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叨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一回到了自己手里。
“希望顾池鱼能在第三层过的舒服一些吧。”他把玉佩小心翼翼的挂在腰间,转身离开,这才低声嘀咕着开口,“只不过,在那个神经病的手里,估计是没那么容易。”
他摇了摇头,越走远远,而他身后的景色像是关了灯一样。
失了色泽,一点点的被黑暗吞噬,唯有黑乌的身影存有光亮。
在黑暗中像是星星一点,渐渐消失不见。
“不知道第二层,什么时候才会在启动来新人……”
循环游戏场,第三层。
顾池鱼眼前发晕,感觉像是坐了一次旋转飞椅,好不容易平稳落地。他看着眼前的装饰,平静的脸上缓缓浮现出几个问号,眼皮子跳了跳。
这是个……什么鬼?
在他面前出现的,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场景,也没有长的和楼层一样高的植物。反而在平常不过的高楼大厦,而他此时站在路边的斑马线面前,对面的红绿灯,绿色晃晃。
他面前行人匆匆,在平常不过的景象,是二十一世纪最平常不过的事。
可是出现在这里,就显得特别不正常了。
【第三层正式开启,场景模拟为玩家记忆中熟悉场景,游戏名称“杀人游戏”。】
【管理者常嵩,下面是规则介绍,请玩家仔细听。】
顾池鱼靠在栏杆上,耷拉着眼皮,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你的身份,警察,任务目标,请在一个星期之内找到绑匪,并且拯救人质。】
【游戏一共四人参加,警察一人,绑匪两人,平民一人。平民会辅助你寻找绑匪,提供信息(真实度由玩家自主判断),绑匪每天会绑架一名人质,直到第五天,警察没有破解绑匪身份,警察失败,绑匪撕票,人质死亡。】
【任务则判定失败,玩家将弹出循环游戏场,进入审判轮。】
顾池鱼眼神微闪,抿着唇,看着面前出现光屏。
上面是刚刚系统念的规则,似乎是怕他没记住,还特意在放出来让他仔细看看。
【ps:每隔12个小时,警察会收到绑匪的位置提醒,时效半小时。】
系统电子音结束的同时,顾池鱼面前凭空出现一个手机。
他伸手拿住,打开来自己看了两眼。
和寻常的手机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个GPS定位,他点开一看。现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的位置——处于市中心,一个蓝色小点忽闪。
【。绑匪定位为红色,游戏将在三十分钟后开启,请谨记游戏规则。不允许误伤平民,否则将有系统惩罚,点击定身三十秒不允许任何暴力挪动。】
系统交代完,彻底没了声音,顾池鱼眼前的光屏也消失不见。
旁边的行人走的匆匆,人来人往,仿佛没见到顾池鱼这里这种奇怪的景象。
顾池鱼手里手机嗡嗡一阵,他低头一看,是一条短信。
【鉴于游戏时间为五天,已经复刻游戏玩家在新世界的住处和财富,请跟随系统提示前往。】系统电子音消失,顾池鱼手里出现一把钥匙。
眼前可以看见面前的路上,出现一道金色的箭头,指引着他眼前的路。
顾池鱼挑眉,表情有些趣味。
杀人游戏?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那就让他好好的试试,这个杀人游戏能有多有趣。
顾池鱼把兜帽戴上,双手插在兜里,漫不经心的跟着箭头往前走。路上却不小心被一个人撞上,一个女人面色匆忙的和他连忙道歉,见顾池鱼没在意。
她才道歉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他的眼前。
顾池鱼站在原地,定睛看了半晌,这才转身迈步回了他在第三层的住处。
他推门进去,看着装饰,轻笑出声,
第44章
他眼前的装饰和他在二十一世纪的房子装修一模一样,恐怖到细节都分毫不差。顾池鱼笑,那是对新世界的讽刺,他们别的不行,查探人底细的本事倒是一顶一的。
细节怪?顾池鱼勾唇一笑,觉得有些讽刺。
往沙发上一坐,柔软的触感让他心思放松,闭着眼睛假寐。
结果却意外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房门大开。什么东西都没丢,只有他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封信,看落款是一个手写的嵩字。
顾池鱼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眸光微暗。
……
管理层。
一个女人远远的走过来,身姿婀娜窈窕,黑色的裙摆一下又一下的摇曳,偶尔露出她冷白无暇的肌肤。她站在迷窟的门口,被门口的军官拦了下来。
“女士,请出示证件。”军官咽了口口水,佯装冷静的开口。
秦安凤眼一挑,唇角笑的妩媚,卷了卷胸前的卷发,“编号Q4169,姓秦。”
每一个高层的身份会录入管理层系统,下发一张身份卡和编号,方便识别身份。
她赌,赌系统还没有抹去她的身份,那她就能进入迷窟。
军官没听过这个编号,也没见过这个女人,但还是将信将疑的查询。结果系统弹出她的身份,军官立马低头,面色恭敬的让开路,“秦小姐,请进。”
秦安勾唇一笑,妩媚眉眼在进入迷窟后恢复了精致冷意,瞳色黑的纯粹。
等着她进去,军官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光凭上浮现出的身份。
【管理层。】光是这三个字,就让军官心头畏惧。
但凡能有这个身份卡的,都是元老级的人物了,他得罪不起,所以立马放行。
再有人进门同行,他抬头,却正好错过了光屏上弹出的警告。
【高危人员,禁止通行。】
秦安慢悠悠的走进去,迷窟里的戒备并没有那么森严,或许是对系统的预警能力的绝对信任。她一路走来,没有人认出她就是在通缉榜的秦安,反而被她气势逼迫的不敢多看。
一个个低垂着头,侧开让路匆匆而过。
她很顺利的进了电梯,一路直达最高层。
那里,是姜寻的办公室,也是整个迷窟最神秘的地方。
因为除了一部分被特定允许的人,其他并没有人真的走进去过。
她推门进去的一瞬间,一道蓝光冲着她打过来。
秦安避开,挑眉轻笑着看着桌面上只有一个巴掌大的系统投影,嗓音柔和。
“系统,好久不见。”
系统电子音响起,带了几分警告的出声。
【秦小姐,好久不见,你不应该擅闯迷窟。姜寻和沈故渊已经在赶过来了,我并不希望和你产生矛盾,经过分析,最有利于双方的应该是你现在就离开。】
秦安听它这样一连串的分析,看着它那张精致的不像人的幻化出来的脸。
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在椅子上坐下来,手托着下巴看着他。
饶有趣味的开口,“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特别有趣。”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系统皱紧了眉,对她这样轻慢的态度很是不满。
“我知道,你放心,我对拆了迷窟没兴趣。”秦安靠在椅背上,晃悠着椅子,漫不经心的挑眉,和系统毫无感情的眼睛对上,“我这次来,专门就是来找他们两个人的。”
“你们不是也正在找我吗?我自己送上门了,难道不好吗?”
她说到这里,勾唇,话里意味有些讽刺。
自己不是傻子,姜寻让系统背地里留意自己的行踪的事情,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恰巧今天兴致一来,她就亲自来了一趟,正好和他们好好的“叙叙旧”。
【我不赞同你这么……】系统皱着眉,话还没说完。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姜寻出声打断了系统的话,从进门那一刻就目光紧盯着秦安,眼里警惕意味十足,“秦安,我并不觉得你自己送上门来,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挑眉,手撑着脸,看着姜寻,瞳仁黑的照不进一点光亮。
勾唇却笑的冷然如刀,伸手挥散了面前系统的投影,“姜寻,你不要太自信了。你不会在这里和我动手的,除非你想毁了迷窟,毁了新世界的根基所在。”
秦安这话一出,姜寻狐狸眼里瞳仁微缩,抿唇面露不悦。
沈故渊站在一边,眉眼深邃锋锐,眼神冷峻的盯着,却没吭声。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此时此刻他插话进去,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秦安这话说的没错,新世界的脊柱其实就是迷窟。
迷窟其实是系统当时所承载的飞船,他和姜寻签订契约以后,共同创建了新世界。以飞船变形创建了一个世界的脊柱,然后以着这根支架,在建立起了整个新世界。
完善,进步,创新,他们如同造物主,一点点的补充整个新世界的不足之处。
迷窟如果摧毁,系统会受创,在不稳定的情况下很容易影响到新世界。
所以,秦安敢光明正大的过来,也是因为知道这个秘密,手中握有保命的东西。
半晌,姜寻才冷着一张脸开口。
“秦安,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他看着秦安,语气沉沉。
“我想要的很简单,我要重回我的世界,和爱人团聚。”秦安脸上笑意不变,眼底眸色却冷了些许,缓缓开口,“我这么简单的要求,总不能算过分吧?”
“但你明知道那样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姜寻冷声厉喝。
“你难道要拿上千万的性命只为了给你开一条通行之路吗!”
他目光紧盯着秦安,企图她心中还存有些许良知,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也够了。
只是可惜,他肯定是要失望的。
秦安冷然一笑,容颜如同带刺的玫瑰,让人难以生出恨意,“那抱歉,我或许还真能做的出来。毕竟,我对这个世界没有半点留恋,我要的,只是和爱人长相厮守。”
她这话一出,姜寻眼神沉了下来,目光极为失望。
秦安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姜寻的心底最深处。
他眉头微蹙,有些冷然的嗓音响起,带了几分最后的警告,“秦安,好歹曾经朋友一场,我并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更何况,真要闹开了,我们谁也讨不到好。”
沈故渊已经摘下了军帽,冷锐鹰眸紧盯秦安,警惕心高涨。
他不想和秦安动手,但也不会放任她破坏新世界。
薛文越站起身,趁着旁人和台上的江铭妄没注意,起身偷偷溜了出去。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是怕被人发现。
台上,江铭妄似乎有所察觉。
抬眼又瞬间低垂下眼,薄唇轻念,眉眼清冷。
薛文越倒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又一次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小男孩,和他黑的纯粹的目光相对。
心底有些蠢蠢欲动的情绪发酵,催促着他跟上去。
“我不差钱,不差权,我现在身上有的足够我富裕三辈子。至于平安,我不敢,也不配。”薛文越睫毛轻颤抖,像是无根的浮萍,却佯装镇定,遮掩心中的愧疚情绪。如果要求,他只会求原谅。
薛熙岸的死,对他来说是个不可抹去的心结。
闻佟榕听他这样说,眼里有诧异一闪而过,撇了薛文越一眼,“有些事不是你的错,硬往自己身上套,只会平白给你自己带来压力。或许,你可以听听江铭妄的意见。”
他话音突然一低,食指压唇,冲着薛文越低声。
“嘘,开始了。”
薛文越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面前三米之外的台子上,江铭妄的身影出现在上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一身银色的道袍,绸面绣着精致复杂的纹路,图腾古朴,一股历史的遗留感迎面而来。面容冷肃,眉眼精致,发丝散落,这回没扎成后脑勺的辫子。
却依旧肤色冷白,通身气质清冷逼人,让人心生惧意。
所有人都低眉颔首,唯有薛文越,看着台上念着经文的江铭妄,视线紧紧的盯着他弧度分明的侧脸。
目光灼灼到让江铭妄都有所察觉的微微侧头。
暗暗把这一幕看在眼中,没出任何纰漏,继续进行祭祀礼。他拿着竹条,沾着水洒落,看似轻飘飘的动作。
所有人却都感觉到身上落下一层蒙蒙水雾,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还有些身心舒畅的轻松感觉。不知道是他们的心理作用,还是这祈福当真有作用。
薛文越低下头,攥了攥掌心,眼里若有所思。
他也是头一回有幸看到祈福,本来枯燥无味的繁杂仪式,由着江铭妄做出来,却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一抬手,一侧头,都是通身的灵气。
薛文越有些咋舌。
心里觉得可惜了,毕竟。这么好的男人居然是个和尚。
那可是抛弃了凡尘俗世,一辈子守活寡的。
他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嗡鸣,下意识的抬头,看到江铭妄手中出现一个金色小鼓。他一敲,那鼓就一震。
无风蜡烛却自动,伴随着鼓声,一下又一下,一晃又一晃。薛文越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怀疑人生起来。
难不成这世上,还真就有能人异士?
他心想着,嘀嘀咕咕的出声,表情有些总有些迟疑。
“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不许成精。”
薛文越低垂着眼,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手指搅着衣服,突然感觉额头一痛,低头一看,是个米粒大小的小石子。
他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茫然的抬头。
对上江铭妄似乎是不经意间撇过来的目光,他唇瓣微动。下一秒又转头祈福,脚下踩着步子,独有韵味。
薛文越顺着他的唇形,低声动了动嘴。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委屈。
他那一下,是江铭妄对他分神表露出的不满。
薛文越撇了撇嘴,不经意的抬眼,目光却突然顿住,看着不远处的地方,眼里若有所思。
再三确定的看了两眼,确定没看错,才皱紧了眉头。
薛文越就是典型的妈见打类型,他的藏车里很多改装机车,什么杜卡迪,无极,宝马。和薛熙岸这种眼里只有工作的人不同,他就是那种“纨绔子弟”。
薛家父母典型是不想他玩这个的,生怕哪天薛文越出了车祸,丢了小命。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江铭妄居然也会玩赛车。
“汽车改装很费钱吧?我接触的大多数都是摩托的机车,汽车的倒还真没有试过。”薛文越脸上带了明显的激动,絮絮叨叨的开口,表情好奇。
“汽车和摩托车的比赛有什么大的区别吗?改车挺费钱的,我在我那些车上费了不少心思,只是可惜了。现在没有朋友一起,骑车也没什么意思。”
薛文越撇了撇嘴,跟在江铭妄身后,见他不说话,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两天后就去?”
江铭妄点了点头,把他的手从衣角上扯下来,屈指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嗓音淡淡,“明天会让人送安全服来,你试一试,如果没问题,两天后你就和我一起去。”
薛文越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他巴不得能有这样的机会去试试水。
薛小少也是个不怕死,不服输的性子,再加上有薛家在身后为他撑腰,曾经在圈子里也是横着走的。他年少轻狂的时候,和别人跑赛道,结果被阴,差点丢了小命。后面揪着人家衣领子直揍,最后还是他哥急急忙忙赶来这才拦住。
只是结果他没赔钱,那个人反而还夹着尾巴登门道歉。
这就是钱和权的魄力。
“那既然这样,你这两天就老老实实的待着,至于赛车的事情……”江铭妄一弹他的脑门,看薛文越捂着额头后退,脸上透露出几分浅浅笑意,“等着明天安全服来了,试了合不合适再说。”
薛文越被弹了一下额头,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挡不住他脸上兴奋的笑意,猛的点头。
却突然有人冲着门缝撞开一道口,还以为是谁突然闯进来,结果一看,是吐着舌头哈啦哈啦的小汪。跑起来的时候,狗屁股一扭一扭的,一狗头撞上江铭妄的腿边。
薛文越看着这一幕,嘴角抽了抽。
狗屁精。
他在心里嘀咕着暗骂了两句。
深吸一口气,表情透露出几分明显的气愤,撇嘴开口,“江居士,庙里养狗有时候会不会太吵了一点?我朋友养的一个哈士奇,堪称拆家大使,晚上还狂叫,让人睡觉都不安稳。”
薛文越咧嘴一笑,看着江铭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若隐若现。
“那你想怎么样?”江铭妄安抚的拍了拍怀里小汪的脑袋,含笑的眼眸撇了薛文越一眼,嘴角微勾,“小汪在淮山庙待了好几年,可没有你口中说的那么不乖。”
他缓缓开口,看向薛文越,嗓音柔和。
薛文越不信,眼珠子一转,突然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突然伸手一指江铭妄的裤腿,表情可以看出几分明显的窃喜,幸灾乐祸的开口。
“你看这个。”薛文越突然蹲下来,揪着江铭妄的道袍,指了指,“这可就是小汪送给江居士的大礼。”
他抿唇一笑,幸灾乐祸的意思极为明显。
江铭妄愣住,低头看着腿上他指的地方。
白色的道袍上,可以看见明显的几个灰扑扑的狗爪印,在白净的颜色衬托下显得极为碍眼和明显。
小汪本来还龇牙咧嘴的,突然弄出这一茬,哈喇子都不敢吐,呜咽两声就老老实实的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薛文越甚至惊奇的从它的狗脸上看出几分委屈的样子,让他心里暗自啧啧称奇。秦安的话,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了姜寻的心底最深处。
他眉头微蹙,有些冷然的嗓音响起,带了几分最后的警告,“秦安,好歹曾经朋友一场,我并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更何况,真要闹开了,我们谁也讨不到好。”
沈故渊已经摘下了军帽,冷锐鹰眸紧盯秦安,警惕心高涨。
他不想和秦安动手,但也不会放任她破坏新世界。
因为,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使命。
就像他爱顾池鱼一样,那是命中注定,不可分。
秦安看他们两个这样子,突然嗤笑出声,手掌心朝下压了压,勾唇讽刺的出声,“你们也真是够搞笑的,放心好了,我现在还没有要和你们动手的打算。”
她说着,漫不经心的挑眉,语气慢悠悠的出声。
“只是啊……来这一趟,是为了有事告诉沈军官。”她手撑着下巴,眼里笑意粹然,“我对顾池鱼很感兴趣,他也知道了和我来自同一个事情,我劝你保护好他比较好。”
她话音一落,沈故渊上前一步,目光冷然,夹杂怒火。
“秦安,你最好不要动他!”他语气不善。
顾池鱼和新世界一样,都是他的底线,不容许任何人触碰。
她抬起双手做投降状,表情无辜的和他对视。
“我可还没有动手,相反,我还帮他完成了第二层的考验。”秦安慢悠悠的说着,话里话外都透露出轻松笑意,仿佛对顾池鱼毫无恶意,可是沈故渊和姜寻,却变了脸色。
“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第三层吧。”秦安诧异一笑,有些懊恼的表情,“哎呀,我好像忘记了,第三层其实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毕竟,常嵩那个变态,已经很久没人陪他玩了吧?”
沈故渊瞳仁缩成一个点,脸色冷的成冰棱,手中一把飞刀冲着她面门直接飞过去。
秦安的身影化为黑雾消散,飞刀钉在墙上,刺了个空气。
“放心,我会在他危险关头救他一命的,希望他不要对我芳心暗许才行。”
她悄无声息的离开,只留下这一句挑战沈故渊底线的话。
他咬紧牙关,瞳仁紧缩,转身就要离开。
姜寻就冷声喝住他,“沈故渊,你要去哪里。”
“第三层。”他冷声开口,背着身,低垂着眼帘,语气冰冷,“我要去找顾池鱼。”
她话里透露出倔意,姜寻咬紧牙关,看着他厉喝出声。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关头很重要!我们正在围剿倒反叛军,禁忌区的墙还没有修补完善黑雾随时可能会趋近,最近想要进入迷窟的探子也越来越多。”
姜寻冷着一张脸,目光冰冷又认真。
他没有在开玩笑,一字一句都是实话。
或许姜寻在其他方面不称职,不合适,但他绝对会是一个好的首领。
“你就这样抛下这些担子跑去找他,你的那些手下,新世界三分之二的普通民众,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们随着新世界一起消亡?”姜寻咬牙,眼里怒意明显。
他不允许,更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况。
沈故渊背脊挺的笔直,眼里却神色痛苦。
他身上的军装,肩膀上的徽章,都是他曾经立誓要守护的东西。可是顾池鱼也是他坚持的信念,如果没有了他,那在多在长的生命也毫无意义。
他想到这里,姜寻在开口的一句话,让他彻底背脊绷紧。
“新世界如果崩塌,顾池鱼没有办法长生,他回去只会死。只有新世界错在,AX的身份才能够帮你保住他的性命。沈故渊,你要想清楚,做出抉择。”
姜寻看着他的身影,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神冷盘的盯着他。
“新世界在,顾池鱼活,新世界灭,顾池鱼死。”
“你可以不管新世界的存在与否,但你不得不承认,唯有在新世界你才能,才有时间破除他身上的诅咒。放他回去,不管去到哪里那都只有死路一条。”
四个字,掷地有声,砸的沈故渊瞬间清醒。
他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回头和姜寻目光相对,良久,他都没有出声。
两个人的僵持,最后以着沈故渊的妥协而结束。
“别忘记了,你答应过我的,帮我护着顾池鱼。”沈故渊重新戴好军帽,面色冷肃,“如果他出了任何的差错,新世界就算毁灭,我都不会在出手。”
他这话说的没有任何的迟疑,转身离开,决绝的态度让姜寻抿紧了唇。
除了用卑劣手段威胁,他别无他法。
……
顾池鱼猛的打了两个喷嚏,却无心思考是谁在背地里骂自己,看着手中信件的内容,眉眼微垂。靠在椅背上,指尖漫不经心的叩击在绒面的扶手上。
【欢迎来到第三层,警匪游戏是我特别期待的项目了,游戏已经开始。马上就会出现第一个受害者,尽快发挥出你的聪明才智,救出人质吧。】
【不然,很快就会有无辜的人为你死亡。】
顾池鱼摩挲者纸面,突然轻嗤一声,眸光有些冷淡。
起身把门关上,这才慢悠悠的点火烧了这封信。
能有本事打开门进来,放下东西又离开,对他即是警告,又是提醒。不过,没有动自己一星半点,他唯一能想到的人,恐怕就只有第三层的管理者了。
想到信封上的那个落款,顾池鱼突兀的勾了勾唇角。
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刷着手机,到了饭点才起身去厨房,不慌不忙的样子一点也没有任何的紧迫感。手机上却突然弹出新闻提示,在中心广场,一名戴着面罩的男人劫持了一名小女孩,误伤了一名警察,正在送往医院救治生死未卜。
至于那绑匪,则是劫持小女孩离开,现在全城发布通缉令,赏金10万。
顾池鱼撇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动作一顿,目光落在面前的番茄汤上,有些惋惜。
没盐了。
没办法,他只能暂且关火换鞋下楼。
找了最近的一家超市,买了一包盐,火机,走过旁边的药店还顺带买了一瓶酒精。
往兜里一塞,精致眉眼神色淡淡,不像是玩游戏,更像是度假。
他却突然被旁边走过的人撞了一下肩膀。
是个男人,身形有些壮硕,撞到顾池鱼匆匆道歉就离开了。
下一秒,他刚准备迈出步子,面前却一个阴影瞬间落下。
顾池鱼拿着手机,白皙的皮肤上溅上鲜血,红的刺眼。
伴随着路人的尖叫声,一个女童摔死在顾池鱼的面前。
仅仅分毫之差,在往前一步,他就会当场被砸成肉饼。
他后退一步,抬起头来,和楼顶探出半个男孩的男人对上目光。
——戴着头套,看不见脸,唯有那双眼睛,冰冷,阴翳。
像是毒舌一般锁定了顾池鱼。
半秒后,他消失在楼上。
顾池鱼低头,看着面前的死相凄惨的女孩,没有多少怜惜和同情,只是微不可查的皱紧了眉头。她就是那个被劫持的小女孩,刚刚那个,恐怕就是正在被通缉的绑匪。
也是他这次游戏的任务目标。
他这样的举措,是在警告顾池鱼,也是在变相的挑衅。
顾池鱼半蹲在女孩身边,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面颊,温热的。
这是一个活人的体温,而不是系统虚拟出来的假人。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神冷了下来,站起身看着周围赶来的警察,低垂下眼帘。
这是个真正的生死游戏,他在此刻深深的意识到这一点。
警察局。
顾池鱼被带回去,白炽灯直对他那张脸,精致的眉眼冷静的让警察心里腹诽。要是其他普通人,早就吓的浑身哆嗦了,他倒好……警察摇了摇头,却还是按规矩走流程。
“你当时是去干什么?”
“买盐做饭,去了药店然后准备回去。”
“当时在场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有,楼顶有个男人,戴着面罩,看不清脸。”
“你是否认识这个小女孩?”
“认识,新闻上见过。”
警察一问,顾池鱼一答,默契还意外的很配合。
本以为他会是个难搞的刺头,没想到意外的顺利做完了笔录,按规矩就直接把人放了。只是,顾池鱼临走之前,却对着给他做笔录的那个警察淡淡开口。
“这是一场针对我的蓄意谋杀,那个男人,还会在出现的。但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远远没有结束,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真的赢家。”
顾池鱼说完离开,留下警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出了警局,手机突然嗡嗡一阵。
属于他的蓝色标在警局的门口,而地图上出现了属于绑匪的红色圆点,正在距离顾池鱼三百米之外的地方。他抬眼顺着方向看去,那里是警察局的后门。
他抓着手机就跑过去,结果看到屏幕上的红点图三也开始移动,速度很快。
顾池鱼步子慢慢停了下来,眼神冷郁的看着红点移动,三十秒后定住。
没有在实时更新位置,但是它最后的活动点,直指华南北路那里最大的一家百货商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