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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我的姐姐吗,还知道你有一个弟弟呢?”他那边声音杂乱。
“你是不是拿我的身份去贷款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
那边传来一阵笑声。
“对啊,还是爸爸的主意呢,要么说爸爸牛逼呢,这么长时间了还有你的身份信息。”
“就当你把爸爸送进去的赔偿吧,你这种不孝女,爸爸出来你也不知道来看看。”
我还没来得及细问,杨浩然便挂断了电话。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地想要摆脱她们,结果还是要给我重重一击。
被挂断电话的我,手足无措地站在街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宋成功听完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讲述后,安慰我:“没事的老婆,这是盗用你的个人信息,我们可以上诉的。”
“可是,我们下个月就去不了三亚旅游了。”我心里很难过。
刚刚我查了我的信息,发现我不仅被执行了,还被限制了高消费,不可以乘坐高铁飞机之类的。
宋成功工作很忙,好不容易下个月有空,才想着一起出去的,这下全泡汤了。
“没关系。”宋成功安慰我道:“我们先解决当下的问题。”
我粗略算了算,我五张银行卡加上支付宝微信的钱,差不多被冻结了八十多万。
更可怕的是,如果我不能及时解决这个问题,我以后每个月的工资,都会被冻结到卡里,自己拿不到一分钱。
我家里向来是我管钱的,家里的积蓄都在我手里,这么一搞,我和宋成功几乎是身无分文。
“我们先报案吧。”宋成功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钱的事你不用着急,我这里工资卡还没冻结,如果有特别需要的地方,我就去借钱。”
我点点头。
我简直恨死了我爸。
杨浩然不愧是我爸的儿子,与我爸复制粘贴。
杨浩然在我每天产检的必经之路上拦下了我。
“还能去产检啊,看来还是有钱,快点吧,我没钱吃饭了。”
我不理睬,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辆破二手车,我走多远,他就开着车走多远。
“你怎么有脸的啊。”我翻了个白眼,将他要点着的烟使劲儿扔下。
杨浩然竟然不恼怒:“你是我姐啊,谁要你是女的,女人就应该养男人啊。”
我被他的理直气壮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他接着说:“快点的,不然我就在这大街上叫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冷笑,我曾经要脸,自卑,不想我的事情人尽皆知,所以他这么一闹,我就妥协了。
但是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之后,这种已经威胁不到我了。
“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你说啊,说得声音大一点,我去给你买个喇叭,扰乱治安被抓进去,我真是求之不得呢。”
“我这个女人确实差劲,伏地魔还被弟打,真是挺差劲的。”
我阴阳怪气地看着杨浩然,等待他被激怒。
果然他立马破口大骂:“怎么了,你不该被打吗,有钱不给不该?你这女人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果然男人就是容易破防。
“嗯嗯嗯嗯你说得对,那你回古代去吧,我祝你成功。”
我没理会他,径直往前走,谁知他直接下车把我拽住了。
“杨蓉,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忍心看着你爸爸饿死吗?爸现在出来找不到工作,没钱花,没地方住,他是为了你这个女儿过得好,才不忍心打扰你。”
“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听他这么一说,我简直笑出声:“妈呀,为了我这个女儿过得好,偷偷借钱一百万花天酒地?我看不是怕打扰我吧,是用我搞到钱了吧。”
杨浩然看我越来越硬气,直接凑到我面前威胁我。
“姐,你也不想我用以前的招数逼你拿钱吧。”
杨浩然在我家的时候,趁宋成功不在,趁我洗澡,偷拍了我的裸照。
他和我爸一个货色,也沾上了赌博,在几次欠钱窟窿都被宋成功堵上之后,他再要钱我就不给了。
于是某一天,我的工作单位的邮箱里,我的裸照发得铺天盖地。
杨浩然威胁我:“如果你给我钱,我就把这个邮箱撤回,如果你不给,我就直接发到公司大群里面去咯。”
婚礼的事情之后,我闹了不少的笑话,宋成功的爸妈也对我颇有微词,还是宋成功执意阻挠,我们才重新在一起。
但自那之后,无论他怎么蹦跶,我都一概不理。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改变命运的时刻,就是上学,结婚,我已经被他毁了全部。
我知道我必须硬气起来,才能改变这一切。
所以我看到他的信息我是不屑的。
小时候被爸爸用裸照威胁,长大了也被弟弟如法炮制,我只觉得万分的恶心。
我保存了证据,本意是想要报警的。
宋成功按下了我:“他这种行为很可耻,但是我们先别让这个照片流窜,对你的影响不好。”
“毕竟是你的亲人,他可能也是缺钱了,最后一次了。”
饶是宋成功脾气再好,也受不了杨浩然的屡次三番。
我们两个一致达成了意见,默默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帮他。
最后,宋成功给杨浩然打了钱,以我名义给他发信息:“这笔钱给了你,你就从此别再开口。否则,不会放过你。”
那之后杨浩然确实消停了。
但也让他觉得,发裸照威胁我,是会让我吐钱的。
他并不知道,我这个软柿子的姐姐,将他当初威胁我的证据,一个不差地保存了下来。
我不介意大义灭亲。
见我沉默,杨浩然开心了起来,松开了手,作势要点打火机。
“姐,我要的不多,二十万,我和爸爸两个人估计没几天就赚回来了。”
合着这两个人同流合污一起去赌博了是吧。
我冷哼一声:“亏了你们的福,我的钱在银行卡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你要什么要。”
“去吧,去赌博吧,在哪儿赌博说一声,我报警。”
杨浩然咒骂了一声,抬起手就要扇我:“你找死吧你。”
我直接反手将他的烟拿下来,朝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来啊,打我啊,打死我啊,还能多判你几天。”
“你这种败类就该和你爹一样死在牢里。”
杨浩然捂着脸,笑了:“爸说得对,你和妈一样,都是妓女,就是该被男人收拾。”
“女人就该为男人转,你生下的意义就是服务我和爸的。最近我和爸寂寞了,你来陪陪啊。”
我听到这话,又冲着他扇了几个巴掌,将包一整个砸在他的脸上。
“垃圾,败类。”
我被这些话说得肚子疼。
杨浩然也不恼怒:“哦,我还给你带来了惊喜。”
说罢,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我看清他头上的刀疤,是我爸。
我爸还是一如既往带着戾气,吊儿郎当地盯着我:“你现在了不得了啊杨蓉,皮是不是紧了。”
“你弟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还不信。”
说实话,看到我爸,我还是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童年的遭遇好像一条蛇,每次爬过的时候,都会让人毛骨悚然。
我告诉自己不能虚下来,咬紧牙关。
“对啊爸,你不在我姐可张扬了。”我弟不屑地看着我。
我爸快步上来,直直地给了我一巴掌,我一个没站稳,头晕目眩:“听不懂人话吗,20万,很难吗?”
又扇了我一巴掌:“难就去想办法!”
我感觉我嘴巴里一股咸味儿,几乎没有办法挣脱,他的手还是不停地打着。
我就像个小鸡仔一样。
“我能把你妈打死,就能把你打死,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我心里一惊,我妈走得突然,丧事也办得突然,原来是被我爸打死的,我刚想张嘴,我爸直接一脚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