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越在房间,头埋在枕头,想起刚刚那副场面,露在外的耳根子通红。
“嘤……”
扑腾一骨碌爬起来,拿着手机给顾月玲打了电话过去,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红意渐渐冷静下来。
嘟嘟两声,电话那头传来欣喜的女声。
“文越,你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顾月玲压了压手,示意身旁的人安静,这才掩唇柔美一笑,“你是不是已经收到请柬了?”
薛文越低声应了一下,双指夹起请柬,转了两圈,随手一扔任由东西飘落在地,眼里神情淡淡。
“顾月玲,我打电话给你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有一点。”他嗓音冷淡,话里透露出几分明显的不悦,“请柬我收到了,你的生日宴会我去参加。”
寥寥几句,让顾月玲本来悬在心口的那颗石头,一下子落了下来,漂亮的眼眸里是挡不住的欣喜神情,
“我等你。”她开口,面露娇羞。
可下一秒,薛文越的话,就让她脸上血色褪去。
“但是我也希望你记清楚,我去,那是因为给薛家面子,因为顾忌着两家的颜面。所以我希望你记清楚,不要再生出那些无所谓的幻想。”
薛文越嘴角微勾,弧度略显讽刺。
对顾月玲,他早就没有了同情和怜惜可以讲,曾经的千言万语无话不谈,到现在如今,早就化成了无所谓的情绪。
顾月玲呼吸略重,脸色苍白,表情有些勉强的笑着,“文越,我以为你早就不生我的气了。”
“你觉得可能吗?”他反问。
“如果说曾经那件事情没发生之前,你要是做的更天衣无缝一些,我要是真的毫不知情,或许我们两个真的会顺理成章的结婚生子,你也会成为被我捧在手心上的妻子。”
薛文越冷声开口,一字一句都让顾月玲脸色更白,眼里生出几分难堪,心底有种被凌迟的痛感。
“但是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都不想把话说的太难看,给你颜面,你自己最好也见好就收。”
他抓了抓额前的散发,目光微沉。
和在江铭妄之前截然不同的表现,这才是薛文越展露在大众面前时的模样,自傲,冷漠。
拥有着睥睨其他人的身份和权势。
也是独属于薛小少的傲气。
“话已至此,其他的我不想再说,你好自为之。”薛文越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从两年前那天,他就发誓,再也不会相信顾月玲口中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字。
他起身,从包的夹层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来点上。窗户打开一条缝,倚靠着,微眯的眼眸看着不远处,眼神有些散发,没有焦点。
不过万幸的是,不幸的生活里总归有一点光出现。
薛文越勾唇,突然听见熟悉的清润嗓音,下意识的把烟捻灭丢去窗外,回头小跑去开门。
门外,江铭妄眉头微皱,看着开门的薛文越。
“怎么叫你半天不答应?”
他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露出笑容,虎牙尖尖。
可爱又无辜,哪里还有刚刚心思沉沉的样子。
“刚刚在听歌,戴着耳机没听见。”薛文越解释。
江铭妄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佯装没发现他的心虚表现,捏了一把他的脸颊,淡淡开口。
“晚上庙里会办祈福会,你如果想看,记得提前补好精神,可能会弄到很晚。”
薛文越眼睛一亮,被他这话吸引了心神。
都没和他计较捏自己脸的事情,反而是一脸兴致勃勃的开口,“是网上很火的那个吗?”
淮山庙的第二大特色,就是特有的祈福会。
三年才举办一次,据说是为了满足香客的需求,以及庙里的和尚为了祷告而举行的活动。
薛文越每次都是在网上看到一些流露出来的视频,每次都被勾的心痒痒,但是这种祈福会,除了特定的人和被邀请的人,根本没有看见的机会。
所以这次的机会,简直难得,他当然不会错过。
江铭妄点了点头,“晚上我要主持,你要去的话,会有小和尚过来带你去,不要乱跑。”
他还不忘记警告,伸手点了点薛文越的眉心。
薛文越和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保证。
等江铭妄离开,这才原地攥拳跳了两下,高兴的头上呆毛乱翘。被顾月玲惹得糟糕的心情,一瞬间如同雨过天晴一般,一瞬间晴空万里。
而门外,江铭妄把指尖放在鼻子下,轻轻闻了闻,若有所思的抬眼看着薛文越紧闭的房门。
他眯了眯眼,浅色瞳仁微闪。
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