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求,他只会求原谅。
薛熙岸的死,对他来说是个不可抹去的心结。
闻佟榕听他这样说,眼里有诧异一闪而过,撇了薛文越一眼,“有些事不是你的错,硬往自己身上套,只会平白给你自己带来压力。或许,你可以听听江铭妄的意见。”
他话音突然一低,食指压唇,冲着薛文越低声。
“嘘,开始了。”
薛文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面前三米之外的台子上,江铭妄的身影出现在上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一身银色的道袍,绸面绣着精致复杂的纹路,图腾古朴,一股历史的遗留感迎面而来。面容冷肃,眉眼精致,发丝散落,这回没扎成后脑勺的辫子。
却依旧肤色冷白,通身气质清冷逼人,让人心生惧意。
所有人都低眉颔首,唯有薛文越,看着台上念着经文的江铭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弧度分明的侧脸。
目光灼灼到让江铭妄都有所察觉的微微侧头。
暗暗把这一幕看在眼中,没出任何纰漏,继续进行祭祀礼。他拿着竹条,沾着水洒落,看似轻飘飘的动作。
所有人却都感觉到身上落下一层蒙蒙水雾,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还有些身心舒畅的轻松感觉。不知道是他们的心理作用,还是这祈福当真有作用。
薛文越低下头,攥了攥掌心,眼里若有所思。
他也是头一回有幸看到祈福,本来枯燥无味的繁杂仪式,由着江铭妄做出来,却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一抬手,一侧头,都是通身的灵气。
薛文越有些咋舌。
心里觉得可惜了,毕竟。这么好的男人居然是个和尚。
那可是抛弃了凡尘俗世,一辈子守活寡的。
他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嗡鸣,下意识的抬头,看到江铭妄手中出现一个金色小鼓。他一敲,那鼓就一震。
无风蜡烛却自动,伴随着鼓声,一下又一下,一晃又一晃。薛文越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怀疑人生起来。
难不成这世上,还真就有能人异士?
他心想着,嘀嘀咕咕的出声,表情有些总有些迟疑。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不许成精。”
薛文越低垂着眼,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手指搅着衣服,突然感觉额头一痛,低头一看,是个米粒大小的小石子。
他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茫然的抬头。
对上江铭妄似乎是不经意间撇过来的目光,他唇瓣微动。下一秒又转头祈福,脚下踩着步子,独有韵味。
薛文越顺着他的唇形,低声动了动嘴。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委屈。
他那一下,是江铭妄对他分神表露出的不满。
薛文越撇了撇嘴,不经意的抬眼,目光却突然顿住,看着不远处的地方,眼里若有所思。
再三确定的看了两眼,确定没看错,才皱紧了眉头。
他刚刚在前殿的门口,又看到了之前那个小男孩的身影。
虽然只是一眨眼,但的确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