵继学来。
什么是不是嫡生,父母性情,什么有没有受过大伤,赵继学也低声下气地一一回答,反而有了些以前被家里长辈考校修为的感觉。
终于拿到了写着王小姐生辰八字的喜纸,自诩淡定的赵继学也有些激动起来。
人啊,就是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