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周遭巡视一圈,最终落在此前死侍倒在的地方之上。
见状,夏铭心中不由紧绷了一下。
方才若不是秦战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清理了尸身以及血迹,恐怕就要暴露了。
可哪怕是如此,却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从祝飞尘的脸色来看,很显然他是觉察到了什么。
燕震天与秦战也是止不住的咽口水,生怕对方第一时间觉察到三人的存在。
局面就这么尴尬持续着。
祝飞尘但凡一动一番,燕震天便也会带着其他二人朝着一旁挪去。
良久之后,并未看出异样的祝飞尘皱了皱眉,随后目光又落在瀑布之上。
“糟了,这小子是要盯上老夫的藏身地了。”
见他如此,燕震天也是脸色一阵难看。
结合之前种种,一旦发现他的住所,以祝飞尘的性格,定然能够推算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说老头,你该不会还藏着什么春 宫图吧?”
见他这么紧张,夏铭忍不住无语开口。
这番话,令秦战也不由望向燕震天。
毕竟后者看上去十分紧张,确实好似有秘密要被发现一般。
“臭小子说什么呢!”
“老夫我一把年纪了,不看那些!”
“就是祝飞尘一旦发现,恐怕就会推算出我在给你打造兵器。”
“从之前先天陨铁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来看,很快就能推断出什么。”
“到时候一旦他大动干戈的寻找起来,我们三人无人能够幸免。”
怒骂的一巴掌拍在夏铭后脑勺上,燕震天才开口解释。
毕竟事关先天之器,以祝飞尘的性格,确实能够做出这种事。
秦战也是神色微变,若真当是这样,将来恐怕没有一日是安生的。
不过所幸,祝飞尘并没有前往探查的打算。
虽然这里处处显露出异样的感觉,但他却转身就走。
毕竟若在此地停留太久,只怕那先天之器已然悄然消失不见。
随着他的身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三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他看上去脑子也不太灵光啊。”
“就这么走了?”
望着那一缕消散的青烟,夏铭忍不住低声腹诽。
这是头一次,燕震天觉得这小子说的唯一一句好话。
“我们先不要贸然出现。”
“不知道祝飞尘还会不会折返。”
秦战倒是看得更为透彻,神情凝重道。
所以这凝聚天寰隔绝阵的工作,又落在燕震天的头上。
他不得不咬牙坚持着,毕竟这事关三人生死。
足足过去三个时辰,确定周遭没有其他异样之后,夏铭等人才松了口气。
嗡——
随着天寰隔绝阵再次四散而开,将整个瀑布笼罩之后,便沉入湖底消失不见。
“可惜了,这么个阵法老夫还是挺喜欢的。”
望着那逐渐消散的法阵,燕震天不由惋惜开口。
对此夏铭却不为所动。
反正先天之器已然炼制成功,这个鬼地方燕震天未必会久留就是了。
“回去吧。”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秦战不由开口催促。
此番前来,他便是确认夏铭的安全的。
如今一切已经解决,自然要返回剑阁。
不然一旦被祝飞尘觉察到异样,恐怕又要免不了调查一番。
“走吧走吧。”
“正好老夫我也要巩固一下自身实力。”
摆了摆手,燕震天倒也没有想留下二人。
待到秦战与夏铭回到剑阁,已然是日落时分。
看着熟悉的剑阁,夏铭不由松了口气。
这几日他不眠不休的听着打铁声,人都要麻木了,如今能够清净一番,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且回去休息。”
“明日起若是他人询问,便说你刚探亲回来,莫要失了言。”
见他这般,秦战也是警惕开口嘱咐。
先天之器事关重大,自然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对了,案台上有个妮子给你留下的信。”
“若是无事便看看吧。”
指了指桌面上摆放的名册,秦战留下一句话后,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原本也打算回去休息的夏铭,闻言顿时一愣。
在这个羽化剑宗内,能够与自己熟识之人好像并不多。
关系较好的,恐怕也就只有赵峰山了。
可那小子算算时间,应该也是踏入内门之中了才对。
抱着疑惑的思绪,夏铭径直走上前去。
翻开名册,拿出压在下方的信件翻看起来。
本以为是什么不关紧要之事。
可当看清上面的内容之后,他的神色顿时冷峻了下来。
【师兄,情况危急,内门施压,速救!】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夏铭明白,这是来自内门的施压。
在看落款人,赫然是宋玄。
“没想到内门那帮人调查得那么仔细。”
“竟然开始从我相识之人开始下手了。”
眼神微眯,夏铭并不蠢,自然第一时间便明白,这很大可能是叶玄天他们的手笔。
若只是针对自己还好。
可宋玄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却也被牵连一番,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如今面对求救,夏铭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毕竟此事因自己而起,宋玄是无辜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没有贸然行动。
如今距离这封信件送达,已然过去了一日,无论怎么样,也得到天明再考虑了。
思索一番,他便回到房间休息。
唯有养精蓄锐,才能应对接下来的麻烦。
同时心中也已经决定。
若非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动用照月。
如今祝飞尘如此关注,一旦催动,散发出的先天气息很可能会将之招来。
到时候自己不可避免的会被盯上。
“看来明日先去一趟炉丹堂了解了解情况才行。”
躺在床榻之上,夏铭喃喃自语。
毕竟炉丹堂与符阵堂相距不远,应当能够了解到一些情况才对。
这么想着,便逐渐进入梦想。
而另一边,此刻宋玄却是面容严肃。
如今内门施压,她能做的都做了。
距离切磋,也即将降临。
以她对于符阵的了解,断然不可能获胜。
如此一来,失败的下场恐怕不会好过。
“不知你能不能收到我的求救...”
望着窗外的月色,她不由喃喃自语,心中仍留存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