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秋草回到了西苑,沐清芷没有半分犹豫,就吩咐道:“楚未,你将秋草送去我的房中。”
她的床榻柔软,更适合秋草养伤。
望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秋草,只感觉她的呼吸都变得格外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似的。
沐清芷看得心急,对着楚未道:“你立马去请个大夫来,越快越好。”
她担心秋草要撑不下去了。
楚未应下,急匆匆转身便走。
“等会。”
在楚未要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沐清芷又叫住了他,拿出一袋荷包交给他,“不管多少银子,只要让大夫快点来就行!”
楚未领命。
他直奔京中最大的医馆,闯入厅堂,干脆利落地掳走了个坐堂大夫。
“诶,你这是要带老夫去哪啊!”
“救人。”楚未言简意赅,很快带着人回到了西苑。
大夫惊魂未定,看过秋草的伤势后连连摇头。
“老夫医术有限,只能给这位姑娘开几服汤药,再配着创伤药,至于能不能醒来,就全看姑娘的造化了。”
整整一夜,沐清芷没有合过眼,就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边照顾秋草。
好在秋草终于转醒。
“姑娘,奴婢让您担心了。”秋草开口第一句就是歉意。
沐清芷听得心口发紧,一把抱着她,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好秋草,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总算醒了,是我不好,非要想着找秦露讨个公道,让你被她关去了马厩,我……”
“姑娘,这与您无关,是二小姐她欺人太甚。”秋草的泪水也不停地滑下。
“是啊,是她欺人太甚。”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爬满沐清芷的心头,她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但我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
秋草渐渐转好,但沐清芷却因操劳过度,咳血的症状愈发频繁。
“咳咳咳!”
手帕上又是一大团鲜红的血迹,这次被秋草看得分明。
“姑娘,您都咳血了!奴婢去给您请大夫!”秋草双眸泛红,坚持想去请大夫。
可沐清芷却摇摇头,强忍喉中的痒意,装出个没事人一样,压着自己的病情。
“我没事,兴许是昨夜没睡好有些着凉了,喝服汤药就能好。”
话是这样说着,但实际上,她几乎整夜都趁着秋草沉沉睡去后,去做糕点、做香囊。
她想靠着这些多赚点钱……
几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凌辰,你在此等我,我去西苑见她。”在准备乘马车赴宴前,秦随临时起意。
他想现在告诉她已经找到了她家人的消息,只不过她家人病重,现在不能带来与她相见。
可等他赶到西苑的时候,根本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秦随在院中等了半晌,依旧没有人影。
此时凌辰却匆匆赶来。
“世子爷,大夫人已经上了马车,她派属下速来接您。”
秦随深深地回望了一眼西苑,迟疑片刻后,还是开了口,“好。”
那些消息就等他这次回府后再同她说吧。
“世子,方才你这是去哪了?”见到他终于赶来,秦夫人狐疑地问。
“在处理公务。”秦随敷衍地回道。
“什么公务还能有赴宴重要!”秦夫人忍不住抱怨,又吩咐车夫,“赶紧启程吧。”
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衬得他思绪恍惚。
等马车在平阳王府停下的时候,秦随都没有反应。
还是秦夫人亲自到他马车旁来喊,“世子,还不快下来拜见平阳王。”
秦随猛地回过神来。
等他一下马车,齐刷刷地视线就落在他身上。
或打量、或探究。
秦随没有怯场,大大方方地走到平阳王面前行礼。
“见过王爷、王妃、郡主。”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平阳郡主的视线。
四目相对,平阳郡主眼前一亮,望向他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带着满意。
“你就是西梁侯府世子?”
“在下正是。”秦随恭敬地应下。
“那你就是和我有婚约的人?”平阳郡主又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是在下。”秦随语气平静。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平阳王连忙在旁打圆场,“小女性子直了些,世子莫怪啊。”
平阳王妃也微微侧身,对着他们招呼道:“秦夫人、秦世子快进府中坐坐吧。”
因着是平阳郡主生辰,府上已经有了不少贵客。
但平阳王夫妇这样大张旗鼓地接人,还是在宾客间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来人是谁啊?好大的排场!”
“你还不知道吧,是西梁侯府的大夫人和西梁侯府世子。”
“那不就是和郡主定下婚约的那个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