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公子,青鸾刚才看到你的时候,你手里可还是没有这梅花的……”
青鸾的语气,极其的不友善,就如同青鸾此刻的内心一般,正在疯狂的吐槽着司马恒奕。
‘司马公子,不是我说你,明知道我家少主子喜欢梅花,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手捧梅花,您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要我说,原本亲近少主子的也是您,后来有喜欢那些个胭脂俗粉的也是您,怎么着?’
‘如今儿这胭脂俗粉,都另去寻觅梧桐枝儿了,您这是又想起我们家少主子了?’
青鸾在内心中的吐槽,不可谓是不犀利,如果不是碍于少主子还在房内的话,青鸾这番话,怕是不单单只是诽腹这么简单了!
虽然说,以上青鸾的这样一番话,并没有说出口,但是那样如同吃了‘shi’一样的表情,司马恒奕怎么会想不明白?
但是现在,自己能够做的,就只有‘笑脸相迎’,毕竟的不打笑脸人,还是有必要的。
“青鸾,我记得小仙子偏爱这种高雅清淡的花,这才命人寻觅了一些,也不知道小仙子,喜不喜欢?”
司马恒奕简装没有听出,青鸾语气中的讽刺,依旧是笑的‘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家少主子自然是……”
“青鸾,将花拿进来吧……”
就在青鸾还没来得及,说出‘不喜欢’这三个字的时候,屋内的方尘倒是开了口。
“诺。”
原本想要把花和司马恒奕再次拒之门外的青鸾,只好愤愤的一把抢过了花,转身进到房间内。
就在青鸾转身进房间之后,原本就站在那里,过于尴尬的司马恒奕,笑得很是自然的,也将修长的腿,迈了进来。
其实照理青鸾还是不想让司马恒奕进来的,但是如今少主子都已经接受了花,那么没有理由,再将人赶出去,但是青鸾是真的不喜欢,司马恒奕这种‘出尔反尔’,不能够‘始终如一’的模样的。
所以现在青鸾就只能假借找花瓶的名义,完全不理会司马恒奕是否进没进来。
至于司马恒奕,也算是出了名的‘厚脸皮’,所以再红新进入方尘的房间之后,也丝毫没有半点的不自在。
而一旁的方尘,都是也偷偷的翘起了嘴角,好像多余司马恒奕这样的举动,或多或少,有些无奈吧……
原本刚进来的司马恒奕是打算,去到方尘的身边的,但是就在司马恒奕即将要距离方尘很近的时候,青鸾却忽然之间抱着插好的梅花,来询问方尘。
“少主子,您觉得这梅花摆在什么位置比较好呢?”
“放在茶室吧……”
“诺。”
方尘没有抬头,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司马恒奕,或者是青鸾。
“司马公子,您怎么可以没有被邀请,就直接进来了呢?”
就在这个时候,青鸾就好像是忽然之间发现了什么一样,很是吃惊的看着司马恒奕。
“青鸾,难道不是你邀请我进来的么?”
司马恒奕就像是不明白为什么青鸾会这么问一样,很是‘厚颜无耻’的,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
没想到司马恒奕会这般回答自己的青鸾,一时之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司马公子,还请您有一点点‘羞耻心’可以么?”
“这可是我家少主子的闺房,您一位外男,怎么就能够随随便便,出入这里呢?”
原本只是心中不舒服,想要顶撞几句的青鸾,在看到司马恒奕这幅样子之后,自然是极其的不开心。
‘明明就是因为你这个负心汉,让我家少主子难过了那么久,凭什么现在想进来就进来?’
“外男?”
“司马公子认为呢?”
司马恒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被称作‘外男’的一天,而且这是第一次,会有美人,拒绝自己的邀请。
“我在醉花楼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人拦过我!”
司马恒奕不服气的说着。
“醉花楼?”
“司马公子怕是忘记了,少主子这里是寒梅院,可不是什么醉花楼,这可是私家的小院儿,您……”
“您……怕是出现在这里,算得上是——‘私闯民宅’了吧……”
青鸾这样一番说辞之后,司马恒奕还真的就是一时语塞,原本是想说,那无论如何这座宅子也是我花钱买的,但是这话还没有说出口,青鸾又悠悠的开口了。
“司马公子,可能您忘记了,这座宅子虽说是您为少主子置办的,但是如今这宅子的地契房契,都在少主子的手上,所以说这座宅子,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又是一句话,司马恒奕总觉得眼前这个小丫鬟,不过就是几个月的时间没见而已,怎么就忽然之间,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起来?
难道说……
司马恒奕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小仙子这边有了什么大的改动。
但是眼看着依旧在安静作画的小仙子,司马恒奕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
“青鸾,去帮我沏一壶西湖龙井吧……”
司马恒奕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是好在这个时候,方尘忽然抬起了头,对青鸾有了一些吩咐。
“诺。”
青鸾没有办法,之后转过头出去打些泉水回来,毕竟少主子全部的吃食,都要自己负责才可以。
“小仙子……”
司马恒奕眼见着青鸾终于离开了,开口同方尘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带着些许的‘委屈’?
方尘原本正打算落笔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
而就在这时,原本饱满的笔墨,却不小心,滴落在了原本留白的宣纸上。
原本打算继续作画的方尘,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重新整理了一番衣袖之后,便轻轻踱着步子,走到了自己平常时候,最喜欢发呆的那个窗口。
眺望这一望不尽的竹海,听着风卷过竹林,吹的竹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原本内心中那一点点躁,动,也在随着那有规律的‘沙沙’声,逐渐归于平静。