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涟兮在靠近东方尘的方向跪了下来,接过药童递来的手枕,双手高举,等待着东方尘的首肯。
等到青鸾将东方尘的手腕放了上去,并盖上了绢帕之后,方才搭上了东方尘的手腕。
姑苏涟兮眼神仔细的打量着依旧‘呆滞’的东方尘,一双狭窄的双目,此刻却是放着光芒,带着探究的疑惑,与东方尘带着涣散的瞳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而聚光,大却无神,说的可能就是现在的状态了。
‘望闻问切’本就是姑苏家的看家本事,姑苏涟兮身为嫡长子更是尽得真传,但是望着东方尘现在的状态,姑苏涟兮眉头皱了又皱,在几番切脉之后,眉头越发皱起,最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姑苏涟兮没有多拖延时间,便转过身,向着皇甫琰钰的方向,重重地低下了头。
“启禀圣上,恕微臣学艺不精,断不出皇后娘娘缘何会如此。”
姑苏涟兮在跪下请罪的时候,也硬拉着自家药童跪了下来,一边不停的磕头,一边感叹着。
‘原本这药童也算是个药界的奇才了,自己也是存了栽培之意,可现在看来,是自己害了他啊……’
“怎么可呢?”
“不,不会的!”
相比于依旧很‘镇定’的皇甫琰钰,青鸾眼中流露出的心碎和绝望,每一寸都晕染着对于东方尘发自内心的关心。
‘尘儿的脉象,自己也是亲自探过得,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可是现在这番状况,本就在自己意料之外,究竟是为何……’
‘难道,当真是因为恒奕的死?’
原本就不足够‘淡定’的皇甫琰钰,在想到这一方面之后,周身的气息便的瞬间冷冽。
‘尘儿,你当真……对司马恒奕有情?’
“姑苏御医,请您再仔细诊断一下,娘娘……皇后娘娘她……”
“青鸾姑姑,恕微臣……无能为力……”
姑苏涟兮打断了青鸾的话,重新低下了头,身为一位医者,却无法救人性命,这对他本身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皇后可有外伤?”
皇甫琰钰强压下内心的不适,询问着东方尘的身体状况。
“启……启禀圣上,皇后娘娘的手部有许多细小的划痕,除此之外,身上便并无其他外伤。”
姑苏涟兮仔细的回答着皇甫琰钰的问题,却又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么。
“皇后娘娘受了惊吓,而且脉象上……看……”
“说!”
原本就心情烦躁,这御医说话又拖拖拉拉,皇甫琰钰在看姑苏涟兮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皇后娘娘的全身经脉,都……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
姑苏涟兮自然是感受到了皇甫琰钰的威压,原本就颤抖的身体,这下子更是害怕的说不清楚话,这才断断续续,花了些时间才将一句话说了个完全。
“你说什么!”
这下皇甫琰钰是没有本法再做隐忍了,一瞬间的内力,波及到了在场所有人,没有功夫的自然是栽倒在了地上,有功夫的也或多或少被震成内伤,就连一直响是一座石像的东方尘,都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噗!”
“尘儿!”
“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