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站在原地没动,但在拉扯中,她腰间的内衫露出了一半。
只一眼,岳浠就看见了腰间空空荡荡。
玉佩不见了!
岳浠眸中飞快地划过一丝阴狠。
他作势和善温柔地开口询问,“露儿,我给你的传家宝玉佩怎么不见了?是今日忘在房中了吗?”
嘴上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着,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没停。
巨大的力道拖着,生生将秦露拽到了他的身侧。
岳浠揽住秦露的腰肢,看似亲密,实则却在背后悄悄掐她。
秦露痛苦地蹙眉,挣扎着想要与他拉开距离,却又被他死死拽住。
“露儿,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今日身子不适吗?用不用请个大夫来瞧瞧?”
他声声关切落在秦露耳中,仿佛魔音入耳,苦不堪言。
恐惧的神情一点一点在她面上放大。
秦随将这一切看得分明。
他似乎明白秦露的恐惧来源何处了。
“来人,看茶!”
他一声轻喝,当即就有侍女从屏风后走出。
岳浠被这突如其来的侍女吓了一跳,松开了揽在秦露腰间的手。
“世子爷,您这是……”
“怎么?你不愿喝口侯府的热茶?”秦随话中别有深意。
都是在朝中为官之人,岳浠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世子爷的恩赏,下官荣幸之至。”
“嗯。”
在瞧见侍女将茶盏递到了他手中后,秦随漫不经心地说道:“既是恩赏,那你就喝下吧。”
手中滚烫的茶盏,烫得岳浠心中一惊,试图想要放下,“世子爷,这……”
但秦随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就像是没接收到他暗示似的,转移了话题,“你可听说过为官者最需注重哪一点?”
岳浠没办法,只能咬牙生生端着茶盏,“下官不知,还请世子爷指教。”
“为官者,当识时务者为俊杰。”
秦随随手端起桌案上的茶盏,扬手冲他微微示意,“就同这茶水一般,清茶固然爽口,但浓茶又何尝不是一种滋味呢?”
岳浠扬着一抹苦笑,不得已地应和,“世子爷说得是,下官受教了。”
茶盏滚烫的温度已经刺痛他的掌心,他不动声色地朝秦露投去一个,满是威胁意味的眼神。
秦露正想要开口替他说情,就被秦随抢先一步开口。
“本世子若没记错的话,你也是才外放回京吧。”秦随故意问道。
岳浠面色一僵,诺诺地开口,“世子爷记得没错,下官才回京不久。”
“那你现在何处任职?”秦随又问道。
“下官不才,在户部领了个闲差。”岳浠小心翼翼地回道。
“咚!咚!咚!”秦随有一下没一下轻扣桌案,目光绵长,“户部闲差啊,倒也算是不错。”
岳浠谨慎地赔着笑脸:“不过是有口饭吃罢了。”
秦随骤然抬眸看向他,“有口饭吃和能吃饱,还是不一样的。”
“二妹自从嫁去你们府上,也是日夜勤勉侍奉公婆。”
秦随顿了顿,视线又挪到秦露身上,“你是个识时务者,应当知晓家有贤妻,能让阖府吃饱喝足的道理吧?”
岳浠抹去额间的冷汗,浑身发抖地应下,“是是是,世子爷说得是!”
“你同二妹好些日子没见,那本世子就不打扰你们夫妻叙话了。”秦随话里送客的意味明显。
等他们走后,秦随想去看看沐清芷,就直奔西苑而去。
可才走到半路上,就被秦夫人拦下了。
“世子,为娘正想去找你。”
“不知娘找我有何事?”秦随话中隐隐透着几分急切。
落在秦夫人耳中,却只当他是心急,打笑地望着他,“瞧你这话问得,为娘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啊。”
说着,秦夫人就扬了扬手中的册子,“无非是想同你商议平阳郡主生辰送去什么贺礼了。”
“既是贺礼,娘照着礼数挑几样便是。”秦随颇有些不耐烦。
“平阳郡主到底与你有婚约在身,你更当上心。”
秦夫人招呼道:“走吧,你随为娘去房中好生商议一番。”
秦随拒绝不掉,只能老老实实跟着秦夫人。
拿着礼册对了半天,秦夫人拿不住主意,就问道:“世子,你说八宝璎珞项圈与郡主相衬,还是红珊瑚宝石头面更合适?”
“都行。”秦随心不在焉地回。
“那金镶珠宝松鼠簪和翠十八子手串呢?”秦夫人不死心地又问道。
“都不错,娘拿主意便是。”秦随淡淡地回道。
不知为何,对面虽然坐着秦夫人,但他的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沐清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