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后娘娘您现在身怀麟儿,可是莫要动气了。”
青鸾经过刚才的事情,对于初尘很是有一些好的印象的,但是既然自家娘娘已经动怒了,自己自然是劝不得的,所以现在自己就算是想要劝一劝,那也是有心无力的。
“青鸾,这件事前,你也有错,我暂且不想分神去管你,你便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青鸾这边才刚出了声,东方尘便是将冷冷的责罚,丢到了青鸾的身上,而周身的气势,那怒火似乎更加凶猛了一些。
“诺!”
青鸾没有办法,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被皇后娘娘这般呵斥了。
青鸾忘了依旧跪在地上的初尘一眼,便灰溜溜的走到了一边。
心想‘我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初尘,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初尘感受到了青鸾的眼神,那种莫名的同情,究竟是什么鬼?
“初尘,你可是想好了?”
自从东方尘动怒之后,初尘除了说了一句‘属下不敢’之后,便一直跪在那里,也不敢作声,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反省些什么,但还是很乖巧的一直在思考着。
其实初尘脑海中一直思考的就是,——皇后娘娘究竟想让我反省什么?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难道是因为,我太顽劣了?
初尘在‘自我反省’的这条路上,越走越偏,要不是东方尘又开了口,估计初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反省到什么境界。
“回主子,请恕初尘资质愚钝,想不明白晓得究竟做错了些什么,惹得主子如此恼怒?”
不得不承认,论认错的态度,初尘还是很真诚的。
“你在我这椒房殿的内室房梁上,可是待了几日了?”
东方尘轻声咳嗽,抬起了手中的绢帕,似乎是为了防止不雅,可实际上,是用来阻挡从口中喷溅出来的血迹。
东方尘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看来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主子,这……”
忽然被问到这么尖锐的问题,初尘一下子犹豫了。
“娘娘,您的意思是说……”
“是青鸾失职!”
而青鸾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内心的震惊,绝不是一星半点,而对于自己的内心的自责,则是更甚。
‘自己身为娘娘的贴身婢女,竟然一直不知道这椒房殿的房梁上竟然一直住着人,这多让自己感到羞愧啊!’
青鸾的声音,东方尘自然是听到了,只不过现在的她,还不愿意去和青鸾多计较,毕竟以后她自己的处理的事情要更复杂,所以现在,还是希望她能够多有些些时日。
“这地上虽烧了地龙,却还是有些凉的,就莫要跪在地上了,去帮我取之碗来。”
东方尘对于青鸾格外的宽容,让初尘有些艳羡。
同时初尘也暗下决心,有朝一日,自己定要换来皇后娘娘也这般的对待自己,自己一定要更加努力为皇后娘娘排忧解难,才能够得到重视和关心。
“诺!”
青鸾没得法子,只好听从了东方尘的命令,转身想着小厨房走去,去取东方尘要的碗碟。
“回答我,究竟是几日?”
青鸾刚走,东方尘身上的压迫感,忽然之间变得更强,而原本跪得笔直的初尘,一时没防,抵不住这样的压迫感,只得将腰弯得更低了。
“回主子,自寒梅园之后,初尘便一直住在着椒房殿内室的房梁之上。”
“如今算来,已有十日之多……”
初尘在回禀的声音,越来越低,都了后来,似乎是太过于心虚了,实在是不敢再说下去。
“你,先起来吧!”
“诺……”
原本以为,自己又要承受一波暴风雨似的暴击之后,可自家主子却忽然间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就这样饶恕了自己爹‘罪过。
“初尘,你可知,我是何身份?”
“回主子,主子您如今是这大齐国的当朝皇后,一国之母。”
初尘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的话题,跳脱的如此迅速,可是自己还是要据实回答的。
“你错了,我先是东方尘,是这东方家的一家之主,才是这大齐国的皇后,你……可明白?”
东方尘的声音,很轻,很慢,却是一字一句透着稳重的那种一国主宰的霸气。
如果只听声音,初尘一定会相信,东方尘现在并不是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之上,而是坐在那金銮殿的龙椅之上,俯视着众生的主宰者。
“初尘,明白了!”
见识了东方家主的霸气和威严之后,初尘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东方尘在介绍自己的时候,是凭什么这般自信的,而一国之母的身份,还真真儿不是东方家主,能够瞧得上眼的。
毕竟聪明的人都知道,这炎黄大陆的一统,若是没有东方尘身后的家族势力,一切都只是空谈罢。
“这炎黄大陆,是否一统,毕竟也要看我东方家族的意愿,若是我这个家主不认同,那么这一国之蒂,也不过就是个笑话。”
“家主说的是!”
“可我终究是错信了他人,负了这东方家啊!”
东方尘的声音,充满了沧桑感,口中的腥甜感,似乎是在不断上涌,东方尘只好强压着声线,努力克制着这一切。
“主子,您……”
就算是任谁,在听到了这样的言语之后,总是会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吧!
因为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做着‘临终忏悔’啊!
初尘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家主子的经脉已经恢复了,这经脉恢复了,身子自然是没有了大碍,可为什么这言语间充满了悲凉?
“初尘,你方才提及我是这一国之母,可你从来到我这椒房殿的房梁之上后,可有想过,这男女大防,本宫的清誉,由不得半点损伤呢?”
东方尘这一番话,仿佛又摇身一变,回到了这一国之母的角色,一字一句都是在声讨着初尘的莽撞。
“请主子恕罪,初尘当时眼见主子身处危险之中,一时情急,便只好出此下策。”
“而且,你的主子宁安王刚薨了,我这椒房殿可是绝好的藏身之处,是也不是?”
东方尘嘴角带笑,初尘就算是隔着幔帐,似乎也能够感受到,那样一份难以让人拒绝的魅惑,
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一旦沾染,便是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