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幅‘痛不欲生’的表情，又是演给谁看呢？”
东方尘嘲讽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进了皇甫琰钰的耳朵。
“谁？”
“参……参见圣上……”
跪在地上的玄武撇撇嘴，越发的觉得，自己是不是每一次打开的方式不对，为什么每一次自己都会撞到一些，不该撞见的事情。
可是自己明明，才踏进这椒房殿啊！
“玄一何在？”
很显然，皇甫琰钰对于玄武现在一点也不感兴趣，现在只关心玄一在哪里。
“参见圣上。”
原本还想要观望的玄一，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和玄武一样跪在了地上。
“玄武，你现在没有任何事情？”
“玄武……玄武这就告退！”
皇甫琰钰没有理会玄一，反倒是冷冷睥了一眼玄武，而玄武自身满满的求生欲，直接让自己在下一秒钟，消失在椒房殿。
玄武和玄一的出现，让原本准备现身的东方尘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过身就躲在了一旁的密室中，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个人。
“玄一啊，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了小十年的光景了吧……”
皇甫琰钰的声音，充满着感叹，但听到玄一的耳朵里，就像是自己在死之前，主子给予自己的‘临终评价’了。
‘启禀圣上，玄一自己从跟在圣上身边，到如今已经是九年五个月又三天的时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玄一一直跪在地上，自然是看不到皇甫琰钰的表情，也没有意识到，气势皇甫琰钰的这句话，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因为皇甫琰钰的眼神，一直都流连在东方尘的安详面容上。
“这么多个年岁，太多的人都改变了，就连朕，都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可为什么……”
‘尘儿你，依旧是那样的天真无邪呢？’
“圣上息怒，是玄一该死！”
玄一将额头抵在地上抵的死死的，内心也不再泛起波澜。
“玄一，你的确该死！”
“可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自己究竟错在了那里。”
皇甫琰钰站起身来，去了另一侧挂着的锦帕，沾了些清水，重新回到了床榻前。
“尘儿，可能会有些凉，你忍着点，好不好？”
皇甫琰钰的声音很轻，但落在了内室的每一个人儿的耳朵里。
只见皇甫琰钰轻轻执了锦帕，然后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东方尘脸上的血迹，那种生怕碰疼东方尘的在乎，看到暗室的东方尘，窒息的痛着。
而在这个过程中，皇甫琰钰似乎丝毫都不担心，玄一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给出自己的答案。
‘行之，若你并非不爱我，那为何偏要谋害我儿的性命？’
原本东方尘只觉得，自己的早就随着腹中孩儿的流逝，也一同去了，可是现在，那种无法呼吸的痛苦，让东方尘想要下载就站在皇甫琰钰的面前，去大声的质问她，为什么，就偏偏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他的心胸不是已经宽阔到了能容得下天下人么？
那为何偏偏容不下自己的孩子呢！
现实究竟有多讽刺，要看你曾经多么天真地相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