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的风有些凉，女子搭着围栏望向对岸的万家灯火，不发一言。
乔光誉走到她身边，看到两行热泪被灯光映得璀璨如星河。
他找来自己的西装外套，为她披上：“你哭了？”
女子感激地看着他，然后双臂如丝般缠绕住他的腰，头倚在他肩头重重地抽泣了起来。
乔光誉慌了，两手敞开，不知该放在哪儿。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任真的脸，鼻子里闻到的是另一个女人的香气。
“姑娘，别这样。”他在说她，也在说服自己要抗拒。
“这个世界，我已经无依无靠了，”女子的泪水打湿了乔光誉的肩膀，“刚刚，我很想跳进江里，可是又怕江水凉。”
乔光誉仍然在温柔乡和上脑的酒气中做着拼死抵抗：“别做傻事，我送你回家吧。”
他搀扶着她上了车。
女子朝他伸手：“手机借一下，我的没电了，我要打个电话。”
乔光誉想都没想，把手机递给她。
女子按下号码，拨出，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
乔光誉瞬间明白过来，定神看着她，又把目光移到握着方向盘右手的那枚婚戒上：“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女子淡笑，“可我不能白搭车，钱要付给你的，所以总要留个电话吧？”
乔光誉发动车子，开向星城国际，到达的时候，女子探身附在他耳边说：“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唇齿的风吹拂他耳廓，带来一阵燥热。
“慢走。”乔光誉紧抓着方向盘，看倩影闪进小区才终于松了口气。
真是个妖精！
开车回到家，任真还没睡，但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
他们结婚不过两年多，还没过甜蜜期，等他成了她的一个习惯。
乔光誉把衬衫脱下：“后面蹭脏了。”
任真接过，看了一眼，的确后背有两道黑，但比那黑更显眼的是右肩上的淡淡口红印。
她心一慌，举到眼前仔细端详，除了口红印还沾着些粉底。
这是有什么女人靠在他肩头喽？贴近一闻，还有一股让人不安的香水味。
她反复想象着该是什么样的姿势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或许只是朋友见面的拥抱而已。
“任真，有牛奶吗？”乔光誉说。
“奥，等我给你热。”
端着热牛奶送到乔光誉跟前，任真旁敲侧击地问：“今天去哪里应酬了？”
“跟赵总、孙总他们去了新开的那家会所，好烦，什么时候才能哪儿都不去只在家陪你呢？”
还是惦记家里的。
任真心头一暖，却仍不放心地问：“会所里……有那种女人吗？”
“哪种？”乔光誉头晕，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陪酒的。”
“有啊，市场需求，都是为了赚口饭吃嘛。”
“你，抱她们了？”任真问。
乔光誉抬起头一愣，先前她可是从不讨论这些事情的。
“怎么可能！”他立刻否认。
“那你衣服上的口红是怎么回事？”任真把证据拿到他眼前。
乔光誉脑子灵活，马上想好了理由：“你知道韩青吗？”
“好像是你那个男孩子气的老同学吧？”
“对，假小子似的，今天见了面，人家可是大变样啊，我都认不出来了。她故意整我，把我抱住了，可能就是那会儿留下来的吧。”
任真清舒一口气：“快喝奶，不然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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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照面没有心理准备，方梦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联系那个谢池。
小志帮她出主意：“你应该给那个人打电话详细询问一下，你现在对对方的了解太少，具体哪家公司？签约后待遇是什么？未来职业规划怎么样还都不知道呢。”
说得有道理。
“嗯，我再考虑一下。”
想谁来谁。
晚一些的时候，谢池出现了。
不过没找方梦，就点了杯水，自己坐在角落打发时间。
方梦趁庞坤没注意，偷偷凑过去打招呼。
“谢先生。”
“啊，你好，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小秋就好。”她笑。
谢池伸手示意：“请坐。”
“不了，我还在工作。我就是想问您一下，签约的相关事宜。”
谢池笑了，“这回我带了名片，”从包里翻出一张交给她，“上面有公司地址，签约的事情，明天可以去公司找我，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方梦看着名片上的“星悦渠成”四个字点头：“明白。”
“奥，对了，去之前给我打电话，确保我在。”
经过一晚上深思熟虑，第二天，方梦按照地址来到了“星悦渠成”公司。
谢池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了。
他热情招待，先是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紧接着甩出一份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合同，给方梦讲解。
“签了它你就正式成为公司艺人了，然后会有相关培训和工作安排。”
方梦翻着一页页密密麻麻的文字，找着相关内容浏览。
“可是谢先生，不瞒您说，还有个公司有可能和我签约，那个是我朋友介绍的，不好推脱，所以我想问，可以同时签两家吗？”
谢池端手看着她：“当然，我家的合同与其他家不发生冲突。说白了，艺人想赚钱，我们也想赚钱，所以越快签约越好。”
“是这样啊……”关于合同的事情，方梦真的一窍不通。
“没错，但是这样的机会不多。因为培养艺人需要花费的钱不少，所以我们不是无限制地挖人，最近公司的动向是，要收紧签约口，所以你最好尽快考虑清楚，因为说不定哪天，我们就不签了。”
方梦脑子有些乱，谢池的意思是让她尽快做决定，可是……
谢池接了通电话，好像事情蛮紧急的，等挂上电话后，他说：“不好意思，如果今天你没有决定签约的话，可能就要再等一段时间了。”
方梦不解：“是情况有变吗？”
“不，是我要陪公司一位艺人去国外工作一段时间。一周，或半个月。”
“那回来后还能签约吗？”
谢池为难地撇嘴：“这个就要看到时候的具体情况了，或者你也可以今天签，我今天有时间的。”
方梦抠着手指，心里想着沈家的协议、躺在医院的“自己”，以及那个负债累累的家……
如果不走上这条路，那么以“姐姐”的学历所能找到的工作，恐怕一辈子也无法给落魄的生活以安全感。
未来是未知的，也是把握在自己手里的。
方梦心一横，说道：“好，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