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气点点头说道：
“确实不太对劲。”
苏征看了看他，才继续说道：
“你倒是说说怎么不对劲。”
我真得怕你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
李长气也听出了话里的考校意味，撇撇嘴才说道：
“五道盟的人突然过来接触李性，无非就是为了城主之位的争夺嘛。”
“他们打算支持李性？”
“哦也是，李悜和李恒都靠着另外的家族的支持，恐怕也看不上代表不了五道盟全部人的他们。”
他下了结论道：
“看来，今后的城主之位的候补者，要加上李性了。”
李长气看着苏征还在怔怔看着自己，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缜密的推理震惊了？”
苏征说道：
“震惊，惊个屁！”
“你这什么脑子，连往下一层都想不到嘛？”
李长气诧异道：
“下一层？”
“哦对对对，五道盟竟然有人过来支持李性，这说明他们内部对于李忶也不是很看好，想要来多方下注了。”
苏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感叹道：
“老七啊，你以后还是安心当个无常吧，别扯着嗓子喊想当青衣城隍了。”
“你多想到更下一层了？第三层也就比我想多一层而已，我怎么就当不了城隍了？”
李长气诧异问道。
苏征摇摇头，给他解释道：
“你这是光看到五道盟的人来了，没想到别的势力嘛？”
李长气回想了一下，试探说道：
“赵家？”
安兴城和五道盟都想把石头城拉到自己那边，五道盟的人来了，赵家的人恐怕也不远了。
苏征彻底放弃，只能详细解释道：
“什么赵家，你就没想到李家？”
“李家？”
“李光义能掌控石头城，难道他会不知道五道盟的人来了？”
李长气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
“李光义对于李性接触五道盟的人恐怕不会开心，实际上，李性接受五道盟的拉拢，反而把他从城主之位推远了？”
苏征说道：
“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将李性从城主之位推远的，从来不是他接不接受五道盟的帮助，而是李光义的看法。”
“如果他想要靠近五道盟，那李性反而会接近城主的位子；如果他不想靠近五道盟，那李性才会被推远。”
“也就是说，李光义快要作出决定了？”
苏征终于点头，说道：
“今晚你去城隍司问问，有没有赵家的人过来，如果李光义还是打算两边下注，那他必然会将接受赵家帮助的人推过来和李性打擂台。”
“如果李光义接受了五道盟，成为五道盟的附属，那这个冬天，石头城恐怕很会有些动荡了。”
李长气突然说道：
“确实啊，李悜李恒几乎拉拢了城中所有势力，如果李光义接受五道盟，那被五道盟支持的李性才会成为城主，那李家之外的张王赵石，他们会答应吗？”
苏征点点头，说道：
“去吧。”
李长气转头问他：
“你怎么不去？是不是不想面对采薇？”
苏征只能另找借口道：
“我得回趟悦来客栈，拉来的三个巡游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总得过去看看。”
“就这样，我走了。”
李长气看着急匆匆离开的苏征，知道叫不住他，只能放弃。
他看着旁边的摊贩，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苏征真得赶回悦来客栈的时候，很容易发现了守在门口的赵继学。
他向他一点头，问道：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
他早早就定下了一个月的客房，自然不会像宋有方那样，回来才发现被收走了房间。
赵继学看见苏征，赶紧走了过来。
“宋有方又有感悟，正在闭关呢。”
“又？”
苏征敏锐察觉了关键字。
赵继学将他不在时候的事情一一讲述了一下。
原来从张宁那里讹诈到剩下的完整招式之后，宋有方就急匆匆回来，沉浸进去。
赵继学本以为他等会儿就好了，所以只是坐在旁边吃着果脯。
谁知道眼前亮光一闪，他手里拿着的茶杯就被削成两半。
赵继学来不及惊讶，下一道剑芒就朝着他面门而来，他赶紧躲过，抽出身上的双拐。
“谁？”
他正惊异之间，第三道剑芒就冲着他而来。
好在剑芒虽急，却非常耿直地只戳他的要害，最终被他一一躲过。
而最终他也发现了剑芒的来源——宋有方。
“他发剑芒干嘛？”
苏征问道。
几乎所有修士都可以凭空发出法力，专门修习长剑的修士发出的就叫剑芒，但剑芒盈不可久，金丹修士的剑芒最多离体几丈就化为微风了。
再加上这种太过粗糙、事倍功半的法力使用法门被人鄙夷，后续很快就被阵法取代了。
赵继学解释道：
“可能是从人祖剑招里领悟到了什么，就下意识使用出来了。”
苏征看看他身上几道破口问道：
“所以你就退出来了？”
赵继学摇摇头，继续解释。
可能是宋有方察觉一道剑芒难以奏效，于是他在苦试无果之后，开始加大剑芒的数量了。
赵继学毕竟是双持武器，担心惊扰到宋有方，他没有反攻，但只靠着防守，也能轻松解决。
他本以为宋有方会继续增多数量，但宋有方一段时间都没有动静。
“应该是法力恢复不济，无力发剑芒了吧。”
苏征推测道。
不过，人祖真的有用剑芒的招式吗？
苏征开始苦思城隍司里关于人祖的记载。
“后来呢？”
后来宋有方估计也察觉到这种方式有点低效，于是他选择了相对于剑芒很高效，但也属于低效的方式——御剑。
好在赵继学察觉到他可能是想要演练剑法，所以很是配合，与御剑的宋有方开始套招。
“对了，宋有方前两天突破到金丹后期，领悟了剑法的拆解。”
赵继学补充说明道。
很快，赵继学也配合不上了，因为宋有方的剑开始从剑招，简化为一段一段的动作，接着又变成抽搐一般，凌空乱舞。
赵继学害怕自己的存在会影响到他，于是从客房里退了出来。
“苏前辈，这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