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过来的胡二聪听见了公孙长生的话,连忙追问道:
“公孙先生的意思是……”
公孙长生点点头,对他说道:
“刚才那虫子爆裂开来时机太巧了,这种能够传递某些消息的秘法,据我所知没有一种能够远程施展。”
宋有方说道:
“也就是说……那个南疆杀手,此时正在成四公子府上?”
公孙长生点头说道:
“起码,刚才虫尸引爆的时候,他还在。”
胡二聪回头望了望还在疑神疑鬼的成德伦,低声说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两天就是那南疆杀手刺杀成公子的最佳时机。”
胡二聪摸了摸下巴,说道:
“敢请两位劳心,从此刻起跟着成公子,我回去谋划一下,看看怎么把那个南疆杀手捉住。”
宋有方提醒道:
“胡千户,这南疆杀手,应该是名叫登科。”
胡二聪没有去问宋有方为什么知道那南疆人的名字,而是点点头,说道:
“多谢宋巡游。”
说完他便和申九说了一声,便去找汪百户商量去了。
公孙长生和宋有方走上前去,对着惊魂未定的成德伦行了一礼,说道:
“见过成公子,在下乃是周管事派来,暗中保护公子的公孙长生。”
成德伦遭了这么一通吓,心思也乱了,见着公孙长生好像是见到亲人一般,连忙说道:
“都这时候了,还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问你,”
“城主府上的子明呢?怎么不派过来?再不济丑柚、寅菊也行啊。”
公孙长生讪笑一下,说道:
“这得去问周管事,在下只是个不入生辰的暗探,被派过来也是听从上面的指示。”
宋有方没有说话,心里却暗叹一声,这公孙长生确实只能算个暗探,但想往上更进一步恐怕也很难,要知道没人会提拔一个只听从上面指示的棋子,当然,你不听上面指示也不行。
成德伦立马转头对背后的申九说道:
“派人去城主府,要两个人过来,起码要两个生辰杀手。”
申九却看了看公孙长生,低声对成德伦说道:
“公子稍安,生辰杀手最近有要事在做,恐怕难以脱出人手来这里。”
成德伦眉毛一挑就要发火,但想到申九只是名义上受他辖制,最主要的还是自己打不过他,于是只能点头说道:
“要一个也行啊。”
申九立马低头说道:
“属下这不是在这儿嘛?”
成德伦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一个能行吗?”
申九看了看公孙长生和宋有方,说道:
“城主府、城卫和城隍司三方出动,那杀手想要杀了公子,还得问过我们。”
成德伦勉强同意了他的说法,心里却不以为然,心说要真是那么强势,刚才怎么就把闻香姑娘送进来了?
他这一想就回想起闻香在自己面前主动四分五裂的样子,又是一阵地呼吸不畅,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浅黄色的丹药,吞咽下去,对着申九说道:
“那行吧,你们先警戒着,我去春暖阁歇一歇。”
申九三人默不作声地跟着,好在成德伦受了惊吓,这下子也不说不让他们跟着了。
到了另一座湖畔的小阁前,他对着三人说道:
“别让任何人进来,就是我爹来,也得等着本公子出来再说。”
申九上前几步,看着成德伦躺在床上,这才转身出来,把门带上。
他看见宋有方慢他一步,从春暖阁楼上收回目光,心中一动,问道:
“这位道友,神识不错?”
宋有方微微点头,说道:
“还行。”
“道友的神识能覆盖这座春暖阁吗?”
宋有方闭上眼睛,在空中点了三下,对申九说道:
“不光春暖阁,周围的暗卫我也能感应得到。”
申九眼前一亮,心想这位应该能满足四公子的要求,晚上自己也不用在四公子床边睡觉了。
他向湖畔的看台一指,示意两人去哪儿详谈。
申九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绿茶罐,从中捻起一撮,又拿出茶壶茶杯泡上。
“尝尝,这是我从晋城买来的茶叶,很和我胃口。”
他看着宋有方问道:
“我看道友倒是有点面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了城主府?”
公孙长生低声说道:
“这位是城隍司派来的宋巡游。”
“原来如此。”
申九沉默了,自己刚才是不是把一些紧要的消息说出去了?
他只能生硬地转场,称赞道:
“宋巡游真是年少有为啊。”
宋有方摆摆手,就听见申九问道:
“宋巡游可否告知,城隍司追查那个南疆杀手,可得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毕竟现在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能独善其身啊。”
宋有方抿了抿嘴,简单说了一下张全有追拿登科,却反被咒杀,在平远城使者刘振虎处,得到了悟地大师的帮助,这才勉强了解到的东西。
公孙长生听完了悟地帮张全有暂时解除了咒杀术,低声问道:
“这么看来,那人想要施展咒杀术,需要借助头发为媒介?”
宋有方回想了一下,说道:
“我的猜测也是如此,只不过悟地大师并没有说,咱们必须多作防范。”
公孙长生点点头,说道:
“正所谓有备无患,那个登科未必只会一种术法,要是我们只防备了头发,登科却用了另一种术法,那我们就太蠢了。”
申九问道:
“若是以头发为媒介,那闻香姑娘的死倒在我的预料范围之内,但……”
他回头看了看春暖阁,对两人说道:
“他为何不直接咒杀了四公子呢?”
宋有方若有所思地说道:
“应该是试探,趁着四公子府上招揽高手,他可以轻易混进来,也正因为人多手杂,他想要趁机脱身,也是很容易的。”
“所以他才用闻香姑娘的死,来试探一下成公子身边的守卫力量。”
接着公孙长生将他的猜测也告诉了他。
申九听完点点头,说道:
“这一来,四公子虽然无事,但他身边的城卫、城隍司和城主府的人都已经暴露,以此方便那个登科后来的行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