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乏了,先退下吧!”
在询问了,又反复的确认了,这个要虽然会要了孩子的命,却不会伤及大人本身之后,皇甫琰钰就像是一直紧绷的身体,忽然间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弥漫的疲惫的倦意,让人看着不免会心痛。
“诺!”
玄一在确认皇甫琰钰没有其他吩咐了之后,就眨眼间消失在皇甫琰钰脚边的位置,如同从未出现过。
“尘儿,你说,这麟儿是像你多一些,还是想我多一些呢?”
皇甫琰钰在一个人轻声地呢喃,而他视线的方向,正挂着一幅东方尘的水墨画,午间最后的夕阳斜斜的照在东方尘摇曳的身姿上,如同最初初见,东方尘含嗔带笑的想着自己走来。
其实皇甫琰钰也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尘儿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那么他那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尘儿,是不是也会随着着夕阳,消失在黑暗中。
毕竟‘夕阳无限好,但,只是近黄昏啊!’
皇甫琰钰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只知道等到自己收回了漫无目的发呆的思绪,才发现这四下都已经是漆黑一片了,而由于自己吩咐了不许打扰,这诺大的寝宫,尽然连灯都没掌。
黑夜总是安静的,而这样寂静的夜,若果不是会吞噬灵魂,就是会滋生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例如现在,城墙根一个极其不打眼的地方,停靠着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
“事情可是办妥了?”
“自然,若是成不了,我怎会出来见你?”
车里听声音是一男一女,女人的声音柔媚不以,光是听了声音,就足以勾走男人的魂魄,而那隐匿在车子内,隐约可见的玲珑,更是寻常女子无法比拟的。
若是在平常时候,这样的女子,哪怕是相貌极其普通,光凭着这身段与嗓音,也足够让无数男人吧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是这马车中的另外一个男人,对于这样的女人,语气中充满着不懈。
甚至于,他连这女子画着精致妆容下的面容,都不愿意多瞧见一眼,仿佛多望见一眼,就会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疾病一样。
“那就好,这是说好的金额。”
女子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一个有些复古的箱子,费了些气力才把那个小箱子推到了男子面前。
“十五根金条,你这可是不够!”
男子只是看了一眼,便察觉到那个这个箱子的重量。
“对,对不起,我这边,实在是没有办法凑出这么多金子了,这个,这个是我现有的全部金银首饰,还有这些,这些都给你!”
女子说着说着,又从另外一个暗格子里推出一大包锦缎的包子,打开之后,借着月光也能看得到,那些珠宝带着或明或暗的光泽。
女子见男子对于这一切无动于衷,又把自己的的头面和手上的镯子戒指摘了个干净,一股脑的放到了锦包中。
“不必!”
男子轻松的拿过了那个装着金条的箱子,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车厢中。
原本停在角落的马车,并没有立刻离开。
“开车!”
过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冷冷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马车才缓缓的行走起来。
夜色太黑,似乎是谁也没注意到,女子的声音和气质,都变得和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同,在放下窗帘的时候,那一抹嗜血的冷笑,在脸上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