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满脸期待的沐景赫,手指握紧了轮椅扶手,心痛如刀割。
如果他不信任乔珊,不袒护乔珊,不娶乔珊,我一定会让他对孩子尽到爸爸的责任。
可惜,他没有做到我想要的。
只要他和乔珊在一起,我就不能拿我们孩子的生命去冒险。
乔珊的阴险和恶毒,我和孩子不是没有领教过。
压下心中的郁结,我冷漠地告诉沐景赫:“肚里的孩子我已经做掉了。你根本就不配做孩子的爸爸。”
我必须向沐景赫撒这个谎,不然,沐景赫还会没完没了地缠着我。
“打掉了?”
沐景赫怔怔地看着我,良久都没有回过神。
“阿川,我们走!”
我没有心情再和沐景赫多说什么,我只想尽快远离他。
沐景赫却死死攥住了我的轮椅靠背头枕,不准我走。
他愤怒地凝视着我,目光凛冽如刀:“雨若,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那个孩子也是我的,你有什么权利私自做主不要她(他)?”
我不禁冷笑出声:“沐景赫,我们已经离婚了,早就没有关系了!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你没有资格管!”
许川见沐景赫丝毫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他直接喊来了保安人员。
在保安人员的维护下,我才终于摆脱了沐景赫。
上了许川的车,我低下头,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宝宝,原谅妈妈欺骗了你那个不上道的爸爸。他和那个恶毒的女人在一起,妈妈不能拿你和哥哥的生命开玩笑。”
我不知道我肚里的孩子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话,我说出来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能够好过一点。
许川转过头,担心地问我:“姐,你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你的肚子会一天天变大,你能保证沐景赫以后不再看到你么?他迟早会知道你留下了孩子。到那时,你该怎么办?”
我落在小腹上的手指在收紧,陷入了沉思。
许川说得对,纸是包不住火的。
我的肚子每天都在变大,一旦沐景赫看到我变大的肚子,他就会明白,我跟他的第二个孩子还在。
到那时,他肯定又会来纠缠我,说不定乔珊还会对我和孩子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真的该好好想想怎样才能安全生下孩子,给孩子最好的保护了
为了让孩子在我的身体里健康发育,我拜托许川帮我找了一位权威的老中医——徐老,让徐老给我调配了一些安胎的补药。
周末下午,我去了安和堂找徐老的助理拿安胎药。
讽刺的是,在我拿着安胎药走出安和堂时,我居然又碰见了沐景赫。
地球这么小的吗?
沐景赫显然也很诧异,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困惑地问我:“雨若,你怎么也在这儿?”
说话间,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我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
我的心顿时剧烈一颤,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我的手。
为了掩饰我的心虚,我故意提高了语调:“沐景赫,我在哪里还需要向你汇报么?我还没问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该不会怀疑我,一直在跟踪我吧?
沐景赫紧锁住我的眼,低沉开口:“那天在医院,你告诉我你把我们的孩子做了,我担心你的身体,所以就拜托徐老给你调了一些补身体的药。我今天是过来拿那些药,然后准备给你送过去。”
我瞬间被沐景赫的话惊到。
他都要娶乔珊了,还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正在我纳闷之际,沐景赫指了指我手里的大包小包,严肃地问我:“你拿的什么药?”
我的手不由一紧,硬着头皮回答:“我刚做完人、流没几天,身体需要调理,当然是拿的调理身体的药。”
我总不能对他说我拿的是安胎药。
我话音刚落,一位男店员出来送一位朋友,见沐景赫来了,他赶紧微笑着打招呼:“沐总,您来了。徐老已经把药调好了,您跟我过来取一下吧。”
幸亏徐老今天不在,男店员也不认识我,否则,我的话就露了馅儿。
“好。麻烦你了。”
沐景赫跟男店员说完,又转头提醒我:“雨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药给你。既然是补身体的,多备点也无妨。”
语毕,他快步跟着男店员走向了取药柜台。
为了防止露馅儿,我没有在原地等候沐景赫,而是急匆匆上了车,疾驰而去。
谁知,我一到家,月嫂就抱着一只大箱子走向我,面露尴尬:“太太,一个小时前,沐先生给你送了一箱给你调理身体的补药过来。
因为家门外有保镖看守着,他就把这箱补药放在的外面,让我拿进去。我一看箱子外包装上有徐老的安和堂的标志,就拿了进来。”
看到沐景赫送来的那箱补药,我倍感意外。
这家伙竟然给我送到家门口了。
他这究竟是什么操作?
我对沐景赫对我的迷之行为越来越感到疑惑。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紧张地问月嫂:“你没有告诉他我并没有做掉孩子吧?”
月嫂马上摇头:“太太,我什么都没说。”
“那就好。”
我长舒了一口气。
由于今天开了太远的车程,有身孕的我觉得很累,想进卧室躺着休息一会儿。
然而,我刚躺下,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是陌生号码。
我迟疑了一下才接起:“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下一秒,乔珊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杜雨若,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好弟弟许川许大博士在哪里呀?”
紧接着,是许川的怒吼:“乔珊,你别想打我姐的主意!赶紧放了我!姐,你别上乔珊的当,快报警!”
啪!
我听到有人狠狠给来了许川一巴掌。
怒火丛生,我懊恼地质问乔珊:“你把阿川怎么样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乔珊威胁我的口吻:“杜雨若,你要想你的好弟弟安然无恙,那就乖乖听我的话,马上去宁福路的凉亭里见我。你要是敢报警,你就等着给你弟弟收尸吧!”
不等我回应,她就挂了电话。
为了许川的性命着想,我忍住报警的冲动,穿上外套,开着车往宁福路驶去。
到达目的地,我刚一下车,有人迅速从背后用黑色布袋套住了我,然后粗鲁地拖着我一个劲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